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离过年不足月余,天儿更冷了些。

    九月终日在炕上连炕都不想下,连带着早上晨练也在床上,叮叮咚咚的声音闹得纪意卿也睡不了觉。

    生怕炕塌了。

    倒是惹了纪朝眠好几次意味深长的眼神,纪意卿莫名的不好意思。

    九月冷哼一声,都说古代人怎么怎么保守什么的,但九月觉得,保守的只是思想,行为上可开放得很。

    玩得可花得不行,九月不是没见过那种古时候传下来的古董,单就房事上的,那就五花八门,千奇百怪。

    你现代人根本就不够看的好么?

    邵青隔三岔五的天不见亮就早早的借了牛车把邵青娘给弄到纪家来,扎了针又把他娘给带回去。

    这会已经能够迷迷蒙蒙的看到一层白白的光了。

    邵青喜不自胜,做事就越发的妥帖和勤勉了些。

    九月倒是也不无聊,就是这半个多月,纪意卿屡屡往外跑,连带着纪朝眠个腿脚不灵便的,也时时往县城里去。

    每日去就把搓的药丸一并带去暗月阁,九月乐得清闲,自是不会管这些事的。

    反正开年的秀才要是没考上,有得这两人受的。

    今儿个晨起难得看得见太阳,九月窝乡下好久,王老爷那边要来清算分成,暗月阁那边也要交账本。

    主要还是就是眼看要过年了,九月作为东家,怎么也要去一趟,顺便看看邵青那边做的如何了?

    今天纪意卿和纪朝眠一并同行,两人看九月要上街,都少见的严肃。

    一进城,九月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不是说城里不对劲,是那股子氛围。

    压抑和沉甸甸的感觉,来自于九月做了那么久的杀手的直觉。

    像是变天了一般。

    街上三不五时的就有巡逻的衙役,若说是什么临近年关了,九月才不信这些人会这般勤勉。

    那铁定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所以纪意卿和纪朝眠才会这般紧张。

    两人亦步亦趋的跟着九月,像是生怕九月会闯祸一样。

    还没到城中心,远远的就看到一队官差,押着排着长长队伍的囚犯,从街上走过。

    纪意卿把九月挡在身后,生怕这些人冲撞了九月。

    那些个囚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其中还能够看到几个娇娇小姐。

    九月大概了解这些应该是要被流放到哪里去的。

    刚要转身,就见到那囚犯中似有一个熟悉面孔,扯了扯纪意卿的衣摆:“我怎的瞧着那人像是那个什么知府的姨娘?”

    纪意卿从不怀疑九月的观察力,见她既然已经认出了人,也没有要瞒着的意思:“这应该是知府一家。”

    九月哇哦了一声:“你们把知府给干倒了?”

    纪朝眠和纪意卿两两相对无言,纪朝眠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弟妹,我们没有那么有本事。”

    九月啧了一声,好吧,两个小童生,干倒一个知府,确实有点不可能,是她把这两人神化了。

    流放的囚犯很快就过去了。

    九月和纪家兄弟俩往暗月阁去,越走九月越觉得城里的氛围有些不对,人人自危的感觉。

    对于危险的敏锐程度让九月瞬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双璀璨如星辰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各处。

    但凡有个什么不对就立刻冲出去把人给结果了。

    纪意卿护着九月走到暗月阁,见九月有些紧张,拉着九月的手进了后门:“无事,不管怎么说,也落不到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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