正在营帐内的宁修远和宁修竹在听到外面传来冯言的声音之后,愣了一下,然后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宁修远回过头来,沉声道:“进来吧。”
“是……”冯言在听到宁修远的声音之后,忍不住回头看了柳云儿一眼,太子殿下这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不像是服用过春情散的样子啊。
柳云儿脸上微微一怔,但她还来不及对冯言表示什么,冯言已经掀开营帐的门帘走了进去。
宁修远和宁修竹站在营帐里,看着走进来的冯言。
冯言进来之后,朝着他二人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微臣见过太子殿下,宁将军。”
“不必多礼。”宁修远朝着他摆了摆手然后问道:“有什么事吗?”
“呃……”冯言听着他的话,脑子飞速地转着,然后有些尴尬地开口道:“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问问太子殿下,那桃花糕吃了么,味道还可以吗?”
宁修远用一种看弱智的眼神看着他,然后随意地摆了摆手道:“吃了吃了,还有别的事吗?”
“呃……那个……微臣想要上战场,该去找谁报道呢……”冯言绞尽脑汁又找了个理由出来问道。
“嗯……”宁修远想了想,然后转头看了宁修竹一眼道:“你先去孙贺的手下报道吧,我虽然知道你会君子六艺,但……你的武功到底怎样,能不能上战场,我也不是很有底,孙贺带兵的经验多,你先跟着他。”
“是!”冯言连忙应了一声。
“还有别的事吗?”宁修远问道。
“回殿下的话,没了。”冯言赶忙回答道。
“嗯,下去吧。”宁修远点了点,直接下了逐客令。
“是,微臣告退。”冯言双手抱拳,行了个礼之后,便出了营帐。
营帐外面,柳云儿看到他出来了,连忙迎了上来小声问道:“怎么样?”
“先往前走走再说。”冯言压低了声音,握着柳云儿的手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这才朝着她蹙眉道:“太子殿下看起来神智清楚,不像是服用过春情散的人啊……会不会是咱们来得太早了,那春情散的药效还没开始发挥?”
“不可能。”柳云儿十分肯定地朝着冯言道:“只要太子殿下吃了那糕点,这会儿药效早就开始发作了,太子殿下是不是没吃?”
“殿下说他吃了啊……”冯言一脸狐疑地看着柳云儿道。
柳云儿:“……”
她沉默了片刻之后,只能深吸一口气道:“也许太子殿下真的没吃,只是骗你吃过了,毕竟那点心从京城带过来也已经过了半个多月了,殿下那么尊贵的人,应该不会吃放了半个多月的点心了,他说吃了,也许只是骗你,不想让你难过而已。”
“那怎么办……那岂不是没用了?”冯言皱眉问道。
“再去沈初初那儿看一下。”柳云儿朝着冯言道:“就算是太子殿下没吃那糕点,只要沈初初吃了,也一样会中招,到时候再把太子殿下弄去沈初初的营帐,效果也是一样的。”
“嗯,你说的有道理,快去看看。”冯言点了点头,握着柳云儿的手便朝着沈初初的营帐飞快跑去。
沈初初住得是宁修竹的营帐,冯言到了营帐门口之后,正准备伸手掀开门帘,柳云儿却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冯言低下头来,一双眼睛里满是疑惑地看着柳云儿。
“夫君,你可不能进去啊……”柳云儿一脸担心的神情看着冯言道:“那沈初初也不知道吃没吃糕点,若是没吃糕点,你二人估计要对骂一番,若是吃了,她现在处于极度渴望男人的状态,你要是进去了,可就出不来了。”
冯言顿时恍然,他伸手轻轻地刮了刮柳云儿的鼻子道:“还是你聪明,那……”
“还是妾身进去吧。”柳云儿朝着冯言道:“妾身就说是去给她道歉的。”
“委屈你了。”冯言轻轻地捏了捏柳云儿的手道。
“为了夫君,不算委屈。”柳云儿朝着冯言害羞地笑了笑,然后便示意他稍微走远一点,这才伸手掀开了沈初初营帐的门帘。
沈初初正坐在桌子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看兵书,结果自己营帐的门帘就被人突然掀开了。
她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到了正钻进她营帐里的柳云儿,于是她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道:“你来做什么?”
“妾身是来跟姐姐道歉的……”柳云儿楚楚可怜地站在营帐内,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朝着桌子上瞥了一眼,很好,那一篮桃花糕沈初初已经差不多都吃光了。
“有什么好道歉的。”沈初初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一口将手中剩下的半块桃花糕吃了下去,继续看手中的兵书道。
“是妾身不对,上午不应该在两位大将军面前说姐姐的不是……害得两位大将军误会了姐姐……”柳云儿低下头来,假装用手中的帕子擦了擦眼泪,然后朝着沈初初继续道:“所以妾身就想着,正好从京城带了一些糕点过来,听闻姐姐喜欢吃金陵斋的桃花糕,妾身便让宁将军给你送了过来……还望姐姐能够看在吃了桃花糕的面子上,原谅妾身……”
“这桃花糕是你从京城带过来的?”沈初初愣了一下,看着柳云儿问道。
“是……”柳云儿可怜兮兮地看着沈初初道:“妾身怕姐姐知道这桃花糕是妾身带来的,不愿意接受,所以才让宁将军给你送过来的,姐姐……”
沈初初:“……”
她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柳云儿道:“罢了,我本来也没有生气,道歉就不必了,桃花糕是你带来的,我也吃过了,这件事情就这么翻篇过去吧,我不想再听到这事儿了。”
“是,姐姐……”柳云儿低低地应了一声,目光却在仔细地观察着沈初初。
奇怪,她都已经把满满一篮子的桃花糕吃掉了,怎么看起来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那春情散失效了?不应该吧……
“你还有事儿?”沈初初见她一直站在营帐中不愿意出去,便忍不住皱着眉头问道。
“是……妾身看姐姐这满身的血污,觉得姐姐还是应该好好珍惜一下自己的形象……”柳云儿看着沈初初头发已经被血粘成一缕一缕的样子,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姐姐本就是闺阁女子,就算不上战场留在军营里,两位将军也不会说姐姐什么,何必非要为了证实自己那并不存在的实力而把自己弄成这么狼狈的样子呢?”
沈初初听着她的话,忍不住冷笑一声道:“你的意思是我来西北战场只是为了沽名钓誉?”
“难道不是吗?”柳云儿看着沈初初道:“妾身说话比较直,姐姐不要不爱听,要不是皇上在最后关头下旨让姐姐和离,姐姐早就被休弃出门了,京城中被休弃的女子是什么样的名声,姐姐应该是知道的,若不是为了挽回自己的名声,姐姐又何必奔赴西北战场?到了西北战场,姐姐装模作样地上战场打几场仗,回去再让皇上给姐姐升个官,到时候也不会有人嫌弃姐姐是二嫁妇了。”
柳云儿是说什么都不会相信沈初初是亲自上战场杀敌的,在她的心里,沈初初就是一个闺阁女子,要说剑舞她可能会一点儿,但要说武剑,那可真是天方夜谭。
“真是夏虫不可语冰。”沈初初淡淡地瞥了柳云儿一眼,声音冷冷道:“你自己满心满眼为了一个男人,就觉得别人也是这样的吗?”
“不然呢?女子在世,就是为了嫁人生子,为夫家传宗接代,只是可惜,云儿与腹中的这个孩子有缘无分。”柳云儿低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然后又抬起头来看着沈初初道:“不过没关系,夫君说了,等到从西北战场回去之后,会努力让我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的。”
“呵。”沈初初勾起唇角笑了笑。
你们不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的,你夫君已经不孕不育了。
沈初初心里想着这话,嘴上却没有说出来。
她已经懒得再和柳云儿说什么了,于是干脆下了逐客令道:“没事的话,就请出去吧,我还要看书。”
“女子无才便是德,看那么多书,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柳云儿临出去之后,朝着沈初初扬了扬下巴道:“就算你现在是将军,就算你看再多的书,也改变不了你是一个弃妇的事实。”
柳云儿丢下这句话,也不等沈初初回应,便径直走了出去。
外面一直等着她的冯言在看到她出来之后连忙迎了上来道:“怎么样?她吃了吗?”
“吃是吃了……”柳云儿迟疑了一下,然后朝着冯言道:“我亲眼看到她把整整一篮的桃花糕都吃了下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春情散好像一点作用都没有。”
“没用?”冯言听着她的话,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道:“太子殿下吃了春情散也没用,沈初初吃了也没用,你那什么春情散该不会失效了吧?”
“不应该啊……”柳云儿抿了抿唇瓣,然后拽着冯言的手,和他一起回到了营帐里。
她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一抱春情散来,撒了一些到水壶里,然后摇匀了,自己喝了一口,又递给冯言道:“你也喝一口试试。”
冯言接过她手中的水壶,一仰头,便喝了大半瓶。
没过多久,冯言便开始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燥热起来,他感觉自己眼前的柳云儿仿佛有三四的影子在晃,他忍不住伸出手来,一把将柳云儿搂进怀里低头便亲了上去道:“云儿,云儿……”
“唔……夫君……”柳云儿也是感觉自己口干舌燥,浑身难受的很,这会儿冯言的手碰触在她滚烫的肌肤上,她才觉得自己舒服了一点。
这……春情散好像没有失效啊……那为什么沈初初和太子殿下服用了以后却没有任何用处呢……
柳云儿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冯言已经抱着她将她扔到了地铺上,然后欺身而上,翻云覆雨。
另一边的宁修远和宁修竹两个人,在冯言离开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
“太子弟弟……你不觉得冯言有点奇怪吗?”宁修竹看着宁修远,迟疑着问道。
“嗯……”宁修远点了点头。
冯言给他送了一盒桃花糕,理论上来说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这才过了没多久,他竟然又特地来问这桃花糕他吃了没有,那就有点问题。
再联想到刚刚在萧墨营帐中时,好像萧墨就是在吃完他送的桃花糕以后才开始头晕不舒服的……
宁修远猛地转过头去,看着宁修竹道:“快!去萧大将军营帐!”
宁修竹也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连忙二话不说,掀开营帐的帘子便朝着萧墨的营帐奔去。
他二人冲进萧墨的营帐时,萧墨正躺在地铺上,浑身是汗地呻吟着,他浑身的血污和汗水掺和在一起,那张俊朗帅气的脸上透着不正常的潮红。
“快,让军医过来!”宁修远刚朝着宁修竹说了这句话之后,便立刻改口道:“不,不用喊军医,去叫沈初初过来看一下!”
“沈将军?”宁修竹看着宁修远道:“我……我给沈将军也送了一篮这个点心。”
“什么?”宁修远心中一惊,看着宁修竹的眼神差点就要把他杀了,“你现在这儿看着萧墨,我去看看沈初初怎么样了。”
宁修远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连忙来到隔壁的营帐,他猛地掀开门帘,正在桌子跟前看书的沈初初一抬头,就看到宁修远着急忙慌的脸,她愣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道:“太子殿下怎么了?”
“你没事?”宁修远看着一脸淡定的沈初初,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我能有什么事啊?”沈初初有些好笑地看着宁修远道。
“快!跟我来!萧墨出事了!”宁修远上前,拽着沈初初的胳膊便朝着隔壁萧墨的营帐冲去。
沈初初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萧墨的地铺跟前。
她看着萧墨躺在床榻上浑身难受的样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立刻伸出手来,将自己的手指搭在了他的脉搏上。
宁修远和宁修竹站在沈初初身后,满脸都是焦急的神色看着躺在地铺上的萧墨。
宁修竹的心里虽然满满的都是疑惑,但此时此刻他也十分自觉地没有说一句话。
等到沈初初收回自己的手以后,宁修远这才朝着沈初初问道:“怎么样了?萧大将军到底怎么了?”
“他被人下药了。”沈初初抬起头来,那张满是血污的脸颊上却是难得一见的严肃神情,那双水润的研磨欧看着宁修远,皱着眉头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药……”宁修远咬了咬牙,一转头,就看到依然放在营帐内桌子上,萧墨还没吃完的那和桃花糕,他连忙走到桌子跟前,拿起其中一块桃花糕递到沈初初面前道:“你看看,是不是这桃花糕里被人下了药。”
沈初初愣了一下,伸手接过桃花糕。
其实她之前在吃桃花糕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太对,怎么说呢,口味和口感都不太对劲,但是她只以为是这桃花糕已经在路上走了十几天了,可能已经被晒干了,所以口感才不太好,也可能是因为自己在军营呆的久了,平日里吃的干粮太多了,所以不习惯桃花糕的味道了,没想到这会儿往下药的那方向想的话,倒是确实让她发现了一些不寻常……
沈初初用食指在桃花糕的表面轻轻摸了摸,然后又放到鼻子跟前闻了闻,这才抬起头来,看向宁修远道:“是春药。”
“春药?”宁修远愣了一下,在听到这两个字时,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是毒药……
可是话说回来,沈初初也吃了桃花糕啊,怎么和萧墨相比,她却一点事情都没有呢?
大概是看出了宁修远脸上的疑惑,沈初初愣了一下,然后朝着他问道:“我吃的桃花糕里也被下了春药?”
宁修远抿了抿唇瓣,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沈初初便转过头,朝着宁修竹看了过去,她要是没有记错的话,那盒桃花糕是宁修竹带给她的。
宁修竹察觉到沈初初的目光,赶忙朝着她摆了摆手道:“不是我送的啊,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这盒桃花糕虽然是我拿过去给你的,但这东西不是我送的,是我今天早上在军营巡视的时候,那个冯言的妾室……叫什么的来着,是她非要让我带给你,说是想要跟你赔礼道歉的……她说她不好意思自己拿给你,所以才让我帮了个忙……还不让我说是她送的,只说你一看到是京城的糕点,应该就能明白了。”
沈初初:“……”
“不过话说回来,你也吃了同样的桃花糕,为什么你没事呢?”宁修竹看着沈初初好像一点事儿都没有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道:“难道那个妾室给你的桃花糕里没有下药?”
“下了。”沈初初声音平淡地说道:“其实我吃的时候感觉到一点不太对劲儿了,只是我以为是桃花糕在路上时间长了,所以口感变了……”
“那你怎么……”宁修竹还是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初初她师承天下第一药师姜怀。”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宁修远突然开口道:“小时候被姜神医灌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药剂,估计是已经百毒不侵了吧……”
“她师父不是天下第一高手叶敬吗?怎么还有个天下第一药师姜怀?”宁修竹听着宁修远的话,扯了扯嘴角道:“你这牛逼的师父也太多了啊。”
“这也是为什么我让你直接去喊初初过来,而不是让你去喊军医。”宁修远淡淡地瞥了自己大哥一眼道:“初初可比军医厉害多了。”
“哦……”宁修竹点了点头,看向沈初初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敬畏。
怪不得他太子弟弟这么喜欢沈初初呢,原来她会这么多技能啊,就冲着她师承天下第一高手叶敬和天下第一药师姜怀,她配他太子弟弟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就算她嫁过人,就算她和离过又怎么样?这样的女子,别说二嫁了,就是三嫁、四嫁都有人抢着排队!
“那……萧大将军他……”宁修竹心里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转头朝着萧墨看了过去。
这才一会儿的功夫,他额头上的汗水竟然已经将干涸的血迹都给融化开了,一道道血水便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地铺上。
“问题不大。”沈初初看着萧墨,朝着他二人道:“好在萧大将军吃的桃花糕并不多,快去准备一些凉水来。”
“好。”宁修竹应了一声,连忙走出营帐,吩咐门口的士兵赶紧去打一桶凉水过来。
不过片刻功夫,士兵便拎着一桶凉水过来了。
沈初初找到一块毛巾,放在凉水里,沾湿了,然后拧到半干,开始认认真真地给萧墨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萧墨躺在地铺上,隐隐约约地听到身边有人在说话,但是那些人的声音却忽远忽近,缥缈不定,他想要努力去听,却怎么也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他只知道那几个声音里面,有一个声音特别的清脆、悦耳,特别的好听。
那个好听的声音,他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听到过,到底是什么时候呢,他怎么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可是他记得,那个声音以前经常出现在他的身后,不停地喊他:“大师兄……大师兄……”
萧墨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特别的燥热,血液在经脉里来回流走,似乎正在寻求一个突破口出去,但却怎么找也找不到。
“萧墨……萧大将军……萧……”那个声音似乎就在他身边不远的地方,紧接着一阵清凉的感觉从额头上方扩散开,他浑身的燥热似乎被平息了那么一点点。
萧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想要努力看清楚那个声音的主人,可是他的眼前却是一片迷糊,只有一个人影在来回晃动,但他可以肯定,那个声音绝对是这个人影发出来的。
“萧墨?”沈初初愣了一下,低头看着自己被萧墨死死扣住的手腕,他的掌心一片火热,贴着自己手腕上的肌肤,仿佛有一团火正在灼烧她。
“萧大将军,你醒了?”一旁的宁修远和宁修竹凑上前来,一脸兴奋地朝着半睁开双眼的萧墨看了过去。
然而萧墨只是淡淡地转头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眼睛仿佛没有对焦一般从他二人的脸上扫过,便有将脸转了回来,对着沈初初,仿佛要努力的看清楚她。
沈初初愣了一下,顿时明白过来,他这是还没完全恢复神智呢。
“萧墨……萧大将军……你先把手松一下,你这得用凉水不停擦拭身体才行……”沈初初有些无奈地伸手去掰了掰萧墨的手指,然而他的手死死地扣着她的手腕,她竟然掰不开。
啧……
怎么说呢,也不是掰不开,要是用蛮力的话,应该是能把萧墨的手指直接掰开的,可他现在是无意识的状态,手指扣得这么紧都是他的本能,她若是直接用蛮力将他的手指掰开的话,万一一个不小心把他的手指掰断了该如何是好……
沈初初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正满脸关心的神情盯着萧墨的宁修远和宁修竹。
嗯……要是当着他们两个人的面把萧墨的手指掰断是不是不太好?
那她要是偷偷地掰断他的手指,然后再趁着他们两个人不注意,偷偷地把他断掉的手指再接回去的话,是不是就没什么问题了?
就是不知道她掰断萧墨手指的时候,萧墨会不会疼得大声叫出来……
要不……用毛巾先堵住他的嘴?
就在沈初初认真地思考着自己要怎么弄开萧墨的手时,萧墨握着她手腕的手却突然一个用力,将她朝自己的方向拽了过去。
沈初初正好在走神,这么一个不注意,竟然直接被萧墨拽进了怀里。
“你干嘛?”沈初初一不小心,就直接趴在了萧墨的胸口上,她赶忙支着胳膊将自己的身体撑了起来,然后凶巴巴地看着他问道。
“初初……”萧墨的怀里抱着沈初初的身子,刚刚被压制下去的那股燥热冲动,似乎一下子又全部冲了出来。
她的身子软软的,热乎乎的,就这么趴在自己的怀里,让他忍不住想要……
萧墨的眼神顿时暗了暗,下一秒,他正准备一个翻身将沈初初压在自己身下的时候,沈初初竟然直接劈出一记手刀,将萧墨给砸晕了。
萧墨一下子便失去了意识。
一旁的宁修远和宁修竹在看到沈初初劈出这记手刀之后,竟然同时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然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沈将军这下手可真狠啊……这一手刀劈下去,萧大将军怎么着也得晕上个把时辰吧?
沈初初眼看着萧墨晕了过去,这才不慌不忙地将他紧握着自己的手指给掰开,然后继续给他用凉水擦拭着额头和脖颈,等到他脸上的血污和潮红都差不多要退下去之后,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来,紧接着倒出一粒药丸,直接掰开萧墨的嘴给他塞了下去。
宁修远:?
宁修竹:?
“初……不是,沈将军,你给他喂得……这是什么啊?”宁修远看着沈初初手中的瓶子有些不解地问道。
“哦,九转还魂丹。”沈初初朝着宁修远晃了晃手中的瓶子,笑眯眯地回答道。
“九转还魂丹?”宁修远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吓了一跳,他有些紧张地看向萧墨道:“怎么了,萧大将军没救了吗?”
“不是啊,就是吃了这个,他应该会快一点醒过来。”沈初初将瓶子重新塞回自己的怀里,然后朝着宁修远道:“怎么了,你干嘛一副心痛到不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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