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王一路被接二连三刺杀 ,真有他说的死士数目 ,这绝对不是小事儿 。
能动用五百之数的死士 ,绝非一般底蕴能做到的 。这是非要幽王的命不可了 ,宁德帝只要不是个傻子 ,也该知道这事儿的严重性 。
朝会散了不久 ,他就召见了虎贲卫的心腹 ,让他亲自去一趟长安城外的刺杀地点 ,再派人沿路北上调查翼州那次 。
安排完了宁德帝忽然叫住出去送人的周大伴:“去 ,把今早的城门校尉换了!”
显然宁德帝已经知道了今早城门口的大致对话 ,并且很介意。
江夏王来的时候可没这么折腾 ,带进城的人一点没比幽王少 ,朕的儿子不如父皇儿子面子大是吧 。
。
大王出了皇宫 ,外面鸿胪寺卿已经走了 ,但鸿胪寺的人还有不少 ,人家就怕这群‘社会不安定因素’再拐到别的地方去招摇过市。
一看大王出来 ,几乎是扑了上去要带大王去鸿胪馆安置 。
大王的电量在宫里用完了 ,顺从的点了点头上车跟着他们走了 。枭骑需要收拾收拾 ,血都干成那样了也不知道好不好洗 。
鸿胪馆在长安西 ,占地面积不小 。
这里招待的除了番邦使节 ,就是各位诸侯王了 ,大王对在长安当客人这事儿倒是没什么抵触 ,你安排哪本王就住哪儿呗 ,反正都比幽王府破一百倍 。
鸿胪馆虽叫馆 ,其实里面面积广阔 ,毕竟招待的人也是仆从众多 ,所以它是一个一个精美的小院子组成 。既有私密性 ,又互不打扰 。
大王跟在鸿胪寺的官员后面看了个稀奇 ,别看他长安长大 ,长安城他都没逛过就被发配幽州了 ,这鸿胪馆更是第一次来 。
走着走着 ,官员在一个小院子门口停住了 ,大王看看院内不大的二层建筑 ,比幽王府养马的住的都磕碜 。
“殿下 ,这就是您要入住的潇雨馆 。”说着就要开门 ,大王不干了 。
“等等!本王不喜欢这个!这里这么小我们这么多人怎么住的开?刚刚经过的有两个大的 ,本王要那两个哪个都行 。”
那带队的官员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看了看 ,为难道:“殿下 ,这都分好了 ,您分到的就是潇雨馆 ,这……”
大王叉腰冷笑:“那大的给谁?又欺负本王是吧!来的时候说我们人多了 ,分房子时候我们忽然又人少了?这么多人住哪里?律法规定了本王要住潇雨馆?”
“没、没有 。”
“没有就给本王换了!”
“可是…”
“别可是了 ,你让鸿胪寺卿过来!”在这个长安城 ,大王决定把他的恶霸人设进行到底 。看不起幽王是吧 ,幽王一触即燃给你看 。
来吧,搞事吧,看你们能把我怎样!
“要不然 ,你去打听一下 ,本王今早怎么进的城门?”大王空手比了个拉弓的动作 ,那官员马上脸色大变 。
这一上午长安城传的可是沸沸扬扬 ,他这一路过来都避免眼神扫到大王身后的亲卫 ,真是一个比一个吓人 。
好在鸿胪寺卿终于过来了 ,他瞪了手下一眼 ,好声好气对大王商量道:“殿下息怒,前面还有比潇雨馆大一点的院子 ,臣带殿下去看看?”
“不 ,之前路过有两个大的 ,离大门也近 ,本王人多就要其中一个吧 。”
“……殿下 ,确实之前安排好了 ,这……”
大王打住他的废话 ,“那俩给谁了?本王看空着啊!原来不分先来后到啊?那是你们给谁留的?”
鸿胪寺卿翻了翻安排表 ,“……豫王殿下和尚武侯 。”
大王这把真想燃了 ,以为听到老大他会偃旗息鼓?
“好的 ,给大哥留着就算了 ,本王尊老爱幼 。这个尚武侯又是谁?也排本王前头?”
鸿胪寺卿开始研究地下石板路想应对台词 ,赵保提醒大王:“豫王殿下正妃 ,尚武侯吴家 。”
大王:“哦哦 ,怎么吴家也住这?大哥岳家都比父皇亲儿子好使啊~”
鸿胪寺卿赶紧打断 ,“殿下!尚武侯不是京官在长安没有府邸,又为陛下贺寿而来 ,所以统一安排在鸿胪馆 。这回是排表的小吏没有经验 ,臣帮您换回去 !您来的早 ,除了已经有人的 ,您看上哪个住哪个 。”
大王是提前来参加老二大婚的 ,上一辈的诸侯王除了江夏王都还没到 ,其实鸿胪馆空着大部分 。
大王:“哼!你们就欺负本王吧 ,本王最是勤快 ,可以每天进宫告状 ,等我父皇烦了 ,大家一起死!”
鸿胪寺卿:……
怎么坊间一点消息没传出来 ,敢情这个幽王还是个混不吝!
最后幽王到底又扭头回去 ,选了之前路过的两个大院子的其中一个 ,鸿胪寺卿是抹着汗走的 。
魏慎默默给大王比个你真行的手势 ,大王嚣张掐腰:“表兄 ,你知道我不忍气吞声非要折腾的底气是什么吗?”
魏慎:“你爹亲儿子呗~”
大王摇头:“不是 ,我爹七个儿子 ,我是买糖人送的不值钱 。告诉你 ,是手握西南军的魏家 。只要我不喊着当太子想坐我爹位置 ,我爹就不会把我怎么样 ,顶多偏心区别对待。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魏慎下意识跟着顺口问道:“怎么做?”
“回去告诉外祖父好好努力 ,他才五十多 ,正是奋斗的年纪!”
魏慎:……
如果没记错 ,之前这货说他爹四十正是奋斗的年纪 ,这到底得奋斗到多大啊!
。
幽州一行入住休整 ,大王安静了一下午 ,第二天一大早就听说豫王一行抵达了 ,同时到的还有吴家 ,大王也没在意 ,他一大早就出了门开始逛长安城 。
第一次逛了清晨的长安街市 。
他在长安长到六岁 ,第一次自由自在走在长安的街头 。
以为大王会兴奋吗?
“这街市主干道铺的也不过是青石板 ,不如我们幽州 。……物价也贵 ,怎么糖人都比幽州贵三文?!……哎呀行人也不热情 ,问个路还翻白眼!也就居民区房子比幽州强点吧~”
魏慎:……
你是真没数啊 ,长安寸土寸金 ,你看不上这民房能买你们幽州的民房一条街还拐个弯 。
虽前一天在长安城搅合个天翻地覆 ,但看到大王脸的没有几个 ,大王堂而皇之昂着带伤疤的小脸带着凌因和魏慎逛得不要太开心 。
一路问人打听 ,长安最出名的酒楼是哪个 ,不少人都说是得月楼 。
大王溜达够了当即带着那俩人去了得月楼 ,中午咱也尝尝长安第一酒楼 。
得月楼外表看着金碧辉煌 ,是栋长安城里都少见的三层楼当街店铺 ,大王点评:“有那么点意思了,不过比品海楼还是差远了。”
魏慎:“……小点声吧 ,虽咱谁也不怵 ,但为这种事被打了,丢人 。”
大王瞬间气成河豚 ,“阿慎 ,就该留你在鸿胪馆里吃大锅饭!”
出门前说好了 ,大王在外面叫表兄阿慎 。为了防止有人认出大王 ,进而从对表兄的称呼中猜中魏慎身份 。
阿慎:……
。
大王这爱好看热闹的心藏不住 ,挑了二楼临窗的大厅坐下了 ,“给本…公子上几样你们店里的招牌 ,要最拿手的!”
伙计一听 ,又一外地慕名而来不差钱的 。
人家连菜谱都不看 ,价格都不问,就让随便上拿手菜 。
伙计看有两个成人 ,随即开口给他们推荐酒水:“那贵客可需要酒水?我们得月楼有顶级佳酿幽州白 ,三位要不要来一壶尝尝?”
大王一听乐了 ,行啊 ,二锅头……啊不是、是幽州白 ,已经卖到了长安第一酒楼 。
“来一壶!你们这里的幽州白卖多少银子?”
伙计一听人家这口气是识货的 ,估计喝过幽州白 ,也没说太多酒的介绍 ,直接道:“三十八两一壶 ,保真 ,绝对翻山越岭幽州来的 。”
大王:……
大王差点呛到 。
行啊 ,比本王下手还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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