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丁佳觅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明司尧冒着生命危险,那么辛苦才救起梦主,怎么非但不能许愿,还要受到惩罚呢?
肯定是哪里搞错了!
她真的无法相信,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太过分了!那么艰难才能完成的任务,为什么还要惩罚我们?你有没有看到,明司尧的嘴唇现在还在发紫呢!”
明司尧舔了舔唇,眸中掠过一丝暗喜。
原来,老婆还是关心他的!
梦精灵柔美的声音又响起来,清晰明朗,似乎还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因为梦主给了你们差评,你们不知道吗?】
明司尧本就看梦精灵不顺眼,现在更是憋着火。
他面容冷峻,语气冰寒刺骨:“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我们救了她的命,她凭什么给我们差评?你脑子糊涂了吧!”
【哎呀呀,二主人,你是对我有成见吗?我怎么可能胡说呢?梦主真的给了你们差评。她根本就不想活下去,你们还救活她,这不是在害她吗?她当然要给你们差评了!】
明司尧想起当时去救梦主的情景,疑惑道:
“我去救她的时候,她明明喊了救命。结果,我们真的救了她上来,她应该感谢才对,不可能会给我们差评的!”
他怎么想,都觉得是梦精灵在耍花招!
梦精灵语调稀疏平常,悠哉悠哉。
【那不过是人在生死关头的自然反应,并不是她真的想活下去。当然了,正是因为她说了救命,所以你们才能回来呀。如果她没叫你救她,你却救了她,那就不是惩罚了,而是没有完成任务了。】
放狗屁!
明司尧都想爆粗口了。
他脸色铁青,眼睛泛红,心里燃烧着熊熊烈火。
丁佳觅也愤愤不平,大声质问:
“如果她没喊救命,我们就应该见死不救吗?这也太狠毒了吧!”
【当然不是的,大主人,你误会了。你们救她是对的,但是你们要给她开解呀,让她心服口服,真心想要活下去才行。可你们就这么回来了……难道不应该受到惩罚吗?】
丁佳觅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有些自觉理亏。
她只叫了长发女以后要多陪伴落水女。
并没有对落水女进行思想疏导,是她欠考虑了。
明司尧压根不想再跟这狗屁梦精灵啰嗦下去。
他直接开口,火药味十足:“少废话了!有什么惩罚就直说!”
梦精灵笑了两声,柔美的声音响起。
【今晚你们必须在这里过夜,不然的话,明天回不去。】
两人的视线,同时落在这房间里唯一的那张床上。
刹那间,明司尧脸上的表情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而他的内心早就乐翻了天。
早说嘛!
原来是这种惩罚,多多益善嘛!
想到今晚可以和老婆一起睡觉,他的心情瞬间阴转晴。
丁佳觅就不是这样了。
她的嘴角往下弯了弯,愁眉苦脸。
想她一个黄花大闺女,竟然要跟一个不熟悉的男人在一起过夜。
这种惩罚,实在太过分了!
她捏了捏拳头,指腹泛白,眼底有些红,声音提高了八个度:
“我反对!”
【反对无效。夜深了,奴家要去歇息了。明天早上自然会有黑门出现让你们回去,早点休息吧。】
“怎么办?”
丁佳觅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眸子水汪汪,似有泪珠晶莹欲滴。
明司尧见她这个样子,很是心疼。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裤侧上点了点,眼里有温柔的光流动,轻声开口:
“你睡床上吧,我要是累了就去靠着墙角眯会儿。”
丁佳觅一脸惊喜,“真的吗?”
笑容在她的脸上绽放。
“谢谢特派员!”
语毕,她毫不客气地直接上了床,躺下睡觉。
明司尧脸上带着一抹苦笑,轻轻摇了摇头。
自找的!
本以为,佳人听到他要靠着墙角休息,会感动地让他也到床上睡的。
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关心他。
真是没良心的家伙!
眼看同床无望,明司尧急忙出声:“要是我站累了,能到床上坐会儿吗?”
片刻后。
丁佳觅喃喃道:“可以……不过,你绝对不能躺下来睡觉哦!”
明司尧:“……”
今晚,对他来说,注定是个无眠夜。
没办法,谁叫他心软呢?
见不得老婆委屈,就只能委屈自己了!
明大总裁就这样蜷缩在墙角,眼巴巴地瞄着床上的佳人。
不一会儿,酣甜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没良心的丁佳觅,甜甜地睡着了。
明司尧站起来,伸伸双腿,感觉有些麻。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坐了上去。
那双勾魂摄魄的狐媚眼,在丁佳觅娇俏的脸庞上细细打量。
精致的小脸像甜美的水蜜桃;浓密的睫毛在下眼睑处,投下一抹剪影;粉嫩的双唇闪着诱人的光泽;白皙如玉的脖颈,弧线勾人……
明司尧喉结缓缓动了动。
他情不自禁地躺到床上,慢慢靠近丁佳觅,甜甜美美地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梦见有一只老虎围着自己的身体转悠。
他很想爬起来,可是,身体却像鬼压床似的,无法动弹分毫。
最后,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大老虎,张开血盆大口对着他的耳朵咬了下去。
揪心的疼痛感,使他从梦中醒来。
眼睛刚睁开,便看见站在床边的丁佳觅,一张严肃愤怒的小脸。
吓得他赶紧又闭上了眼睛。
母老虎,不好惹!
丁佳觅已然知道明司尧醒了。
她大声吼道:“明司尧,你还不起来是不是?是不是?好!”
手下拧耳朵的力度,又加大了几分。
明司尧疼得“嗷嗷”叫,坐了起来,却故作淡定地说:
“我以为是在做梦呢!”
丁佳觅松开他的耳朵,准备好好质问一下。
“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到床上睡的吗?你身为特派员,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明司尧狡猾得很。
人家早就想好了对策,无中生有的说辞张嘴就来。
“昨晚,我是得到你的允许才到床上睡的。怎么,你忘记了吗?”
丁佳觅有些云里雾里:“没有,不可能!”
“当时我站得实在是腿太酸了,就跟你说。善良的你见我可怜,答应了让我到床上睡的。”
丁佳觅想了好一会儿。
昨晚她睡得迷迷糊糊,也不知道会不会真的这么做了?
善良的她心里实在没底。
明司尧见状,又添上一句:
“真的真的,如果你没有答应,我敢上去吗?”
丁佳觅半信半疑,又拧着他的耳朵。
明司尧哀叫连连:
“好疼啊!昨天被你打脸,今天被你拧耳朵……我这个特派员当的实在是太憋屈了!谁来给我主持公道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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