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的冷嘲热讽,曲陶试图装作未闻,偏偏慕景炎并不打算放过他,直接怼到他身前,盯着他。
“是为了他的钱?”
心脏,看什么都脏,明明先前都有过解释,还是要把他想的这么不堪,曲陶懒得跟他过多废话。
“是。”
“我也可以给你,无论你要什么。”
打蛇打七寸,曲陶抿了下唇,再抬眸,学着他,话里尽是嘲讽。
“可是你不如席墨洲有钱!”
空气默了默,慕景炎脸色变得铁青。
“你可真够下贱!”
“对,就是下贱,慕总最好离远点儿,免得被玷污到。”
曲陶顺着他的话说完,接过导购递过来的袋子,快步到韩枫身边。
“走了,改天再买。”
“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韩枫位置离收银台有一定距离,并未看到刚才发生的一幕。
担心慕景炎再跟上来,曲陶把几个手提袋塞他手里,腾出来的手,拽着他手臂,朝外走去。
“我饿了,胃疼。”
“哦…那我不买了。”
两人走至出口,身后传来急促而沉重的脚步,须臾,慕景炎挡在曲陶身前。
“你不是爱钱吗?说个价,今晚陪我吃饭。”
艹,这人把曲陶当什么了,不等曲陶开口,韩枫把曲陶身子往后拽了下,挡在他身前,直接发飙。
“大叔,你从医院跑出来,医生知道吗?要不要我帮你重新联系家医院。”
韩枫口气极为不逊,奈何长了张娃娃脸,没有半点儿的震慑力。
曲陶把他从身前拽开,冷冷看着慕景炎,每个字仿佛经过牙齿的打磨,透着狠厉。
“慕景炎,我告诉你,我谁的钱都爱,唯独不爱你的钱,你最好少招惹我。”
“下贱!”
“对,就是下贱,可是再下贱,也瞧不起你。”
话落,曲陶没再给他一个眼神,拽着韩枫大步离开。
走进电梯,韩枫喘了口粗气,着急问出心中的疑惑。
“刚才那人说你爱钱、下贱,什么意思?”
“他认为我为了保住远航,故意爬席墨洲的床。”
韩枫愤愤不平还要说什么,曲陶看着他比自己还生气的样子,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肩。
“好了,别提他了,咱们去吃大龙虾。”
“可我还是生气,他做什么工作?我让哥哥帮你报仇。”
“银凤集团的老板,今天这事儿,你别告诉你家哥哥,席墨洲已经在处理了。”
对于银凤,席墨洲确实在处理了,只是慕景炎并未放在心上。
一来银凤虽不及帝丰,但帝丰要搞垮银凤,也必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二来他不相信,席墨洲会为了曲陶做到那份上,这几天的抢订单、断货源,无非是给曲陶意思下,哄哄而已。
只是他想错了,帝丰动银凤确实会伤到元气,但是为了曲陶,哪怕是一点点儿蚕食,席墨洲也会让银凤在烟城,彻底消失。
海鲜店,曲陶点了大龙虾、大闸蟹,和各种贝类小炒。
烟城和云城不同,烟城靠海,海鲜类的食材都特别新鲜。
韩枫看到肥美的大龙虾,临动筷前,谄笑着停了下来。
“我这又吃又拿,会不会把你吃穷了?毕竟前些天,你公司都快破产了。”
“不会,我这几天接了好几个大单,而且我的鲜花店,咖啡店,还有珠宝专柜的营业额,让你吃个两年,也吃不垮。”
“你这么有钱了?那我不走了,你养我呗。”
“美得你,之前还说拿你老公钱养我,怎么?现在想替你老公省钱,让我养你?”
“嗯,我想让哥哥少操心点工作,多点儿时间陪我。”
韩枫谄笑着点了下头,立马遭了曲陶一记白眼。
“滚…小白眼狼。”曲陶说完,突然想到什么,“你今晚是住酒店,还是跟我回去住?”
“住酒店吧,万一你家那位回来了,你俩要做点啥,我担心影响你发挥。”
“……“,曲陶揶揄的瞥了他一眼,“你还真是善解人意。”
海鲜店离海边不远,吃过饭时间尚早,曲陶跟韩枫回了一趟琴海,把狗子带出来,去海边散步。
“桃子,去,把球叼过来。”
沙滩上,韩枫拿着球和大金毛玩的不亦乐乎。
曲陶听他喊桃子,跟故意似的,抓了把沙子,朝他扬了过去。
“告诉你多少遍了,喊它席小洲。”
“喊席小洲它没反应,我能怎么办?”
韩枫表情很是无辜,只是离曲陶远了些,不怀好意的眨了下眼。
“我喜欢喊它桃子,特别是我让它干嘛它就干嘛,跟指挥你似的,屁颠屁颠的,心里特畅快。”
须臾,韩枫顿悟般,又补上一句。
“陶子,我突然明白席师兄,为什么给它取这个名字了。”
曲陶再次抓起一把沙子。
“我看,你和席墨洲一样欠揍。”
夜色渐浓,海风带着腥咸,阵阵凉意。
拗不住韩枫的倔强,曲陶把人送去酒店,等他回到琴海,才想到有好几个小时,没收到席墨洲的信息了。
“忙完了没?今晚能赶回来吗?”
冲完澡也没收到席墨洲的回复,曲陶想了想,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人接起,曲陶还没出声,传来黄秘书吞吞吐吐的声音。
“曲总,席总他……”
萎靡无力的声音,曲陶顿感不好,整颗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浑身跟着颤抖。
“席墨洲怎么了?有话快说。”
“我们回烟城的路上,遭遇了车祸,席总他……”
“你说快点!”
拔高的音调,带着颤音,黄秘书赶紧回话。
“席总正在做检查,医生说是脑震荡。”
“哪家医院,立马把位置发过来。”
挂断电话,黄秘书后悔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毕竟席墨洲被送往医院前,再三嘱咐他不要告诉曲陶。
可是席墨洲被安排上救护车后,突然昏迷,他不敢不告诉。
多年前的记忆,曲陶一路飚到医院,才发觉自己满脸是泪。
他已经失去了三个至亲,他绝不能再失去席墨洲。
“人在哪儿?立马带我过去。”
黄秘书等在医院门口,看到曲陶脸上的泪痕,暗暗叫苦,过会儿让席墨洲看到,他少不了又要挨一通训斥。
“曲总,您别着急,席总没事儿,只是轻微脑震荡,刚刚已经转到病房了。”
“少废话,哪间病房,赶紧带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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