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乐在其中,他享受她使唤他带来的乐趣。

    他单手提起一旁的热水先是往里添了些冷水,探着水温差不多了再往浴桶里倒。

    “靠在桶沿上,后背冷么?”他问道。

    “唔……有点。”

    晏时轻笑了一声,舀起水从她背后浇下去,热水慢慢从她的肩膀溢上了锁骨,然后是脖子。

    “王爷,这水够了,我一个人泡太多了。”

    晏时慢悠悠地放下桶,慢条斯理地解开腰带,衣服脱落在他脚边拢成一团,“不多,两个人刚刚好。”

    说罢,他一只脚迈进了浴桶,跪坐在她身前,激得水面漾起了层层水花。

    他拉过她的手,往她掌心塞进了一个冰凉的东西,两只手包裹在她手背上牵引着她的手抵近。

    意识到有些不妙,妘娇伸手拿下了眼睛上的毛巾,差点没被眼前的画面吓得厥过去。

    “你这是做什么?”她吓得惊慌失措。

    她的手里被塞进一把匕首,晏时双手紧紧地包着她的手,带向自己的心口。

    匕首薄如蝉翼,刀尖泛着冷光,刀柄嵌着血红色的玛瑙,乍一看很像凝结成粒的血珠。

    晏时压着它抵在心脏处,刀尖紧紧抵着肌肤,再入一分就能插进去。

    他垂着的眸子慢慢掀起,弯成月牙状,连着眼底的痣也隐了一半,唇边扬起一抹笑,“我在赎罪。”

    他让她没了安全感,多该死啊。

    他是她的所有物,他要让她知道,他永远都是她的。

    热水没过了他劲瘦的腰身,诱人的人鱼线若隐若现,及腰散落的墨发被打湿了发尾,漾在水中。

    几滴水珠溅在锁骨上,画面极具冲击力。

    他嘴边噙着的笑意越来越深,仿佛在进行一项虔诚的供奉仪式。

    他说,“不用你抓紧我的心,我自会将它掏出来奉给你。”

    说着他带着她的手向前,一滴殷红的血珠从刀尖渗出。

    她亲手送进他心脏的刀。

    抵破肌肤的一瞬间是冷的,一瞬间后是泛上来的痛,痛后是蔓延到骨血里的极致欢愉和享受。

    他不敢想象她亲手操着刀取出他的心脏的那一刻,他会是多么的怡悦。

    光是想想,他的手就忍不住要颤抖了。

    他怎能让她有了他不是她的所有物这种错觉,没有比剖心更好的赎罪方式了。

    他眼睛里闪烁着偏执的疯狂,如同夜魅一般诱着她,“剖出这颗心来看看,它会告诉你,我是你的,只是你的。”

    “不必担心我会离你而去。”

    晏时每说一句,握着她手的力度就更深一分。

    妘娇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握着刀抽回。

    晏时偏头,耳垂边的流苏晃了晃,他眼眸泛起红,闪过一丝不解。

    嗓音带着委屈求卑,“你不想看看它吗?你不想听真心话吗?”

    “它不会骗你的。”

    妘娇快要被他逼疯了,她全靠憋着一口气使劲,他还逼她开口,他是生怕她憋住了这口气吗?

    再说了,握着匕首取人心脏的是她,他委屈个泡泡茶壶啊!

    妘娇一手用力掰着桶沿,用力将手抽回。

    匕首极锋利,他不敢用力,怕误伤了他,他从跪坐着的姿势一点点起身,倾身向前,仿佛只有那把匕首抵进心脏里,才能赎清他的罪孽。

    “你疯了啊,松手!”妘娇呵斥。

    “我只是赎罪啊,我不该让你没有安全感。”

    眼看着刀尖要再次抵近肌肤,妘娇一急,猛地用力将手甩向一旁,倾身张口用力咬在他心脏处。

    哐当一声,匕首冷声落地。

    晏时手松开,妘娇穿进他的指缝,五指交缠在一起。

    酥麻感从胸口迸发,迅速炸开漫至全身,喉结滚动了几下。

    哗啦一声玉碎声。

    他身子往后仰,背靠在桶沿上。失手打翻了矮凳上的白玉盘子,颗颗葡萄滚落桶中。

    几颗落在他身前,从错落的疤痕上滚落。

    妘娇被他带着倾身压向他,碾碎了葡萄。

    她坐在他膝上处,斜着伏在他身前,咬着他的力度不减。

    晏时睫毛扑闪着,下巴微微昂起,心口上的触感被放大,扣着她的手止不住地发颤。

    鬼使神差的,妘娇舐吮了一下。

    晏时身体突然绷紧,身体如同被电流穿过,一路从心脏窜下。

    他伸手扣住妘娇,呼吸急促,身子重重地颤了颤,水面轻漾又归于平静……

    他抵在她肩上,手抚上她的小腹擦拭着。

    缓着呼吸,声音沙哑,“对不起,更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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