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江同唐彦君在茶楼门口分别,他看了一眼骂骂咧咧的小二,摇头离开。
而香凝和夭夭早就去了另一家茶楼。
这茶楼没有刚刚那个规模大,但是小二见到人也是规规矩矩的。
两人在包间坐下,要了一壶茶和两碟糕点。
“你今日怎么得空出来?”
夭夭笑着给香凝倒了一杯茶水,出声问了句。
香凝出声回她:“爷这几日公务繁忙,不回府。”
裴宴之走之前说过,他离府的消息谁也不要说,所以香凝用他公务繁忙给搪塞过去。
“也是,裴大人日理万机,简直比皇帝还忙。”
夭夭揶揄一句,只是后半句话却是压低声音说的。
“正巧你出来,我也不用去裴府寻你了。”
听到夭夭的话,香凝有几分疑惑。
“怎么了?”
“你上次不是问我,凌安有没有姓郑的人家吗?”
夭夭的话让香凝瞳孔微微睁大:“你是想起来什么了?”
“嗯,不过不是商户,但感觉和你所要寻的人,应当有些关系。”
“是哪户?”
香凝握紧手,不自觉的凑近夭夭问了句。
“就是路……”
“姑娘,咱们该回去了,小侯爷今日递了信,怕是待会儿就要到了。”
夭夭才说了一个字,便听到丫鬟催促的声音。
“知道了,我跟香凝把话说完就回去。”
总不能不叫她说话吧。
“凌安的路氏商行,我记得路老爷子的夫人,就是姓郑,但郑家不是从商,而是做官。”
夭夭的话刚说完,外头又传来丫鬟的催促声,她无奈,只好起身。
“我也只记得这么多了,也不知能不能帮到你。”
香凝跟着一起起身,拉住她的手:“很有用,多谢你,夭夭。”
若非夭夭,她怕是连这件事都不知道。
“咱们姐妹说什么客气,那我先回去了,若是今后有机会,我们再见面。”
话落,夭夭走出去,两人在茶楼分道扬镳。
香凝心中想着夭夭的话,又想起阿娘的话,深吸一口气。
阿娘说,他们是在凌安做生意的,这个郑家,真的是她要找的吗?
从外头回来,香凝简单用了饭就去休息。
裴宴之不在府中,墨松苑中便空了出来。
香凝乐得清闲,后面也没再出去了。
这日,香凝正在绣东西,便见碧桃急匆匆的过来说,宁福居那边出事了。
“老夫人?”
她有些疑惑的问了句,碧桃摇头:“是闻姑娘。”
“闻姑娘?”
香凝一愣,闻姑娘怎么会在宁福居中出事?
“今日闻姑娘带着家中幼弟来府中见老夫人,不多时,后花园就传来消息,说是闻家的小少爷将七少爷给推进湖水中了。”
下人们顿时乱作一团,赶忙去捞人。
现如今七少爷还昏迷不醒呢。
“那个荣娘,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听完碧桃的话,香凝只说了一句。
“这件事和荣姨娘也有关系?”
碧桃不解的问了句,香凝点头:“闻小少爷同七少爷又不认识,有什么深仇大恨需要将人置之死地。”
“除非是有人挑唆,小孩子嘛,一两句话就容易上头。”
有了香凝的解释,碧桃了然的哦了一声:“可是荣姨娘这样做,对她也没什么好处啊。”
“谁说没有呢,一旦大少爷成婚,老夫人势必会将整个裴家都放到他手中,荣姨娘和七少爷又能分到什么?”
“所以荣姨娘不能让大少爷先成婚,至少,也得是她在裴府站稳脚跟,摸清楚状况后,才能有所对策。”
香凝说完后,碧桃顿时一惊:“可七少爷那么小,什么也不懂。”
“再者,大少爷如今都这么大了,七少爷能抢的过?”
碧桃感慨一句,果然只要是进了高门大院儿,无论是谁,都想分一杯羹喝。
“抢不过,至少也要拿到更多的利益。”
“那位闻姑娘,倒是无妄之灾了。”
香凝说完后,低头继续做自己的绣活。
老夫人可不是吃素的,荣姨娘什么心思,她一眼就能看透。
若不是为了让大爷回来,她才不会允许荣姨娘进府。
香凝如今只想着,自己要怎么才能有一个合理的由头,能够要回自己的卖身契。
裴宴之的婚事一拖,她倒是没了说法。
此时宁福居中,闻采芙抱着自己的弟弟,听着跪在地上的荣娘,声泪俱下的说着。
“行了,别哭了,还没死呢,哭的我耳根子疼。”
裴老夫人不耐烦的说了句,听到这话,荣娘才止住哭,只敢小声的呜咽。
“老夫人,泽哥儿是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还请您明察。”
闻采芙的手在闻永泽身后拍了拍,不断的安抚着受惊的弟弟。
“我知道,你们是贵客,却发生了这种事,是我监管不力。”
裴老夫人叹了口气:“康妈妈,先送采芙和泽哥儿出去。”
听着这句,荣娘用帕子掩着的脸上露出几分怨恨。
她知道老夫人不待见她,可墨儿是裴峰的孩子,也是老夫人的亲孙子,竟然还不如一个外人。
等闻采芙离开后,老夫人看着荣娘,眼神冷冽:“虎毒不食子,为了你自己,你竟然舍得让你的孩子去送死。”
“老夫人,您什么意思?”
“我是看在老大的面子上,对你做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话落,裴老夫人看着荣姨娘脸上的神色,出声说道:“既然你不想要这个孩子,那孩子今后就养在我身边。”
“母亲不可!”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外面传来裴峰的声音。
荣姨娘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泪眼婆娑的看着走进来的裴峰:“大爷……”
“母亲,墨儿自小就长在荣娘跟前儿,您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裴峰看着荣姨娘梨花带雨的哭着,心中也是心疼的很。
“她要是能养好这孩子,我还会管你?”
“老大,你是老了,糊涂了不成?宴之才是你的嫡长子!”
说完,裴老夫人咳嗽一声,因为秦碧君,她对裴峰一直有所亏欠。
但事实证明,即便没有秦碧君,老大也是个拎不清的性子。
裴宴之如今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脾气秉性,都是最适合做一个家主的。
裴峰放着裴宴之不去疼爱,反倒是疼爱一个外室子。
“墨儿更是我的孩子,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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