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
“做你对我做过的事情,以彼之道还治彼身,有什么错吗?”
萧泱泱满眼皆是震惊与错愕,不敢置信的盯着郑鱼,她要杀了自己。
她怎么敢,在自己的家里,对自己动手!
这定北侯府是她的家,是她萧泱泱和萧寂的家,岂是这个郑鱼撒野的地方。
她也配!
“来人!!把她给我打出去,不许她跨进我侯府半步,给我打,狠狠的打出去!”
怒火已经充斥在全身上下每一处的萧泱泱,此刻再也顾不上什么,她只要郑鱼死。
什么龌龊东西,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自己的耐性,她堂堂侯府的小姐,哪里能容这么个龌龊东西如此对待自己。
自己是脾气太好了吗!
这一刻的萧泱泱怒目圆睁,整个人好像炸了毛的斗鸡,势必要和郑鱼在这一刻争出个高下。
高喊着来人时,府中的护院应声而至,手里还拿着刀棍,等待萧泱泱示下。
郑鱼和周思南住进这侯府也不过两天的时间,这两天可是实打实的见识了一把这位侯府大小姐所有的刀枪剑戟,十八班武艺。
“圣旨到了,小姐,皇上下的旨意到了!”
家丁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站在叉着腰的萧泱泱身后,成了萧泱泱的护法,当面锣对面鼓的和周思南郑鱼对峙时。
电光火石之间,外头管事的来人禀告,说是宫里的黄公公带着皇帝的旨意来了。
还是那一夜周思南深夜递进去的折子,催促着皇帝给郑鱼一个体面的旨意。
忙碌了两天,紧赶慢赶时,这礼部内务府两边总算是忙着把东西准备好,这会到了定北侯府。
府外的宅子,该张贴的皇榜,一定要给的铺子,房契地契金银等一应东西,此刻洋洋洒洒排了一条长龙似得,就在定北侯府门外呢。
“陛下的旨意,府里要摆香案开大门跪下亲迎,小姐还是赶紧去准备吧。”
经年的老嬷嬷此刻也赶紧到了萧泱泱跟前,让萧泱泱当好这侯府的家,这会可不是任性的时候。
这个上次是给郑鱼的,也是给侯府的,毕竟侯爷还在外头征战呢,这会若是拆了侯爷的台,那等回来的时候,拼了命赚回来的军功,岂不又白费了。
“请郑姑娘随老身前去更衣洗漱,前去跪接圣旨……”
“不去!”
老嬷嬷苦口婆心一番劝阻,好不容易让萧泱泱收敛了怒气,打算去换身衣裳这就出去迎圣旨时,郑鱼变了。
老嬷嬷看向郑鱼,恭恭敬敬的希望郑鱼也去换身体面衣裳时,郑鱼摇头了。
她拒绝!
她不去领这个旨,有本事萧泱泱自己一个人把这旨意领下,也把这些东西全都收下。
她这个侯府的大小姐如此的眼高于顶,通天手段,正好叫所有人掌掌眼。
“你什么意思!”
萧泱泱再一次被郑鱼激怒,她知道郑鱼就是存心的,存心拿乔要在这领旨一事上做文章,要让自己难堪,让整个定北侯府难堪。
“拿了这令牌请黄公公把父皇赏赐下的物件儿全都送到郑姑娘所居的院落。”
在郑鱼一个眼神都不留给萧泱泱,使得在场的所有人呈现出一副骑虎难下的为难时,周思南把那一日皇帝所给的如朕亲临的令牌交到了自己亲卫的手中。
这一块令牌实打实的在打萧泱泱的脸,在让萧泱泱难堪。
在萧泱泱眼里不受宠的皇子,被排挤的皇子,却拥有了皇帝如朕亲临的腰牌。
拿着这个腰牌,想做什么便是什么!
这……
萧泱泱语塞时,对于天子使臣驾临何处他们又产生了分歧。
谁都知道,郑鱼所居的那个小院眼下是一副什么样子的光景,那里头有焦灰,有蛛丝,连门都是破败的。
要知道,这一次跟着黄公公来的,不止是宫中的内监,还有教养嬷嬷和国公府的两位夫人……
她们都是礼部按着皇帝的意思特意给郑鱼请了来教导规矩的。
毕竟以后是要做侯府小姐的,身上若是总带着一股子乡野气总是不行。
她又是救下雍州万民的人,得万千民心,她若是在京城过不好,那皇帝如何能够叫人看到他所施行的仁政。
礼部是这么揣度皇帝的心意的,自然也就这样做了。
故而才将京城里最是有荣光的两位国公夫人一并请了来,算是皇家对于郑鱼的恩宠。
管事的竭力想要阻止,可对上周思南的亲卫,哪里是那亲卫的对手。
眼瞧着这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一路进了侯府……
侯府现下呛咳的吓人,这里外都是雄黄石灰粉,各处都灰扑扑的。
两位国公夫人对于这定北侯府也不陌生,可第一次看到这样灰扑扑的侯府内宅,还是皱了眉。
宫里上年岁有资历的老嬷嬷这会也和两位国公夫人的表情是一样的。
这个时节,想来不该是洒这些东西的时候,毕竟早过了那日子了……
一路这么走着,直至走到郑鱼的小院时,这几位被请来的贵客当即傻了眼。
萧泱泱这位侯府大小姐最近在外的风评极好,皇后娘娘可是亲自赞誉过的,心肠软慈悲且极具佛缘……
这……
皇帝都格外上心的姑娘,就在这侯府里住这么个地方,且看样子像是才被烧过……
这定北侯府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个福地洞天,至于皇后娘娘嘴里夸奖的姑娘,更加不是了。
就这样的姑娘……左右他们两家都不要!
原本她们两家听说是要给定北侯府认干亲的女儿上规矩,还是觉得有面子才接下的活儿,一则是帮忙,二则则是想多打探下萧泱泱的虚实。
却没想……
还真探听出个大的!
两位国公夫人可是眼明心亮的主儿,这会各自叫唤过眼神之后,把所有的话都放在了肚子里。
“周思南,你这是要毁我!”
已经来不及了,眼瞧着宫里大批的人大批的物件儿一一进了侯府后,萧泱泱的脸垮塌了下来,大骂着周思南。
他!还有这个该死的贱民,若不是他们非要把挤进她的定北侯府,哪里就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被毁了!
彻底毁了!
郑国公夫人最擅的就是她的一张嘴,平日里但凡有她在的地方,从来都是围成一个圈,他一个人讲话,十个人听,生怕错漏了一点点的消息。
眼下这个情况……
“做真实的你,挺好的!”
郑鱼此刻害怕萧泱泱不够绝望,又一次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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