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以为十月初十就能够到都城的,因着这桩丧事,他们十月初十才决定开始走。

    临走前,九月把沈梅和苏若叫到房里。

    看着两妯娌瑟瑟发抖的样子,九月也没有什么自己整治得过了的感觉。

    “三婶想要再嫁别拦着,但小丫和唯州是纪家的人,三婶要走就让她签断亲书,以后和纪家还有小丫唯州再无任何干系。”

    省得纪唯州和纪小丫被带走的话,以后拿这俩人拿捏纪大湖和纪大海。

    尤其是纪大海,愚孝得九月都觉得这人脑袋有包。

    但到底是自己的公爹,九月没当着他面吐槽他,只和纪意卿叭叭。

    沈梅和苏若对视一眼,都觉得李小草不大可能会离开吧。

    现在纪家两个举人,两个童生。

    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多富贵呢。

    李小草会舍得?

    九月没说什么,单看那日李小草娘一个人来吊唁时候的嘴脸,九月就不信他们会不来。

    纪家的富贵是纪家的,李小草唯唯诺诺的。

    纪家的富贵漏不到她手里,更别说她娘家人的手里了。

    所以李家人,怎么可能会不打着最后再赚一笔的意思呢。

    但九月的话,沈梅和苏若不敢不听,这桩事还是要告诉胡春花。

    不过胡春花现在被九月吓破了胆,是不敢到九月的面前来晃的。

    十月初十,几人决定好出发的日子,除了纪家五兄弟,就只有九月了。

    前两日九月又去买了一匹马,还特意定做了两个豪华的大车架,力求在路上也要过得舒适。

    这两天大家都在收拾东西。

    纪大江上山后,纪家人就该干嘛干嘛,好像纪大江在与不在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倒是李小草在纪大江走了之后,频频对着柴房的位置发呆。

    给九月一种她失去了生存的意义的感觉。

    九月搓了搓鸡皮疙瘩,对于李小草的这种状态,现代好像有种说法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不理解,只能尊重。

    眼看明天一早他们就要出发了,九月没有什么离别的愁绪,人嘛,不就是来来走走走走走……

    没有谁会永远陪在谁的身边。

    苏若捧着个包裹进屋,纪意卿正在收拾东西。

    九月在看纪意卿收拾东西,主打一个我心与你同在。

    苏若进屋,双眸含着泪:“月月啊……”

    九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娘,你就叫我九月得了。”

    苏若哦哦了两声,把包裹递给了九月:“娘给你们一人做了一件大氅,说是都城那边冬天比我们这里还要冷。”

    九月觉得应该差不多,都属于北方嘛。

    但还是顺手接了过来,苏若轻轻的捏了捏九月的肩膀,其实她对九月的感觉是真的很复杂。

    若是没有九月,纪家的生活不会这么好,她会一直被磋磨,人不人,鬼不鬼的。

    但也是因为九月,让纪家人从内心深处深深的畏惧她。

    苏若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对还是错,家人之间似乎不该是这样的。

    但她们有意交好,九月却不在意。

    苏若叹了口气,又叮嘱了纪意卿两句,这才出了门。

    九月啧啧了两声,打开就看到她的大氅还是狐狸毛的。

    虽然是杂色的狐狸毛,但就这么一件杂色狐狸毛。

    少说也要一百两了。

    苏若的私房大概全部都用了才做了这么几件大氅。

    九月随手把包袱放在炕边:“这个到时候在车上可以搭一下,不用特意捆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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