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来说,这个吻带有他对她全部的复杂感情,但对沈只只来说,这个动作更像是离别的宣言。

    “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她轻声问,迫切地想要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

    周篡琛似乎察觉到她的抗拒,却不想逼问,“嗯,没有了,你可以先回去工作了。”

    沈只只暗暗松了一口气,转身向办公室外走去。每离开一步,她的心就越加沉重。

    等到办公室的门再次无声合上时,周篡琛才慢慢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他按了一下办公桌上的按钮,唤回了他的助理。

    “进来。”周篡琛淡淡地说。

    助理推门进来,面色恭敬,“周总。”

    周篡琛将沈只只选的那张钻戒照片递给助理,指了指,“去准备这款钻戒。”

    助理有些惊讶,微微挑眉,显然有些吃不准周篡琛的意图。“周总,是准备给沈小姐的吗?”

    周篡琛轻轻靠回椅背,眼神依旧如常,却透露出一股无法忍耐的疲惫。

    “如果她想要周太太的身份,我也不介意给她。”

    这番话说得平静,却震动了助理的心。

    助理了解周篡琛的个性,知道他对感情一贯的态度冷漠而自持,不禁怀疑这番变动意味着什么。

    “我马上去办。”助理安静地回答,知道不该多言。

    周篡琛点了点头,示意他赶紧去办。

    助理离开后,办公室恢复了寂静。周篡琛望着窗外的天际线,心中百感交集。

    他知道自己的情感已经不由自主地偏向沈只只,尽管两人间有太多的误会与风波,但他仍然无法彻底放下她。

    这种感觉让周篡琛感到一丝烦躁,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在感情上如此难以自持。

    过去他总以为自己行事果断、意志坚定,可是面对沈只只,他却变得优柔寡断,甚至害怕因为吝惜某些情感上的表露而最终失去她。

    而对沈只只来说,这场无意的对话和挑选钻戒的经历却是另一番不同的理解。

    在她的心中,周篡琛对她的感情从未真正明确过,她不敢再去期盼什么,以免再一次失望。

    她失落地返回自己的办公桌前,努力让自己专注于工作。

    设计与艺术是她唯一的避风港,在那无尽的创造过程中,她能够摒弃所有杂念,与自己对话。

    然而,心底那份沉甸甸的失落与痛苦依然如影随形。

    对她而言,与周篡琛之间的种种关系如同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令她无从逃避。

    从办公室出来以后,沈只只心情复杂,逐渐走向自己的座位。

    刚坐下,还未完全整理好思绪,她便看到江微微从走廊的方向走来。

    江微微穿着时尚而职业的套装,一双高跟鞋在地板上有节奏地敲击着,每一步都显得坚定而自信。

    她的到来给办公室带来一丝不起眼的波动。

    “沈只只,我们得谈谈。”江微微在沈只只桌前站定,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在这里说。”沈只只并不愿离开自己的位置,尤其是不想和江微微有过多的接触,她的语气冷淡而疏远。

    但是江微微并不打算在众目睽睽之下开诚布公,眼角不悦地挑起,张扬的红唇微微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恐怕有些事情并不适合在这里说,茶水间,五分钟,我希望你准时出现。”

    沈只只心中一震,意识到江微微这次可能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但她还是努力保持镇静,不让自己的表情泄露分毫,“如果没有什么正当理由,我不觉得有必要跟你去哪里。”

    江微微轻笑一声,那笑容中满是冷意,“你要是不来,那我只好告诉大家你是什么身份,哦,那感觉会是如何?一个公司里的花边新闻可比工作上的好更受欢迎。”

    沈只只面色微变,心里暗骂江微微无耻。

    她明白江微微的话并不是纯粹的威胁,这样的女人完全有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达到目的。

    稍作思考后,沈只只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只能答应。

    “好,茶水间见。”她简短地点头,语气中却毫无余地。

    几分钟后,沈只只推开茶水间的门,白色的灯光在墙壁上映射出一片静谧的氛围。

    江微微已经站在那里,背对着门,显得有些不耐烦。

    “你来了?”江微微转过身,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她的手中捧着一个白瓷杯子,杯中冒着热气。

    “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沈只只冷冷地开口,眼神中带着防备。

    江微微不紧不慢地走到沈只只面前,脸上的笑意带着一丝讥讽,“我只想让你明白一点,你在这个公司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而且,你现在和周篡琛之间的关系,不会有未来。”

    沈只只心中一颤,但仍保持着冷静,“我和周篡琛之间是什么关系,不需要与你交代。”

    江微微冷哼一声,突然将手中的热水朝着沈只只的脸泼去。

    沈只只对江微微有防备,在茶水poguolde时候侧身避开了一下,但仍然没有完全避免,脸上还是被泼到了茶水,额头上还挂着一些茶叶。

    沈只只心中一怒,捂着脸质问道:“江微微,你疯了吗!”

    江微微却是得意地笑起来,“疯的应该是你吧,沈只只。我警告过你,不要妨碍我和篡琛,你却偏要死皮赖脸。”

    面对江微微的无理,沈只只猛然感到一种压抑已久的愤怒在心中燃烧。

    她从小就学会了忍耐和隐忍,但是此刻面对白无力又无理的指责和伤害,她终于无法继续沉默。

    江微微的话语越发尖酸刻薄,步步紧逼,“你知不知道周篡琛就要跟我订婚了?你只不过是他身边一个可有可无的过客,一旦他决定,我就是名正言顺的周太太,你哪里来的资格在这里阻碍我!”

    话音未落,江微微还想伸手继续挑衅沈只只,然而就在她抬起手的瞬间,沈只只果断扬手,清脆的一声回敬了江微微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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