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就要砍下来,这是什么道理?

    她随意找了个借口敷衍,“我不喜欢断臂的。”

    “这样……”晏时的眉心皱起又舒开。

    “那就只砍手指好不好?我可以把手藏在袖子里,不会让你看到断口的。”

    ……还知道藏起来。

    她是不是还得夸夸他?

    妘娇觉得很难回答,他总有奇奇怪怪的“办法”,一般这个时候,问题回答问题才是最好的。

    反问道,“喜欢你的手你就要把手砍下来,那我喜欢你的人你要把头砍下来吗?”

    晏时被她的问题问得怔了一下,也仅仅是一下。

    唇边勾起的笑意放大,拉过她的手掐在自己动脉上。

    “你要的话,我愿意的。”

    说完,他又有些苦恼,“但要你砍才行,我动手的话就奉不到你面前了。”

    “可你又怕血,这可怎么办呢?”

    妘娇一个头两个大,他怎么还认真思考起来了?!

    烧糊涂了一定是!

    她一手捂住他的嘴,“不许再说了!”

    “为唔唔?”晏时含糊不清道。

    “没有为什么。”

    掌心突然被舌尖舔舐了一下,妘娇触电似的收回。

    晏时舔了舔嘴角,满是得逞的狡黠,不打破沙锅死不罢休地问道,“为什么?”

    妘娇认真想了一下,“砍下来放着会变丑,我不喜欢丑的。”

    像是被这个理由说服,晏时才终于打消了砍自己头颅这个想法。

    拉着她的掌心贴在脸上蹭了蹭,“我会一直好看,你一直喜欢我,好不好?”

    像极了一只撒娇讨好黏人的大狗狗。

    救命救命救命,她抵抗不了这样撒娇的晏时。

    鬼使神差的,她在他头上揉了一下。

    晏时眼睛更弯了。

    ……更像了。

    大夫!

    她要找大夫!

    妘娇又亲又哄诱着他把手铐弄开,然后坐起身,拿过床边的矮凳上不知道哪里来的布料柔软的衣裙。

    穿上刚刚合适,合适得像是量身定做一样。

    晏时从床上坐了起来,被子滑落,露出身上大小不一的擦伤和挠痕抓伤。

    后者是她昨晚挠的。

    妘娇低着头理衣服,突然伸过来一只布着几个小牙印的手臂,泛着紫嵌在肉里,触目惊心。

    修长的手指一动,替她理好了衣服,又在她腰带两侧系了两个好看的结。

    做完这一切又抱上她的腰,微微抬起深邃的眸子看她。

    妘娇心领神会,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原本就糜红的唇瓣多了一点水渍。

    晏时舔了舔唇上的水渍。

    “!!”

    见过喝醉的,没见过烧醉的,尤其是烧得只知道求亲亲抱抱的。

    嗯……很可爱。

    但妘娇摸了摸发麻的嘴发誓,再也不会让他发烧了!

    房间里只有一套新衣裙,妘娇没办法,只能又拿过昨天那件外袍给晏时套上。

    她手还没碰到他,晏时就自己接了过来穿上。

    很自觉地说道,“自己的衣裳自己穿。”

    妘娇诧异地挑了挑眉,有些好笑道,“那为什么我的衣裳你要帮我穿?”

    晏时牵过她的手,十指相扣。

    嘴角翘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理直气更壮,“我脱的,自然也该由我来穿。”

    “……”

    晏时的脚踝肿得泛紫,瘀得发黑,触目惊心。

    妘娇正准备搀着他下楼,他突然皱眉顿住脚步。

    剑眉微微拧起,盯着妘娇看。

    薄唇轻启突然道,“肿了,还要再上一次药。”

    妘娇没细想那个又字,以为在说他的脚踝。

    “你脚上的伤太严重了,我们早些回京,让哥哥替你治一下。”

    “不是脚。”

    晏时说着,突然按着她的肩膀坐下。

    半蹲在她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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