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哼哼唧唧的靠在树上,哪哪都不是很舒服。

    亲兵们此刻看九月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观音菩萨一般。

    这小娘子可真是厉害,武功高强就算了,医术还那般好,连春汝这等骇人听闻的毒药都能够解。

    今儿一遭也是他们沈家军的造化了,不然他们连带着沈宗年怕是就要暴尸荒野了。

    说起尸……

    亲兵头头眼睛四处咕噜噜的转了好几圈,除了地上的血迹,那些个尸体呢?

    那些异族人的尸体呢?

    他们还没有探查尸体,没准尸体上会有什么线索也不一定呢。

    但是!

    尸体呢!

    十好几具尸体呢?

    怎么一具都没有了?

    仿佛刚刚他们被追杀只是一场梦,一场他们所有人做成了一样的梦。

    亲兵头头再看九月这几个人眼神充满了恭敬。

    觉得几人都是高手,不仅能杀人,处理尸体也很干净利落。

    徒留纪唯州摸着自己手上的水泡在那哭唧唧,第一次干半夜埋尸的勾当,心里十分的复杂。

    纪朝眠三不五时的就去看一眼沈宗年的情况。

    九月历来就是解完毒剩下的琐碎照顾人的事情可千万不要找她。

    毕竟找她也没用,她才不可能去照顾人呢。

    按照九月的性子,给人解完毒就什么都不管了,更甚者,会直接将人留在雪地。

    冻死一个算一个。

    好在车里也放了炭炉,纪朝眠还把自己的被褥给沈宗年了。

    是以,直到快天亮,沈宗年也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不适来。

    九月也被纪意卿裹在大氅下,好好的睡了一觉。

    天蒙蒙亮,马车里传来一阵响动。

    站岗的亲兵飞快的跑到马车边,撩开帘子喜不自胜:“少将军!”

    沈宗年恍惚的摸了摸自己还带着体温的身体,昨日春汝毒发,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但……

    但他的毒怎么好似解了?

    他们到哪拿的解药。

    “我的毒……”

    亲兵连忙爬上马车去把沈宗年给扶了下来。

    望向正在指挥纪意卿煮早食的九月道:“是那位夫人给您解的毒,昨日也是她将那些细作斩杀,我们才得以脱身。”

    主子不在,他们也不好去攀谈,所以直到现在,双方都不清楚对方的名字什么的。

    而对面也只知道他们是沈家军,没法子。

    他们身上带的小军旗上明晃晃的一个沈字,想让人不知道都不行。

    沈宗年惊诧了一瞬,要知道春汝这毒之所以在北疆出名,就是因为它无解药必死无疑。

    但……

    但那位姑娘竟把他的毒给解了,这姑娘的医术竟这般登峰造极。

    沈宗年被搀扶着从马车上下来。

    不管如何,他们救了他和他的亲兵们的命,于情于理沈宗年都应当去道谢并报以厚礼相酬的。

    况且,医术这般好,作为常年在战场上拼杀的少将军,沈宗年也知道一个好的医者意味着什么。

    同这样的人交好是必要的。

    沈宗年就着亲兵的手颤颤巍巍的从马车上下来。

    纪朝眠等人匆忙站了起来,不是那种谄媚的姿态。

    而是尊敬,这是浴血奋战,保家卫国的沈家少将军。

    值得人尊敬。

    而且看他的样子……

    好吧,胡子拉碴,邋里邋遢,一张脸此刻粗糙得实在是有点没法看,只能昧着良心夸上一句英明神武了。

    不过大概猜测一下也知道不会比纪朝眠大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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