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朝眠不过是老生常谈的说上那么一两句,结果说着说着自己先卡住了。

    就九月那性子,满宫里,怕是除了丰源帝,没人敢欺负她了吧。

    然后纪朝眠华丽丽的改了口:“应该也没有主动去欺负旁人吧。”

    是的,九月虽然性子不好,但从来不是那种主动惹事的人。

    都是旁人先招惹她之后,九月再反击。

    只是这反击吧,通常都是上百倍,弄旁人个鼻青脸肿,家破人亡什么的。

    纪朝眠是来了都城以后偶然听见邵青和纪意卿说话。

    才知道邵青为何对九月那么好,也才知道清水县的县令是九月一己之力弄废的。

    连带着县令那颇受宠的姐姐也是九月弄的。

    所以嘛,纪朝眠觉得他这个弟妹还是很可以的,嫉恶如仇!

    没办法,纪朝眠不给自己洗脑的话,真怕自己哪天在九月面前表露出什么来。

    然后就被九月直接给咔嚓掉了。

    纪意卿笑了笑,纪朝眠自然也不可能会去看纪意卿的信。

    纪意卿只捡了些能说的说,着重说明了一下九月恐怕还得一段时间才能出宫。

    毕竟解毒的不是一个两个,旁人倒是还好。

    丰源帝的话,必须得确认是真正的没事了,才能出宫。

    这么一说,没个一个来月,九月怕是想出宫都是不可能的了。

    纪意卿抿抿唇,想念得紧。

    那一副思春的模样,看得纪朝眠牙酸:“我去衙门了。”

    纪意卿问了一声:“今日不是休沐么?”

    纪朝眠没接话,毕竟在家看着他二弟怀春的表情,他宁愿去衙门看那些繁冗的卷宗。

    一连看了好几份卷宗,纪朝眠的眉头蹙成一团,看了看卷宗上的推官名字。

    两种笔迹,纪朝眠沉默了一瞬。

    这是打量不会有人去看这些,所以胡乱写的?

    怀揣着这个念头,纪朝眠越发沉默的看着卷宗。

    这些卷宗包括但不限于各类杀人案,绑架案,灭门案……

    全是大案,两种笔迹,清秀一些的那个很明显写的更详细一些。

    而且很多关键性的证据和点都是清秀笔迹写出来的。

    纪朝眠一开始也没有瞧出来,毕竟两种笔迹其实很相像。

    但纪朝眠练的字帖数不胜数,只是一眼就瞧出了这是两个人写的了。

    什么人竟然敢在大理寺的这些卷宗上这般?

    若是有个什么冤假错案,那不是害人么?

    纪朝眠站起身就想去把这推官给叫来,后又想起今日是休沐日。

    根本就不确定那推官在不在衙门里。

    罢了罢了,先把这些整理出来,就算是要对峙,也得有证据才好以德服人才是。

    但第二日纪朝眠主动去找那推官,才发现推官到京郊办案子去了,归期不定。

    实在是不凑巧得很,纪朝眠把这件事记下。

    这事怎么也要弄个清楚,不然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一层层的下来,还不是他们这些小喽啰顶锅的。

    纪朝眠才不会做这种事情呢。

    福王解毒很顺利的完成了。

    昏昏沉沉了好几个月的福王在某一日睁开眼睛,还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地府。

    不若为何会觉得自己胸口出挤压的那块大石头,周身疼痛不堪的感觉竟像是从未有过一般。

    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丰源帝坐在床边,眼眶一热就流了下来:“源儿!你怎么……你怎么也……”

    两人岁数相当,楚家的子嗣本就少,小时候福王带着丰源帝玩过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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