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埂上跪了一片的人,解开了手上束缚的厨房众人不停对着小荷磕头,“小荷姑娘大恩大德,咱们做牛做马,没齿难忘。”

    小荷赶紧摆摆手,这群没有眼见力的蠢人,陈管家还在这里呢,就要给她做牛做马了。

    是要把她架起来,供陈管家猜忌吗?

    “我做了什么?不过说了两句话罢了。”小荷赶紧纠正他们错误的观念,“咱们是韦府家仆,一切全赖老爷夫人的恩德。”

    她说得尤其动人和虔诚,“这一次多亏了陈管家,若不是陈管家为大家请命,这里的人今日都得被卖出去。”

    众人恍然大悟,赶紧又是跪谢陈管家。

    劫后余生的众人,再无昔日莫名其妙的傲气,只有重获新生的感激涕零。

    他们虽然跪的是陈管家,可人人心里都门清,他们此次真正的恩人是小荷。

    他们曾经作践的,却又是唯一不计前嫌帮助他们的人。

    从此以后,他们的这条命,明面上是韦府的,实则他们可以为了小荷姑娘赴汤蹈火。

    陈管家把这些人都赶到了云朔城最为边郊的庄子里,那里与青州其他城郭临近,属于最为偏僻与危险的地界。

    这些庄子里仆役是死得最多的,以前是太过艰苦,冬日寒风刺骨,冻死的奴隶不计其数;现在是北鞑犯境,奴隶们还要抵御北鞑的骚扰和流民的逃窜。

    可饶是如此,也比被卖了好很多。至少他们还活着,活着就能靠双手创造希望。

    这些人中,只有少年二蛋留了下来,在厨房做最低贱的活计。

    厨房众人走得急,当天晚上就被驱赶着收拾包袱。

    他们临走时,又是相携着,去给小荷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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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厨房众人被家丁押解走后,小荷单独与陈管家相谈,她对陈管家自是非常感激。

    这一次她没有想过就几句话,就能把这些人全部保下来。

    “管家大人,您的恩情,小荷记在心里。”小荷福了福身,真情实感说道。

    她自知陈管家不差银钱,还是取出这些日子得来的赏赐,装到小荷包里,双手奉给陈管家。

    陈管家摆手,“小姑娘和我客气啥。”

    小荷:“?”

    咦,小荷心中敲了边鼓。

    陈管家是谁?

    早年跟着老爷走南闯北,上辈子到最后,到了洛京依然替韦家管理着翻了百倍的家业。

    这样的人,不求,比有所求恐怖多了。

    小荷左右思索了下,陈管家到底想在她身上得到什么。

    陈管家不重女色,且年龄可以当她爷爷了,所以不考虑这方面的事情。

    如今她的花确实有利用价值,所以她认为,陈管家可能是想寻求进一步的合作。

    陈管家定是在求一个笃定的承诺,一个人的承诺远比眼前的利益更加重要。

    “小荷保证,以后若是管家大人……”小荷很上道地发出承诺。

    反正小荷也是一穷二白、贱命一条,不如达成合作,实现双赢。

    “等等……”陈管家依旧阻止,“小姑娘真是,我不要你的承诺。”

    小荷:“?”

    “我要你男人的。”陈管家和颜悦色地搓搓手,他想要把阿松培养为继任人,就必须绑定亲如一家的关系。

    最好阿松再给他认个干爹什么的。

    小荷:“???”

    小荷很想脱口而出,你在找什么屁吃,你疯了吧,你还想要陛下的承诺?

    就在这一瞬间,小荷仿佛过电一般,对陈管家的话从疑惑、震惊,到惊惧、佩服,宛如一锅混合了十全大补药的汤,是那样致命,又那样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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