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泄而出几声碎裂的哭声传到身后人的耳中,香凝疼得几近晕厥。

    可他却将人困在方寸之地不肯放过。

    修长手指抵在她的唇边,将紧咬的贝齿撑开,探入、搅弄……

    浑身的酸痛让香凝无法继续沉浸在梦中,她缓缓睁开眼睛。

    原本盖在身上的锦被顺着她的动作滑落下来,露出了她那布满青紫交错暧昧痕迹的身躯。

    香凝试图从床上坐起,但双腿却像失去了力量一般,微微颤抖着,难以支撑住。

    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用手紧紧抓住床边,艰难地下了床。

    地上散落着凌乱的衣裳,她小心翼翼地弯下腰,将它们一一拾起披在身上。

    当她抬起头时,目光恰好与坐在软榻上的男人相遇。

    男人双腿交叠,姿态优雅,手中握着一本册子,衣衫半敞,结实的胸膛若隐若现,上面还残留着几道明显的抓痕。

    香凝不禁脸色绯红,迅速披上衣服,然后双膝跪地,低头:“大少爷。“

    男人并没有回应她,甚至没有将目光投向她,哪怕一瞬。

    香凝默默咬着嘴唇,不敢轻易起身,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终于,她听到男人冷漠的声音传来:“要钱,还是赎身?“

    声音如冷冽寒风,让她浑身血液都有些发冷,他将她当做了以往那些想爬床的丫鬟。

    但也没错,虽说是无意闯入兰辉阁,但事实上,她知道,这里休息的只有大少爷裴宴之一人。

    昨日是裴府的中秋家宴,皓月千里,星子洒落如墨染的天空。

    裴府张灯结彩,好不热闹,香凝将手中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刚一转身,便在回廊处被人扯进怀中。

    来人猛吸了一口气道:“香凝,你还是头一个让爷这般难追的人。”

    裴永成那张还算俊秀的脸上,此时满是沉醉,该说不说,香凝这张脸蛋,当真是这府中极其少有的,可偏偏在大房夫人那伺候。

    她入府三年,他就惦记了三年,这丫头也聪明,从不落单,竟是没被他找到机会下手。

    “四少爷!请您自重。”

    香凝挣扎着,怎么也没想到裴永成会在中秋宴席上对她动手。

    她怕极了,生怕真的被裴永成得手,是以拼了命的去掰她的手。

    奈何裴永成也不是什么酒足饭囊之辈,虽然好色,但也有些真功夫,再加上男女力量悬殊,她直接被他掐着脖子抵在柱子上。

    “还挺烈,跟了本少有什么不好的,不比你做丫鬟强?”

    “爷的耐心已经没了,不想再跟你耗着了,今夜就办了你。”

    说罢,裴永成露出个冷笑,从怀里掏出个瓷瓶,对着香凝的嘴就喂了进去。

    那是一瓶透明的液体,也是裴永成从绮霞楼里得来的。

    风月场里,专门用来治这些不听话的女人,一瓶下去,保管她浑身软的不成样子,任人摆布。

    香凝被他掐着脖子,摇着头不肯喝,那瓶药水半灌半洒的也被他喂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裴永成笑着将她扛起来,朝着不远处的屋子走过去,等他办了她,就去向大伯母讨了她来。

    那药效上来的很快,香凝只觉得自己头脑发昏,一晃一晃的只能看到地板。

    还有裴永成身上的玉佩,随后便见他抬脚将房门踹开。

    她看着房门两侧的花瓶,拔下头上的银簪就刺了过去,力道虽然不深,却足以让裴永成吃痛惊呼,他把香凝摔在地上:“你敢刺我?”

    当真是个性子极其烈的女人,裴永成扯了扯衣服领口,就要上前去制住她的双手。

    而后便见香凝猛地起身,抓起门口的花瓶朝他扔来。

    也顾不得其他,她脚步艰难的往外走去,脑子昏沉沉,身上还软绵绵的,让她有些难受,也招架不住。

    裴永成在将那花瓶打到一旁后,再一抬眼,哪里还有香凝的身影。

    他脸上露出个冷笑,几步追出去,就见她过了转角处。

    香凝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满心绝望,唯一支撑她的便是,不能被裴永成抓回去,否则一切就毁了。

    裴永成是上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流连烟花场所,后院更是一房又一房的妾侍,就连通房丫鬟都不计其数。

    她不想做他的女人,更不想成为他的玩物。

    “香凝,事已至此,你还能”

    往哪跑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见香凝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推开了兰辉阁的门,裴永成睁大眼,步子却停在了这里。

    她竟然进了兰辉阁?!

    裴永成的脸上露出几分惋惜,可惜了,到死也没让他吃上一口。

    在推开这扇门的时候,香凝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兰辉阁,是裴家长房嫡子裴宴之的地盘。

    裴宴之在大理寺任职,世人尊称一声廷尉,掌管天下刑罚,深得官家信赖。

    此人冷面冷心,手段狠辣,更是个说一不二的性格。

    外面的人怕他,府里的人更不敢招惹他。

    所以裴永成就连靠近兰辉阁都不敢,左右都是个死,被裴宴之杀和被裴永成凌辱,她选前者。

    香凝关上门,靠坐在那里,急促的喘着气,裴永成给她喂的药里面,还掺杂了催情的药物。

    所以除却昏沉的头脑,她现在还感觉到浑身燥热,可她不确定裴永成是不是等在门外,她不敢出去,只能强忍着。

    无意间,身上的衣服也被她扯开不少,露出杏色的小衣,乌发也在刚刚的挣扎逃跑中散落下来。

    我见犹怜,楚楚动人。

    “滚出去。”

    还没等她再做什么动作,便听到阁楼上传来一个声音,男人的眸光如有实质。

    香凝循声看去,只能看到被纱幔围住的一个朦胧身影。

    她起身跪下,用仅剩的理智对着他磕了一个头:“求,求大少爷救救奴婢。”

    姑娘一伏身,春光乍泄,湖波涟漪,惹眼的很。

    好半天不等裴宴之回话,香凝再次喘了几口气,嫣红的唇瓣都被她咬出了血痕,一双眸子潋滟春波,宛如邀约一般。

    静谧的空间内,只剩下她细细的喘息,仔细听还有几声不经意间泄露而出的嘤咛,当那贝齿再度咬上她的红唇时。

    香凝便听到了阁楼上衣物摩挲的声音,随后是脚步声落在木质楼梯上,他沉声,自带几分威仪。

    “不许咬。”

    她茫然抬起头,恰好对上了裴宴之向下看来的目光。

    她们都说,大少爷琼林玉树,如日耀眼,目若朗星,所有人都怕他。

    却从未说过,他的容貌好似仙人精心雕刻,不留一丝瑕疵。

    入府三年,这还是香凝第一次看到裴宴之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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