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眼刀子可以杀人,想必此时,慕景炎已经横尸当场。
疯狗果然是疯狗,当着外人面,什么话都能说的出口。
石俊后悔跟他掰扯的同时,更是对自己气恼不已。
明明每次交锋,都赚不到便宜,他还要当着其他人面,给自己找难堪。
石俊识趣的闭上嘴,不再吭声。
房间陡然的安静,顿时显得有些诡异。
站在病床前的三人,暗暗抠着脚趾,脸上均挂着明显的不自在。
最终还是贺老爷子,重重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
“俊俊,爷爷今天想出去给你看看房子,你在烟市有没有喜欢的地段?”
不等石俊回话,慕景炎抬头朝他看去。
“真想给买?”
“那还能有假不成。”
贺老爷子对他不待见,远没有刚刚对石俊说话时的和气。
慕景炎哼笑一声:“既然是真买,那就买在这个小区吧。”
想到把石俊最近距离的困在身边,慕景炎难得对贺老爷子,好声说话了一次。
“你如果不好找房源的话,我可以给想办法。”
“不要,我不要房子。”
石俊出声拒绝,慕景炎倾下身子,在他耳边小声骂了句“小傻子”,回正身子。
“行,不要就不要吧,反正天冷了,我正缺个人,给我暖被窝。”
“我养完伤,就走。”
慕景炎把空底的碗放到一边,嗤笑:“你试试!”
“你的命是我救下来的,这辈子,你都别想从我身边离开!”
声音着重而用力,带着明显的警告,石俊冷哼一声,和他对视。
“慕景炎,你害我没见到妈妈,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倒想拿救命,威胁起我来了?”
“对,就是威胁,你最好乖乖待在我身边。”
“呸我偏不如你愿。”
这火药味慕父来回看着两人,把慕景炎从床前拽开。
“你一边去,别挡着安医生扎针。”
安医生此刻是一点儿不想再待下去了,见慕景炎被拽到一边,立马在他刚才的凳子,坐下。
慕景炎带着火气,冷冷看着石俊,直到见安医生拆开针管,才撸起袖子,挪到石俊枕边位置。
“给,疼了,咬一口。”
石俊看到伸在他面前的手臂,像饿狼看到了猎物,眯起眼。
“近点,够不着。”
慕景炎蹲下身子,把手臂递到他唇边,石俊迅速咬了上去。
“你”,慕景炎疼的皱起眉,却没撤回来的意思,“还没开始扎针呢。”
口腔里沁出血腥味儿,石俊嫌恶的松开他。
“跟扎不扎针没关系,就是单纯想咬死你。”
这小家伙,对他是真狠!
得亏现在身体还虚着,要不然,他这块肉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
慕景炎看了眼手臂上清晰的血齿痕,抽了纸巾,用力在石俊沁着血丝的嘴唇,擦了一把。
“等着,迟早让你加倍还回来。”
一百斤的体重,九十九斤的反骨,石俊面露不屑。
“等着就等着,怕你不成。”
慕景炎虽没去公司,却让林秘书,把文件送到了家里。
石俊原以为他忙起工作来,便会对自己少一些叨扰,只是他想错了。
慕景炎一边审批文件,一边给他讲里面的利害关系。
就连他几次想小眯一会儿,都被慕景炎个疯狗,生生扒开已经合上的眼皮。
“好好听,这些对你以后有用。”
“有用个p,我又没公司。”
“贺明生生而不养,难道你就不想报复下他?”
“你放心,我可以帮你。”
“就你?”
石俊毫不掩饰脸上的鄙夷,他一点儿不担心自己的表情,会伤害到慕景炎。
相反,他只担心,不够杀人诛心。
“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还想要帮我搞垮贺氏?”
“银凤没了,我也能东山再起,我在”,慕景炎说到一半,轻弹了下他的脑门,“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要学着怎么经营公司。”
安医生用的是留置针头,还剩最后一小瓶时,慕景炎提前按下了卧室的暗锁。
“拔个针,至于让你把门反锁上?”
“一次输了这么多水,你就不想嘘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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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航集团,曲陶吃饱喝足了,给黄秘书转过去一千。
“你们席总,去公司了没?”
黄秘书此时正在总裁办公室汇报工作,听到曲陶的专用铃声,掏出手机。
慕景炎想起曲陶曾给他转过账的事情,从文件上抬起头。
“这些天,曲总有再给你转过账吗?”
“嗯。”黄秘书毫不隐瞒,甚至把手机递了过去,“现在就转了一笔。”
席墨洲把聊天记录,从头翻到尾,也没看到啥有用的信息。
他盯着最后一条信息几秒,把手机递还回去。
“给他回信息,就说我不在公司,而且打了好多个电话,也没联系上我。”
“是,席总。”
黄秘书见席墨洲重新低下头看文件,开始编辑信息。
“是的,曲总,席总已经来公司,半多个小时了。”
想起昨晚,王德发喝醉后,对自己的哭诉,黄秘书微微勾了下唇。
他才没王德发那么傻,什么叫面对两个老总左右为难?
只要分清了大小王,一点儿都不难。
从十一假期结束,席墨洲让他训练大金毛改叫席小洲,他就看清楚了席墨洲的家庭地位。
黄秘书发完信息,立马按了删除,同时按席墨洲的要求,又编辑了一条信息过去。
等所有操作完成,他才把手机递到席墨洲面前。
“席总,已经按您的要求,发过去了。”
“好,干的不错。”
席墨洲扫了一眼,满意的点了下头,同时找出自己手机,放到办公桌面。
整个下午,他几次看向手机,只是临到下班时间了,他也没收到曲陶的电话和信息。
实在按耐不住,他把黄秘书喊进办公室。
“曲总给你回信息了没?”
“嗯,回了。”
聪明如黄秘书,他边回话边掏出手机,递了过去。
信息回复的极其简单,就一个字,“好”。
席墨洲盯着黄秘书手机,好一会儿,声音萎靡:“好了,没其它事了,出去吧。”
既然等不到曲陶主动打来电话,那也只能他主动打过去了。
电话刚接通,那头便传来曲陶赞叹的唏嘘声:“真香”
“你在干嘛?”
“吃饭啊,”曲陶故意吧唧了两下嘴,“听不出来?”
“吃饭?”,席墨洲陡然拔高了音调,“你还能吃得下饭?”
“我又没病,为什么吃不下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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