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心明拱手作礼,不想被胥衍立刻拒绝。
“烧水她一人去就已足够,你随我来。”
姜似月眸中刚闪过一丝亮光,瞬间熄灭。
胥衍真是一只坏鸟!
怒归怒,活还是要干。
待姜似月走后,胥衍给叶心明安排了住处,就住在姜似月的隔壁。
东边的侧殿是胥衍在居住,他不想被两个小辈打搅。
“居所有些简陋,你应该不会嫌弃吧?”
胥衍说这话时,目光闪躲。
殿内的陈设仅是一床一桌,再无其他。
叶心明来自昆仑山,又是他师父的得意弟子,想来平日所居住的地方,就算不华丽,也比这里条件好上许多。
“下君不嫌弃,修仙之人岂能被身外之物裹挟。”
叶心明的反应在胥衍的意料之中。
“那我先走了,过几日待仙尊休息好了,就会开始教授你仙法,你也先歇下吧。”
胥衍交待完毕,迈腿回了东殿。
姜似月烧好了水,拎着水桶来到正殿。
“哐哐哐”三声。
姜似月用劲拍打着扶玉的房门,“仙尊,我来给您送水了,劳烦仙尊开门。”
躺在榻上休息的扶玉听到她清脆的声音,随手一抬,正殿的门便打开了。
姜似月将水都倒入殿内另一侧屏风后面的浴桶里,由于太过用力,手指都被勒红了。
来回七八趟以后,终于倒满了。
“呼。”
姜似月轻呼一口气,可算是可以歇了,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转头看向床榻。
差点没流鼻血!
扶玉仙尊不知何时已将外衣尽数褪去,仅留下薄薄的里衣,衣领处大敞着,里面的肌肤若隐若现。
她何德何能,亲眼看到扶玉仙尊的无限风光?
这要让那些女君们知道了,不得扒她一层皮?
不过,他的身材是真好,宽肩窄腰,不怪女君们争相要去他爱去的明镜池蹲守。
“怎么?被本尊迷住了?”
扶玉面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姜似月嘴角扯了扯,如果扶玉仙尊没这么自恋就好了。
好好的美人将浴图,愣是被这一张嘴给毁了,也不知道扶玉仙尊是不是人间话本子看多了。
“下君是想提醒仙尊尽快沐浴,不然水就凉了,下君先告退。”
姜似月迈着小碎步,刚走到门口,就被扶玉叫住。
“本尊身体不适,你扶一下本尊。”
姜似月身体僵住。
扶玉瞧着她那背影,忽觉好笑,同时又郁闷,他长得有那么差?
为何旁的女君见了他都兴奋不已,唯有姜似月总想躲着他。
姜似月咬了咬唇转身快步走过来,伸出左手去扶他。
扶玉右手搭在她纤细的胳膊上,徐徐起身,心情大好。
她应当还是对他有好感的,不然怎么会愿意扶他?
殊不知姜似月是迫于无奈才扶的,好容易撑到了浴桶旁,她急忙转身就走。
“仙尊慢慢洗,下君回去休息了。”
眼看天色就快黑了,她得回房间看看,稍作整理。
扶玉未加阻拦,逗小姑娘也得注意分寸,太过了就不好了。
待姜似月走后,他动用一丝仙力合上殿门,入桶沐浴。
姜似月推开西边侧殿的居所,果然很简陋。
方才进了扶玉的正殿,比此处好不到哪儿去。
她坐在布满灰尘的床上,抬头还能望见不少蛛网。
说真的,这里还不如她在东极峰的居所。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姜似月撸起袖子开始打扫。
她没有修为在身,不像叶心明可以用灵力迅速地将房间打扫干净。
约莫用了半个时辰,屋子里的灰尘尽数消失,陈设纵然朴素简单,至少干净许多。
躺在床上,一身疲累,这时,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
姜似月从天玄宝袋里拿出一块点心,几口便吞食下去。
“还好我前日做的莲花酥还未吃完,今日实在太累了,明日再研究吃食吧。”
饭足后,姜似月片刻就入睡了。
除了逃命逃得快,她还有个优点,心大。
吃饭睡觉在她这里是头一等的大事。
翌日,天刚微微亮,姜似月就醒了。
她最大的兴趣就是种灵植,故而一向都是早睡早起,才好照顾她的灵植。
叠好被子,扫一遍床铺,出门继续松土。
殿外,有一身影正在练功。
叶心明竟比她起得还要早,不愧是昆仑山宗主的得意弟子,果真是勤奋。
姜似月感叹一声,问道,“叶仙友,我要去做早食,帮你也做一份?”
叶心明闻声停下了动作,摇头,“多谢似月女君好意,修仙之人不食五谷杂粮,不必了。”
修为高的仙门弟子确实不需食五谷杂粮,但他就一点儿也不馋吗?
光吃灵植仙丹什么的,也太单调了吧。
怪哉。
“叫我似月就好,那我先去了。”
她落下一句话,人就去向伙房。
玉清山无人需要用餐食,伙房里也只有锅和灶,其余的食材那是全都没有。
不过姜似月的天玄宝袋里,吃的管够。
她时常研究人界的菜谱,所以宝袋里也会放面粉、蔬菜等仙门没有的食材。
可惜她的菜谱被胥衍那厮给吹跑了,掉在了东极峰,也不知寒渡帮她收好了没有。
复杂的菜她不会做,就做个酥饼吧。
不消半个时辰,几片酥饼就做好了,姜似月把酥饼盛盘,捧着来到殿前。
悠哉悠哉地看着叶心明练功,嘴里咀嚼着香喷喷的酥饼,不亦乐乎。
另一边,青岩宗紫罗殿。
姜元弼为亲生女儿姜芜准备了不少礼物,十多个弟子进进出出,放下礼盒,待姜芜挑选。
“阿芜,你流落在外几百年,为父亏欠你太多,这些珍宝全是为父多年积攒,你可随意挑选。”
姜芜的视线在珍宝上来回扫动,片刻后,她却摇头。
“父亲,阿芜只想和您团聚,其他的什么都不想要。”
姜元弼被她这一句戳动心弦,愈发心疼唯一的血脉,情不自禁将她揽在怀里。
“从今以后,谁也不能把我们父女分开。”
姜芜眼睫微动。
“父亲,阿芜有个请求。”
姜元弼松开她,认真道,“你尽管说便是。”
姜芜抿唇,“阿芜在东极峰住了一晚,十分喜欢,可那屋子全是姜似月的痕迹,阿芜想拆了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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