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芸觉得谢衍就是跟她赌气,故意找个没有家世背景的女孩来跟她抗争。
以此表达对插手他婚姻的不满。
可她这个亲妈还能不了解他?
谢衍自小就眼高于顶,对女孩从来都不假辞色,那些喜欢他想跟他玩的女孩子最后都是哭着离开。
五大家族的那些小姐,都没有能入他眼的,何况是即墨奚?
天赋是不错,可光有天赋没有家世背景,这样的女孩如何嫁进谢家?
如何帮谢衍镇住那些人?
不管从哪方面考虑,即墨奚都不合适,宋芸是不会同意的。
谢衍头都没回,牵着即墨奚的手微微用力,语气依旧平淡,“我喜欢谁不用您同意,她是什么身份更加无关紧要,我喜欢她这就足够。”
即墨奚微微弯起嘴角,眸子亮晶晶的,同样抓紧他的手回应,“我也喜欢宝宝。”
她永远是那么直白赤忱,从不藏着掖着,该聪明的时候一点都不比别人慢。
谢衍扬起嘴角,心头的阴霾被驱散不少。
月光和廊灯的光交织着,落在两人身上,有种莫名的契合,就像是天生一对。
宋芸听的眉头紧蹙,“谢衍,你给我站住,站住听见没有!”
见两人完全不搭理她,宋芸气冲冲的追上去,伸手就想去拽他。
然后——
即墨奚反应迅速的一把将谢衍藏在身后,并迅速放出幽灵草。
“变!”
随着她的一声清喝,那乳白色的花花在顷刻间变成一株圆盘大的血红色食人花。
食人花猛地一张嘴,尖锐的獠牙很吓人,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宋芸面前,距离她的脸不到一厘米。
宋芸本身也是修真者,但这些年作为谢夫人她已经很少去修炼,更多精力都放在家族和儿子身上。
现在的她更像普通人,而不是一名修真者。
因此!
“啊——”宋芸尖叫着往后退,脸上毫无血色。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兀,而宋芸这么多年又都是富太太生活,自然一时无法承受。
她被吓的嘴唇都在哆嗦,身体不住颤抖。
谢妄适时走过来扶住她,抬眸看着谢衍,无声说了两个字:快走。
谢衍淡淡瞥了两人一眼,趁着宋芸还没缓过神就带着即墨奚离开。
“谢衍!你就这么看着?看她这么对我?我养你这么大,你就看着别人这么欺负我?
谢衍,你今天敢离开,以后就不准再回来!谢衍你听到没有!”
宋芸像是疯了一般的叫,还想扑上去,却被谢妄给一把拉住。
“妈,够了你别再说了,别再逼我哥了。”
谢妄的话却深深刺激宋芸,她红着眼睛,“你说我逼他?我还不是为了他好,他这样自毁前途,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
谢妄觉得她妈越来越不可理喻,直接松开她,双手插兜,“行,那随你的便。”
他说完就转身往屋里走,不再搭理宋芸。
“谢妄!你什么态度?”宋芸简直不可思议,什么时候连她疼爱的小儿子也开始跟自己对着干?
谢妄人已经走到门口,闻言他微微侧身,表情很欠揍的说,“啊,大概我们姓谢的基因里有叛逆因子吧。”
“谢妄!”
即墨奚一行三人趁着谢妄吸引火力的时候,迅速从庄园离开。
施明羽在一旁拍着胸口,“终于出来了,我滴个老天爷啊,阿衍你妈妈怎么越来越恐怖了啊?”
施明羽见过宋芸两次,那会她虽然强势,但远没有像现在这样强势又疯狂。
他都有点怀疑这位谢夫人精神是否正常。
简直太让人窒息了。
即墨奚睁着眼睛瞪他,“闭嘴!”
这个人会不会说话,不知道宝宝心情不好,还说这些话?
施明羽这才反应过来,尴尬的摸了摸鼻梁,乖乖把嘴闭上。
谢衍从出来后一直沉默,眉眼微微敛着,脸上看不出喜怒。
即墨奚用力抓紧他的手,忽然开口说,“宝宝,我们去喝酒吧?”
闻言,谢衍掀了下眼皮,对她摇摇头,“不喝。”
他怎么能带着她去喝酒,即便心情烦闷,也不想将情绪带给她。
谢衍很快调整好心态,“走吧,我送你回去。”
即墨奚却站在原地没动,她歪了下头,双手抱住他胳膊,学苏心鱼说话,“不要,宝宝我想喝酒,你陪我喝好不好?”
她努力眨着眼睛,抱着他胳膊使劲晃,晃的人心都软了。
施明羽在一旁叹气,这姑娘倒是很体贴。
说什么自己想喝酒,分明就是陪谢衍。
“沓沓。”
“宝宝,陪我去喝酒,我真的很想喝。”即墨奚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谢衍何尝不清楚她的心思,沉默许久,才从喉咙挤出一个字,“好。”
然后,施明羽这个电灯泡就被谢衍打发走。
而谢衍并未带即墨奚去酒吧,而是酒店房间。
仍旧是没有开灯,只将客厅的窗帘拉开,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客厅。
谢衍直接坐在沙发地毯上,取出两只酒杯,“你少喝点。”
他给即墨奚倒了一丢丢,而自己直接对瓶吹。
即墨奚就坐在他旁边,没有问多余的话,更没有阻止他,就那么静静陪着他。
“沓沓。”
“宝宝。”即墨奚立马挪到他身边看着他。
谢衍喝的脖子又开始红,但脸色却很正常,只是那双桃花眼微微有些迷离。
“沓沓。”他低低喊着。
“宝宝。”即墨奚也回应他。
谢衍将手放在她头顶,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烦闷的情绪在这一刻忽然平静许多。
在酒精的作用下,一直以来被克制的东西悄悄发生变化。
他想拥她入怀。
可他有资格吗?他能陪她多久?他能护住她吗?
如果有一天他死了,她该多伤心?
一直以来担心的问题,在这一刻都荡然无存。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他想拥她入怀。
而谢衍确实这么做了,他轻轻抓住她胳膊,便将人抱在怀中。
即墨奚眨眨眼睛,反应很快的伸手回抱他。
谢衍用力抱紧怀中的人,声音沙哑,“沓沓。”
“嗯,宝宝我在呢。”
不管谢衍是喝醉还是什么,他每次喊她都会回应。
这种回应就像是催情剂,将他的所有理智,克制全都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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