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岸你!”江南笙也在场,她难以置信的惊呼出声。
她眼睛一转,就笑着问,“你是对我姐姐本身感兴趣,还是对傅寒川的妻子感兴趣?
晚月姐和寒川哥,还在闹离婚的阶段,你是不是觉得在这种时候,既能体验到背德偷腥的乐趣,又不用担心受到太多指责?”
江南笙一副把沈岸看透的表情。
此刻,整个病房如同冷冻库,从傅寒川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让嘟嘟都感到双腿颤颤。
沈岸那双工笔白描的凤眼,覆上了一层冷色。
“你从敦煌来的吧?壁画那么多。”
江南笙:“我……”
“怎么还有人,把自己心里真实想法说出来了。”
江南笙神色一窘,苍白反驳,“你是在说你自己吧!”
“你最懂了咯~”沈岸笑看向傅寒川,“你跟这种货色形影不离,江晚月会跟你离婚,这一点都不奇怪。”
沈岸说,“你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配不上她。”
傅寒川猛地睁大瞳眸,眼里涌动着滔天骇浪。
从他要娶江晚月的消息,传出后,圈子里的人,都在惋惜,傅寒川本可以选择华国知名的商业巨头家族千金联姻,却娶了江家的女儿。
江家虽然富贵,可江氏并非顶级的一流世家。
江晚月那是祖坟冒青烟,高嫁了。
所有人都说他仁至义尽。
更何况,江晚月18岁后,才被认回江家。
傅老太太为了把江晚月,培养成一个合格的豪门媳妇,可花了不少心思。
沈岸却告诉傅寒川。
他配不上江晚月。
这太可笑了。
医生把生理盐水,打进沈岸的脑子里了吧。
“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江南笙双手环抱在胸前,感慨道。
傅寒川森冷嗤笑,“没想到,沈少是个爱吃残羹剩饭的人。”
傅寒川转身,就看到江晚月站在病房门口,也不知道,她把他和沈岸的对话,听进多少了。
傅寒川带着嘟嘟向她走去。
“下周一,离婚冷静期就过了,我约了下午两点半办理离婚证,江晚月,你敢来吗?”
离婚是江晚月提的。
问她敢不敢真离婚的,却是傅寒川。
他已经对这个女人失去所有耐性,他不会让这个女人再作下去。
他巴不得尽快摆脱掉江晚月。
他已经在期待江晚月拿到离婚证后,追悔莫及的样子。
对上傅寒川那张俊逸非凡的容颜,江晚月心里再掀不起一丝波澜。
“好,下周一下午,民政局门口,我们不见,不散。”
从傅寒川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越发凛冽。
他带着嘟嘟离开。
江南笙从江晚月身边走过的时候,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
江晚月走进病房,神色如常,“沈教授来了,他正拉着你的主治医生说话。”
医生说,沈岸受伤的位置在心脏后方,若不是外套上有金属扣挡住箭羽,以机械弩的机动力,金属箭很有可能穿透沈岸的身体。
粥粥双手搁在病床上,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充满关切。
“会痛吗?沈岸叔叔。”
“痛呢~”
“我给你呼一呼。”
粥粥垫起脚,往沈岸被包扎的后背上吹着气。
沈岸就道,“好像不那么痛了。”
粥粥咧开唇角,露出糯白的乳牙。
沈岸的视线飘到江晚月身上,“不好奇,我和傅总刚才说了什么吗?”
他其实注意到,江晚月在门口有站一会了。
即使她没有听到前半段,也能从后半段的只言片语中,意会到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江晚月摇了摇头。
她大概能猜到沈岸说了什么,引爆了傅寒川的情绪,逼得男人撕下体面的外衣。
【没想到,沈少是个爱吃残羹剩饭的人。】
她于傅寒川而言,是饭桌上已经干掉的白米饭,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她直白的告诉沈岸,“我觉得,报复一个男人最好的方式,不是嫁给另一个男人。
以此来彰显自己的性魅力,告诉别人,自己27岁了还有男人要。
我的价值,不该以有没有男人要,来证明。”
江晚月笑着道,“报复任何一个曾经伤害自己的人,不管他是男是女,我认为最好的方式,是让他遥望自己!”
她不再偏安一隅,卷缩在深宅里,做男人背后,默默无闻的女人。
她要走到,与傅寒川平起平坐的位置上。
不,她要走到更高处。
去往,连傅寒川都无法企及的地方!
江晚月回过神,见男人目光灼灼的注视着自己。
仓皇之色从她眼里一闪而过。
沈岸收回视线,“你又回到了原来的模样。”
这才是他喜欢的那个江晚月。
“嗯?”
他趴在床上,声音含糊,江晚月没有听清。
沈岸垂下眼睫,笑意慵懒,“傅家小少爷在幼儿园使用危险器械的事,你要是不好出面,可以交给我来解决,毕竟,我是受害人。”
江晚月点着头,“你作为受害人,向傅家,幼儿园,要求赔偿和道歉,都是你的正当权益。”
江晚月看向自己的女儿,大人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可小孩不能。
让粥粥和嘟嘟待在一个幼儿园里,他们之间依然会起冲突。
就算给粥粥转班,她和嘟嘟依然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明年粥粥就上小学了,本来按照傅家的规划,粥粥和嘟嘟会直升崇德小学部,但我想给粥粥转学,在京城,师资力量最好的小学,除了崇德外,就是……”
“二厂小学。”沈岸接下江晚月想要说的话。
二厂是钢厂和炮厂的并称,在特殊时代里,京城功勋子弟都将自家孩子,送入二厂小学,进行义务教育,到了现在,二厂小学可不是有钱就能进去的地方。
沈岸却觉得好办,“让我爸写封介绍信……”
江晚月笑道,“不用麻烦教授了,二厂小学对专业特长苗子有特招,粥粥最近进了市体育队训练,我才有了给她转学的想法。”
沈岸就好奇,“粥粥现在在市体队练什么?”
粥粥趴在床边,掰着自己的手指,“打拳,游泳,举重,掷饼,昨天我还学了乒乓球!”
说起女儿,江晚月掩不住的自豪,“她学技能特别快,教过她的教练都说她是什么……先天体育圣体。
为了不耽误她的能力,市体的教练对她究竟该钻研哪个项目,特别慎重。”
沈岸就道,“再过半年,巴黎就开夏季奥运会了,可以带粥粥去现场,观赛体验一下。”
粥粥最近在市体队里,也感受到备战奥运的氛围。
她举起自己的小拳头,跃跃欲试,“让我闪耀巴黎!”
江晚月笑着去揉她的头发,“是去观赛,让你闪耀赛场,还早着呢!”
沈岸却不以为然,“你能14岁考上华科大,粥粥怎么不能五岁半,闪耀奥运会。”
医院缴费窗口:
“81万?”傅寒川又和窗口的工作人员确认了一遍。
“对,病人用的都是进口高端材料,不能走医保。”
傅寒川:……
这不是医不医保的问题。
是他明确感觉到沈岸在坑他钱,他却没处说,还得老老实实的把费用缴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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