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好衣服,拿着小链子出来想要问晏时,却发现他已经不在了。

    “主子,她又来了!王妃她……”初二咋咋呼呼的声音传来。

    到门前才发现只有妘娇,他顿了一下,戛然而止。

    随后红着眼睛像受了委屈似的剜了她一眼,利落地转身。

    妘娇皱了皱眉,喊住他,“你刚刚说我什么?谁来了?”

    初二只是脚顿了一下,背对着她又迈开步子。

    “你不说我就去找王爷!”

    话音一落,初二蓦地转过身来,通红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她半晌憋出来一句,“你,你坏!”

    妘娇眉心一瘪,“我怎么了?”

    初二指着她手里的小链子,气得呼吸起伏,“主子为了照顾你,这五日来衣不解带的,食不果腹。”

    “主子待你这么好,你却要选四皇子,虽说不全是你的错,但你有错,做了错事也不和主子认错领罚。”

    “还有,你不心疼主子也就罢了,你还拿铁链子虐待他?这和你养母日日在府门前骂主子有何区别!?”

    妘娇一愣,“我娘来了?”

    初二:“?”

    他怒道,“你果然不在乎主子!亏主子还用自己的血加在药里引你身上的蛊出来,你没有心!”

    “主子本就身子弱,还割了这么多血,他已经又要到毒发的日子了,你要让他怎么熬得过去!”

    说到后面,音调带着哽咽。

    妘娇瞳孔微微一缩,喉咙哽得发涩,这些她都不知道,这个笨蛋,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呢。

    “初二!”初一过来,呵斥了一声。

    初二狠狠地擦了一下快要从眼角溢出来的眼泪,哼了一声,握着拳头快步走了出去。

    “王妃,这是王爷命人打造的蓝水晶珠花簪。”初一将盒子递给了她。

    这还是主子拿白玉棋盘跟龚太傅换来的蓝水晶,龚太傅问了几年主子都不愿意。

    那个白玉棋盘都够换好块水晶的了。

    主子怎么连这个账都算不明白。

    “初一。”妘娇焦急地喊住了初一,“初二说的是真的吗?”

    初一抿了抿唇,“只求日后王妃能真心待主子。”

    说完又要走。

    妘娇追问道:“他现在在哪?”

    “主子有令,恕属下不能说。”

    *

    妘娇找遍了王府能找的地方,都没有晏时的身影。

    入夜。

    她推开了房门,衣着单薄地坐在台阶上,任由夜风灌进来。

    她已经望着月亮望了一个时辰了。

    屋檐上,初一和初二看着妘娇的身影皱着眉头。

    “王妃已经吹了一个时辰的冷风了。”初一眉心蹙起。

    初二哼了一声,“谁管她,她坏。”

    片刻,初一手肘碰了碰初二,“初二,王妃跟踪你不小心发现了主子的踪迹,也说得过去吧。”

    “你疯了?”初二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主子说了不见她!”

    初一:“主子是说不准让她发现他毒发。”

    “我不管!”

    初一点了点头,“那等主子回来发现王妃生病了,气得毒发的时候再带王妃去见他吧。”

    初二:“……”

    妘娇正出着神,初二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在她不远处轻咳了一声,喃喃道,“也不知主子怎么样了,我要去看一看。”

    妘娇顿时回过神,悄悄起身,跟在初二后面。

    她猫着身子,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初二走到后山,穿到一片竹林。

    她刚穿进去竹林,就不见了初二的身影。

    月光的昏影从竹叶的缝隙透过,将竹影拖得又长又细,妘娇踩在干竹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莫名的感觉有些荒凉。

    妘娇心提了起来,左顾右望地张望着,她壮着胆子继续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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