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说了吧?”
“大皇子殿下可是要回来了!”
“大皇子殿下,军功赫赫,那叫一个人中龙凤,当之无愧的大皇子名号,为人宽和又仗义!”
“我们家当过兵回来的弟兄们都说,大皇子殿下是真正的贤明之将,跟过他的兵都说好!”
“……”
去南安书铺的一路上,祝南枝始终能听到这种声音,络绎不绝。
众人提起大皇子裴临州,要么是不知道是谁十分陌生,要么就是极尽推崇,仿佛只要见过裴临州的人,都一定会被大皇子所折服。
总之众人议论纷纷,祝南枝的耳朵一路都没有空过。
她觉得不可置信。
要知道,裴临州几乎常年在边疆,这么多年过去,京中怎么还有这么多人提起裴临州,还是如此印象深刻?
祝南枝自己就是操纵过舆论的人,对现在百姓们所表现出来的慷慨,持很大的怀疑态度。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句话,从来都不是说着玩。
到了书铺,祝南枝正在翻账本,发现就连来店内买画本子的姑娘们,提起裴知渊多加敬仰,终于有些坐不住了。
这件事太反常了!
“杜霜白呢?”祝南枝叫住掌柜,没来由地问:“让她先别校对了,来这里一趟,我有些事情想打听。”
这里有一个现成的前京城贵女。
当初杜霜白一家被迫害的时候,大皇子应该也已经崭露头角,或许从她这里,能多少了解些大皇子的更多信息。
而等杜霜白过来,一听,祝南枝居然向自己打听大皇子的事。
两眼立马亮了起来,当即兴奋地表示,“大皇子是真正的君子之风,就算有再多的人爱戴他,那也是应该的。”
“没有人会觉得大皇子不值得这样的赞美。”杜霜白一贯冷着的脸,忽然冒起了粉红泡泡。
她陷入回忆,语气幽幽感慨:“东家您不知道,曾经的大皇子是怎样的迷倒京中少女,且无数富家子弟也都认可大皇子的政绩和能力。”
“女子觉得她温柔体贴,有风流多学,待人宽厚有礼。”
“而男子呢……”
杜霜白提起裴临州有着说不完的话,祝南枝还是第一次见她一口气说这么多夸赞人的言语。
以往杜霜白要么板着一张脸校对一整天,要么语气不善的训斥工匠出的漏子……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少女心的样子。
只听她还在继续:“而男子,则折服于大皇子的英雄谋略,用兵如神,还有……他爱民如子!哪怕是对待一个下人,也从未有人见他黑过脸。”
“唉……”
现在的杜霜白俨然一个犯桃花的萌春少女。
正捧着脸,对裴临州满满的都是信任:“若我当初落魄时遇到的是大皇子殿下,相信大皇子也会像东家一样好心救我的。”
“你……”祝南枝不知说什么好。
她越听越觉得诡异,简直像是见到了被塑造的完美的神。
忍不住问杜霜白:“听你的意思,既然你对大皇子这么了解,看来你们杜家从前是大皇子麾下的了?”
“既然你觉得大皇子会救你于水火,那为何当初杜家遭难,没有任何人对你伸出援手,任由你独自逃回京城?”
“你当初只是一个幼女,可想而知会遭遇什么危险,这一路的颠沛流离之下,难道你没有对大皇子起过怨怼之心吗?”
“不!东家,你说错了。”杜霜白否认得十分干脆。
她怨恨道:“我该心生怨怼的并非大皇子殿下,而是害我们至此的裴知渊,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你竟如此相信大皇子?”
“不是相信他,而是相信我所看到的事实。”
“算了。”祝南枝不再尝试唤醒她,摆了摆手示意杜霜白回去工作,又忽然叫住对方:“对了,书铺里面是不是还剩一些渣男文?你有空多看看。”
“啊?这些也要重新校对吗?”
“不是,”祝南枝头也不抬,“让你长长脑子。”
看看这些书中被柳寒云塑造出来的风流才子,端庄书生,富贵王爷们……是怎么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坑骗小姑娘。
原本祝南枝还只是心生怀疑,在听到杜霜白居然被裴临州洗脑的如此成功后,总算可以确认。
这裴临州,绝对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起码爱民如子这一点存疑。
但怀疑归怀疑,裴临州到底离开京城多年,祝南枝这里并不能找到十分精细的情报,目前也只能对裴临州心生警惕。
一直忍耐到第二天,孟夫子恢复了沈安安的授课。
同时撞上特地前来蹲守的祝南枝。
“孟夫子。”祝南枝殷勤地打招呼,但被孟扶轻易看出目的,直接开门见山地问祝南枝为何而来。
她不好意思地笑道:“的确有事相求,想问问孟夫子对大皇子这个人是否熟识,他是个怎样的人。”
“夫人怎么忽然对大皇子殿下感兴趣?”孟扶不置可否。
但面对祝南枝殷切的目光,顿了顿,还是如实道:“大皇子殿下这些年在边关立下不少丰功伟绩,为朝中做出不少贡献,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
“为人也的确宽厚和蔼,无论是在京城还是在边关,风评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深得百姓爱戴。”
“就连孟夫子也这么说?”祝南枝有些诧异。
“他看起来为人的确如此,在下看到的也的确是这些。”孟扶温和地说。
这裴临州究竟是怎样逆天的存在,才会让几乎见过他的所有人,都说不出半句坏话?
……这是个魅魔吧。祝南枝默默吐槽。
她不做评价,忽然感觉背后阴气森森,顺着感觉看去,发现沈墨莲正目光凉凉的盯着自己,显然是听到了全程。
见二人回头,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吃味。
祝南枝:……
她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解释,孟扶首先直接告退,避开沈墨莲忽然发作的霉头。
背影是罕见的失去淡定姿态,匆匆向沈墨莲行礼之后,加快脚步直接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中,堪称出逃。
“侯爷。”祝南枝有些无奈。
“我只是觉得好奇,您选择的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又为何会选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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