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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文渊一想到这里,恍然大悟。

    原来,怀疑他怀疑小荷,也能让他委屈半天啊?

    啊,师弟,你不是……

    你是不是那什么恋爱入脑啊。

    张文渊发现自己错了,他方才用了普通男人的想法去揣测谢淮。

    他跟谢师弟道歉,您不是普通男人,您对您娘子的爱,我等凡人不懂。

    “明白了,你没这么想。”张文渊还要给谢淮顺毛,此番误会,倒是拉近了两颗莲藕心的距离。

    只有苏世,在微微灯下,一寸寸抚摸他的龟甲。

    龟甲的硬壳反射出微微琥珀色的光,他痴迷地看着龟甲,仿佛真的在和它培养男女之情。

    张文渊无语地瞥了眼自家师兄,又转头道,“谢师弟,我只说,小荷有自己的秘密,咱们尊重且不去打扰她。”

    谢淮颔首,“那是自然。”

    虽然小荷的一切,他都想探索,可若是她有秘密,他亦万分尊重。

    “所以你放心,此番江鹤词应早到了沧州。”张文渊分析,“你只需遣师兄的信鸟去沧州寻求接应便可。”

    谢淮虽与外公并不亲近,可是英雄惜英雄,他知晓外公等了他很多年。

    “沧州那边定下接应,咱们这边得想个法子。”谢淮抬眸,“我要带小荷离开。”

    如今整个云朔,只有药商能够通行。

    云朔官府中,还是有聪明人,看出长久阻断通行,会造成物资紧缺。竟每日派了官府之人,按时运送物资,倒也暂时过得去。

    只是这绝不是长久之计。

    如今青州还是世家夏太守与半死之人方见桥统领,方见桥生死不知,夏太守也不过划水应着,故而云朔搜查禁令实则不严。

    谢淮大可以买断一个药商身份,易容成那人模样,逃出城去。

    只是小荷不好处理。

    若是她还是从前的花房低等奴隶,主人家根本就不会在意她的死活与否。但她现在已经成了韦家的厨房总管,深受夫人倚重。

    只要韦府失了她的消息,必定当做逃奴追捕。

    比起男药商,行走青州的女药商寥寥无几,这就注定了小荷很难买到合适的身份出逃。

    “苏师兄,你认不认识女药商?”张文渊试探问。

    苏世从龟甲之中抬起了脑袋,“认识一个,不过距离挺远的,在燕州。”

    “你和她关系如何?”谢淮又问。

    “她母亲之命,乃我所救。”苏世答道。

    谢淮笑着朝张文渊看去,两人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希望。

    “烦请苏师兄,替我请一请这位女药商。”谢淮抱拳,“事成之后,无论是金钱药物,还是一世庇护,谢某皆一一奉上。”

    苏世淡淡颔首。

    这件事,便这么妥了。

    只是要快,慢则生变。

    其实,这个计划有很多漏洞。

    谢淮一一列了出来:

    一是小荷与女药商的身高体型年龄对不上,出行一定会有官牒,官牒上则有画像。小荷跟他们不同,不过是普通女子,易容模仿的难度都高。

    谢淮这段时间,会精进他的易容手法,他亦相信,他的小荷足够聪慧。

    二是小荷逃奴身份,一旦韦家举报、官府戒严,必定全力追查逃奴,到时他俩可能也逃不出青州。

    至于这一点,谢淮亦可将奴仆们织成一道网,在网中隐瞒小荷踪迹,只要没有告密者,主子们迟几日发现小荷没了踪迹,他们就能逃出生天。

    而奴隶们,每一人的口供都不一样,只要谢淮能编得天衣无缝,法不责众之下,人人皆可逃脱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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