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小娘子别来无恙,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包厢内,裴知渊气定神闲,胸有成竹道:“没想到还是您主动要求见面,实在出乎在下的意料。”
他虚伪的温和笑意看的祝南枝眼皮抽抽,内心嫌弃的不行,白眼险些翻出天灵盖,腹诽道:要不是他的小动作,自己还用得着绕这么大的圈子再来找他。
二人面上皆是云淡风轻,落座后,祝南枝坦诚道:“今日我来找王爷,是为了我们的合作不错。”
“哦?娘子请说。”
“王爷恐怕不知道,妾身能抛头露面出门做生意,全靠与王爷做了赌约,保证一个月能回本才能继续做下去。”
她无奈苦笑,深深的疲惫做不得假,“所以只希望王爷能高抬贵手,让妾身熬过这一个月,否则我不能完成赌约,对您也没有好处不是吗?”
“难怪你一个妾室,能出来开店。”裴知渊若有所思,摸了摸下巴点了点头。
却没有任何记在心里的模样,无所谓的移开视线,道:“看来这家店对你的确很重要,本王以后不去了就是,小娘子开业大吉,记得想着我的好。”
祝南枝忍着恶心,“多谢王爷体谅,有您的话我就放心了。”
他“唔”了一声,随口盖过此事,甚至懒得与祝南枝敷衍地致歉,向后靠了靠,居高临下打量祝南枝,忽然玩味地笑了。
“你想要钱财,很简单。”
他身体前倾,神色无害地邀请祝南枝:“不如这样,我们得合作换一换,你以后为我提供侯府想要的信息,我帮你赚钱,还可以给你报酬,这不正是你想要的?”
“三王爷的意思是,让我当您的眼线?”
“你不是商人吗,买卖的事怎么能算眼线?”裴知渊理所当然。
祝南枝犹豫不过片刻。
在裴知渊胜券在握的眼神中,她此时脸色发白,艰难地咬了咬唇,沉重但缓慢地下定决心,“好。”
“我答应你,”祝南枝双拳紧握,“还请王爷遵守承诺,以后生意的事情不再为难我,妾身自会回报王爷。”
说完硬着头皮伸出手,道:“店铺被毁,我身无分文,妾身已经算了一笔账,需要劳烦王爷破费一笔……二百两即可。”
这点钱,对如今的祝南枝或许天文数字,但裴知渊眼角眉梢都不曾动一下,大度的扔给她一个荷包,里面沉甸甸。
“够你用了,”他春风得意,双手背过身后,悠哉游哉地品茶赏景。
“妾身告辞。”
“嗯,小娘子常来玩,本王很欣赏你。”
包厢房门开合一次,出了门,祝南枝苦涩的脸色瞬间轻松,挑眉掂量了一把荷包,脚步轻快的走了。
“可是……”青黛犹豫道:“小娘,您真的要给三王爷当眼线吗?”
“跟我这么久,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祝南枝莫名其妙看了青黛一眼,美滋滋收好荷包说:“谁能证明我答应他要做他的眼线了?”
“啊?您说了啊……”
“有谁听到了?三王爷与侯爷不和,他大可以用这个借口诬陷侯府所有人挑拨离间。”没手机没录音的地方,自己又没留下证据信物,嘴皮子一翻的事谁能作证。
“只有拿到手的钱,是真的。”祝南枝晃了晃荷包,心满意足。
“走吧,书铺还等着我们呢。”
这次被砸的太过严重,书铺仅剩的三人还在默默收拾残局,掌柜的唉声叹气,店小二默默干活,这个时候,反倒是仅剩的一个工匠最稳重,心疼地擦拭破碎的模板。
“这些,有些应该还能用吧。”祝南枝站在一片废墟中,忽然问。
“回夫人,能的,”那工匠平时没什么存在感,但为人沉稳,不急不躁的一边捡起大块模板,解释道:“破损不严重的重新拼上就能用,稍微做些填补就是,只是碎的太严重的的确不能用了。”
“那就好,劳烦师傅将能用的收集一下,看看还缺哪些书页,拼好后重新再篆刻,辛苦了。”
安抚了工匠和掌柜,祝南枝却并未回府,带着青黛一路去了官府。
“我要报官,”她拿着沈墨莲的令牌,突兀的出现在官府,“我的铺子被养的伙计偷盗,那贼人是我的工匠,偷了东西就跑好生嚣张,连我平阳侯府的东西都敢偷,还请大人们替我做主,早日找到窃贼!”
她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将官府众人不在意的模样看在眼中,并不在意他们后续的反应。
就算官府不以为意,自己的目的起码已经达成了。
出来忙了一圈,祝南枝这才回府,一脚踏入房中,看到明晃晃一道高大的身影堵在屋内,桌案上摆着长长一封纸条。
“小娘今日够忙的。”沈墨莲兴味的扫过祝南枝。
她凑近了,看到纸张上的内容后心中一突,尽管自己不心虚,还是免不了浑身肌肉发紧,有些怵得慌。
上面完完整整记了自己一天的行程。
“唉……本来还打算给侯爷一个惊喜呢。”
见自己在他面前没了隐私,祝南枝有些泄气,掏出荷包大气的拍在沈墨莲面前,白银碰撞的声音令祝南枝眼热。
她抬了抬下巴,得意道:“喏,我们的赌约我赢了。”
……
“噗……”
荷包上甚至还有裴知渊的印记,鼓鼓囊囊一看就分量不小,沈墨莲挑眉诧异一瞬,当即笑出声,刹那间云消雨霁。
他笑着摇头,收起祝南枝详细的行程,尽管低着头敛下神色,但笑意还是从齿缝中低低缠了上来,无奈道:“你还是第一个让裴知渊吃瘪的人。”
似乎在说祝南枝干得不错。
“非也,我可没有让三王爷吃瘪的意思,”祝南枝扬了扬眉,无辜道:“三王爷只是不在意这些钱财罢了,这才便宜了妾身。”
“且,”
她眉目更张扬,一改最初被砸铺子时的慌乱,稳下来后反而看出了更多对自己有用的消息。
祝南枝勾唇开口,音色上挑像是邀功,道:“从三王爷派人砸我的店铺,能看出来他很有钱,且平日里与地痞流氓多有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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