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月在十几名保镖的护送下,才成功离开教学楼。
可这群记者们如阴魂不散的蚊虫,一路追随着江晚月。
“请问你们是什么人?”
“你们是谁派来的?”
记者们叽叽喳喳,把话筒怼到面无表情的保镖脸上。
这一路上,不少学生也被吸引了注意力,好奇的张望着江晚月所在的方向。
走在最末尾的一名保镖,向不厌其烦的骚扰他们的记者,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记者们看到证件上,“中南海”三个字,他们猛地停下脚步。
那名保镖警告记者,“什么能报,什么不能报,你们心里应该清楚吧?若报道了不该报的事,后果自负!”
乌泱泱的记者们瞬间安静下来。
几名反应快的摄像师,立即放下肩膀上的摄像机,还把摄像机的镜头给盖上了。
知道他们是中南海的保镖,记者们瞬间消停了。
黑色的红旗车停在不远处,在京大,即便是校领导的车,也不能在京大校园内随意穿行。
可这辆庄重肃穆的红旗车,却驶入京大学校内。
车门开启,宽敞的车后座上,坐着身姿挺拔修长的年轻男性。
车厢内光线昏暗,男人的面容,隐没进阴影里。只是他的骨相立体,能让人依稀看出这个男人优越的轮廓。
记者们纷纷伸长脖子,瞪大眼睛。
“是傅寒川,傅总裁吗?长得有点像啊!”
“傅总裁不是和江晚月离婚了吗。”
“傅总裁他能出动中南海保镖吗?不可能吧!”
记者们被这群训练有素的保镖,拦在两三米开外的地方。
江晚月走到车门边,看清车里的男人后,她恭敬道,“小叔。”
江晚月脱口而出,又觉得这个称呼,并不妥当。
车内的气氛,也随之凝重到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已经和傅寒川离婚了,她不能再称傅凌越为小叔了。
“进来。”
深谙低哑的声音,如教堂里的管风琴发出低鸣,携带着令人难以拒绝的力量。
江晚月被这股无可抗拒的力量牵引着,坐进车内。
加长红旗车的车厢里,有两个宽敞相对的座位,江晚月下意识的和傅凌越拉开距离。
她拘谨的坐在傅临越对面,腰间忽然一暖。
江晚月低下头,和她并排坐的小男孩扑进她怀里,双手环抱住她的腰,
江晚月眼里,笑意如水波般荡漾开来,她抬手,轻抚男孩柔软的短发。
“小星星~”
“嗯唔!”
穿着工整西装的男孩,喉咙里溢出小奶猫似的低鸣。
他仰起头,在晦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睛如黑曜石般,在闪闪发光。
这孩子是傅凌越的养子,傅星辞,今年五岁,因患有自闭症,不会说话,至今为止都没有去过学校。
但傅星辞对江晚月倒是亲近。
傅家的小孩里,除了嘟嘟,倒没有哪个孩子不喜欢江晚月的。
“坐好!”
傅凌越沉声提醒傅星辞,傅星辞完全不搭理他,只沉浸在和江晚月相互依靠的温暖中。
车厢内弥漫着淡雅的檀香,江晚月坐进车内,就将周遭的纷纷扰扰屏蔽。
“星星在玩什么呀?”她的嗓音,低而温柔,傅星辞就将手里的九连环递给江晚月。
白金818的记者从两名保镖的手臂之间,挤进自己的脑袋,他认出了红旗车内,那位傅先生的身份。
长得和傅寒川有几分像,又带着中南海的保镖的傅家人,他就是傅寒川的小叔傅凌越!
这名记者伸长手臂,把麦克风伸进即将关闭的车门内。
“是傅凌越,傅院士吗?请问你知道,江晚月虐待亲生儿子的事吗?”
傅凌越来接江晚月,他肯定还不知道,嘟嘟控诉江晚月虐待他的事。
一旦傅凌越知道自己的小侄孙被虐待,江晚月要被傅凌越从车上踹下去了。
“傅院士,你听听傅归渡的录音,你看看江晚月都对自己的亲儿子做了什么!”
其他记者远远的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他们都在心里暗暗佩服,白金818的记者真是勇气可嘉。
车门再次开启,白金818的记者心头兴奋不已。
江晚月要被傅凌越丢出来了!
他给摄像师打手势,提醒摄像师千万别错过,即将到来的这一幕。
当车门完全敞开,车厢内的灯光亮起,照亮傅凌越英气逼人的容颜。
记者们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真是傅凌越院士啊!
华科院的重量级人物,智库人才,经常出入中南海,上达天听。
傅凌越的存在,就是傅家强盛的基石。
他与傅寒川有两三分相似,两人的年龄就相差两岁。
傅凌越似山岭之上庄严宏伟的庙宇,他长相优越,却让人心生敬畏,不敢亲近。
当他那双浓墨般的双眼,看向外面的人时,记者只觉得,他成了妖孽,能在傅凌越悲悯如神佛般的慧眼下,显出原型。
这位大佬自成名起,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存在。
能在京大的校园里,偶然遇见他,对这群记者们来说,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了。
保镖们站成两排,傅凌越坐在车上,却仿佛端坐于高处,与他相隔一两米的记者们,只觉得自己在仰望他。
“晚月养育嘟嘟五年,作为她的小叔,我从未见过她虐待孩子。”
傅临越居然为江晚月说话,其他记者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可是傅院士,你听听,你的小侄孙在说什么……”
白金818栏目的记者播放出录音。
“一个经验老到的资深记者,跑去五岁小孩的嘴里挖猛料,不觉得可笑吗?”
傅凌越的声音,似山谷里的风呼啸而来,记者心跳的飞快,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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