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娇一路跑回客房,左脚才迈进去,猛地想起来。

    衣服忘拿了!

    此时的晏时正用手丈量着手里的小衣,有些愣神,刚才那软软的触感好像还在手心。

    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身体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燥热。

    这么小,穿起来应该勒得很,她又那么娇,不用想也会勒得泛红,跟她脖子上那道红痕一样。

    越想,晏时自己也没发现眉头开始皱起,心里面莫名升起一股烦躁。

    不过一秒,他兀地松了力道,猛地回过神来。

    那又与他何关?

    妘娇来到房门前时,看见的就是这副情形——

    晏时坐在椅子上,紧盯着掌心里的小衣,紧锁着眉头的模样。

    她耳垂泛起了热,还没说话,晏时余光就瞥见了她,嘴巴动了动正想说话。

    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嘴上就被妘娇捂住了。

    她跑得极快,而晏时本能地后仰,妘娇想也不想就一条腿压在他大腿上,整个人贴上去捂嘴。

    看起来就像是被圈进了怀里,跪坐在他腿上。

    “王爷你不准说!”

    女孩原本就白皙的脸泛着娇羞的粉红,长发垂了一缕在他脸上,她一动,头发就勾人的痒。

    还有一道不轻不重的力道跪压在他腿上。

    身体里那股说不上来的燥更甚了。

    晏时抬起一手环住了她的腰,免得她又那么蠢笨栽了下去。

    他好整以暇地抬眸看了一眼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抬手拉下她的手后顺势扣住了她的五指。

    环在她后腰的手将她另一只手压着,微微用力一扣,妘娇整个人坐在了他腿上。

    妘娇想要抬腿,可她还没来得及动,就被晏时双腿夹住。

    不论她怎么挣扎都是不能动弹一分。

    妘娇气得有些脸红,腮帮子鼓着气看他。

    张牙舞爪的,看得人想拔了她的爪牙,可对上她的脸,晏时顿时又觉得对拔爪子这种事没了兴致。

    只是她这副模样,越看越好欺负,想要狠狠地欺负。

    好看的眸子盯着她弯了弯,“不准本王说什么?”

    说着,眼神还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小衣。

    妘娇脸上的红晕更深了,眼睛蓦地睁大,生怕他说出什么脸红心跳的话。

    “不准!”

    话音落下,妘娇想也不想就吻上了他的唇。

    晏时被她突如其来的亲亲惊得一懵,有些意想不到,表情有片刻的怔愣,卷翘的睫毛扑闪了两下。

    随即眸子弯起,像是两弯月牙,眼底的卧蚕的轮廓更深。

    动不动就亲他,难不成她就这么喜欢他?

    嘴巴动了动,想要说话,妘娇眸子顿时动了动,更加用力压在他唇上。

    鬼使神差的,妘娇吮了一下。

    晏时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一下,漂亮的瞳眸眯起。

    眸光扫过她的眼睛,鸦羽一般的睫毛像是受了惊的鸟,惊慌地扑闪了几下。

    妘娇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眼里的诧异并不比晏时少。

    呼吸交缠着心跳,心脏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样。

    还不等她松开,晏时就先一步往后撤了出来。

    像是濒临窒息的人突然活了过来,妘娇嘴唇微张喘着气,还没来得及庆幸,扣着后腰的手突然松开来。

    下一秒。

    晏时单手将人抱起放在桌上,妘娇顿时比他高出一截,脚踩在他腿上。

    晏时微微昂着头看她,手绕在她的后颈上轻轻摩挲。

    微凉的触感引得妘娇忍不住颤抖,小手攥紧了晏时的衣服。

    有些紧张。

    晏时眸色晦暗了一瞬,放在她后颈的手慢慢往上,扣着她的后脑往下压,缓缓昂起头朝着娇软的唇凑了上去。

    两道呼吸交织着快慢不一的心跳声。

    扣着妘娇五指的那只手越发用力,晏时衣服上也被她攥出褶皱来。

    晏时学着她刚才的样子吮了两下,一遍遍描绘着她的唇形。

    一开始还好,可晏时自小练武,气息比一般人都长,力度也逐渐变大,吻得极用力。

    妘娇等了又等也没看到他有停下来的意思。

    脑子似乎要缺氧了,她猛然张开了唇想要呼吸。

    下一瞬,晏时钻了进来交缠在一起。

    两人都是身体一僵,猛地僵住了。

    安静了两秒。

    晏时终于停了下来,下巴抵在妘娇肩上,缓着气息。

    耳边是他温热的气息,得到呼吸的妘娇也缓着呼吸。

    晏时抵在妘娇肩上,呼吸炙热厚重。

    手在她的柔发上顺着,眼皮轻合着,和妘娇十指相扣的那只手还在微微发抖。

    一向平稳得像是一潭静水的心跳好像重新活了过来。

    他抑制不住地扑闪了几下睫毛,身体里充盈着一股极致的愉悦。

    比他躺在冰棺里给自己办葬礼还要有意思。

    比他杀人,看着人躺在血水里,听着他们心跳一点点消逝还要让人高兴。

    兴奋。

    从骨子里抑制不住的兴奋。

    晏时抱着人往怀里压,力度大得像是恨不得把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妘娇被他紧紧禁锢着贴在他身前,勒得有些疼。

    小声软软道,“王爷……”

    晏时平息着呼吸,眼尾洇着红,尾调多了一股说不上来的蛊人,“嗯?”

    “你抱得太用力了,我疼。”

    声音可怜巴巴的,实在是招人疼。

    晏时低笑了一声,“娇气,本王不过用了一点点力,就喊疼了?”

    嘴上是这么说,可话还没有说完,晏时就已经松开了她。

    晏时目光落在她唇上,晦暗了几分,原本娇得跟刚长熟的樱桃似的的嘴唇泛着红肿。

    看着真可怜啊。

    可怜得好想掐下去,弄疼她,弄出眼泪来才是。

    “咕~”指腹摩挲了两下,妘娇的肚子突然打起了鼓。

    “……”妘娇捂紧了自己的肚子,脸红透了。

    惹得晏时又是一阵轻笑,“换上衣服,洗漱用膳。”

    吃饱喝足了才有的是力气承受他的欺负。

    说着,指尖挑起一件小衣,眉头有些轻皱,“这小衣……”

    “我自己穿!”

    妘娇一把夺过了小衣藏在身后,推着人往外走,“王爷我想吃糖醋排骨,您快让厨房做。”

    晏时被推到门外,不等他说话就从里面反锁了。

    晏时低低笑了一声,“使唤谁呢。”

    嘴上说着,紧贴小腿的黑靴却不急不缓地踩在通往厨房的鹅卵石小道上。

    *

    妘娇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穿好衣裙,小衣勒得她有些疼。

    她呼了一口气,打开房门往外走,走到一半,突然听见瓷器被捏碎的声音。

    紧接着,似乎是晏时低低笑了两声,声音冷得如同地狱的恶鬼,直击骨骸:

    “嗯?本王的王妃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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