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首府,襄阳城!
作为荆州的首府,襄阳城规模宏大,气势雄伟,城高池深,可以说是天下一等一的重镇!
原本荆州的首府并不在襄阳,而是在武陵郡的汉寿。当年刘表单骑入荆州,成为荆州之主后,便将荆州首府由汉寿迁到了襄阳。
位于武陵郡的汉寿,位置太过偏僻,经济落后,且周边多有蛮族居住,管理不便且治安不稳定。
而襄阳不同,虽然之前只是一个小县城,可其位于汉江中游,扼南北交通要道,具有极高的战略价值。且刘表倚仗的荆州世家,蒯家等家族都在襄阳。将首府迁到襄阳,无疑是对刘表有千般好处。
所以,为了保证荆州的安全稳定,借助当地世家的力量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刘表顺理成章的将荆州的首府由汉寿迁到了襄阳。
而襄阳也由原本的一个小县城,一跃成为了荆州这个繁荣大众的首府,成为了荆州最为繁华且紧要的重镇。
荆州城门,一架马车,随行十数人,缓缓从城门通过进入城内。
在队伍前方还有一白袍将军,骑白马,披亮甲,在前持枪引路。
襄阳乃荆州首府重地,一般的人根本不可能有护卫随行,将军领兵护送进城的待遇。
“这人是谁呀?没见过这车驾呀。”
守卫城门的几名小兵,在马车过去后,闲聊道。
“你还不知道吧,这位就是咱们刺史大人眼前的红人,当朝皇叔刘备。”
“皇叔?怪不得有这么大的排场。”
“这有什么,咱们刺史大人不一样是皇室宗亲,只不过没挂皇叔的名头而已。”
“这年头有名不行,还得有兵有粮,有钱。”
“对对”
…………
马车里面坐的正是不久前,刚刚狼狈撤到荆州,投靠刘表的刘备。
刘备到了荆州之后,同为汉室宗亲的刘表让刘备驻扎在了新野。刘备又帮刘表稳定地方治安,消灭了一些匪寇,深得刘表的看重。
刘表喜欢宴请宾客,所以时时都会派人邀请刘备。来襄阳赴宴,此刻刘备出现在襄阳城也是为了赴宴。
刘备在马车之中安坐,多年驰骋战马行军打仗,一时之间让他身着华服安坐于马车之内,还真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白皙的面容中,可以从他的眼眸中看出淡淡的愁绪。
看似懵懂,实则是深沉。
对于马车之外的嘈杂喧嚣,刘备不想过多理会。他此时心中在思虑着另一件事情。
他抬手掀开帘子,对前面的赵云询问道。
“子龙啊。”
“主公有何吩咐?”赵云立马回应道。
“近日时常听人议论起卧龙凤雏之名,传言二人得其一可安天下。”
“你可曾听到过这两人的名声?”刘备询问道。
赵云略微思索了之后,回答道。
“主公,末将时常在军中练兵,也未曾打听过这些名人名名士。”
“只不过最近卧龙凤雏之名传扬的极为厉害,末将也只是听说这两人是荆襄之地的名士。”
“哦,对了”
赵云突然想起来说道:“凤雏倒是不见人提起行踪所在,而这卧龙先生好像是隐居在襄阳城外的隆中山上。”
听到赵云的话,刘备脸上现出思索之色,慢慢放下了帘子。
“隆中,卧龙……”
不一会儿,刘备的马车便来到了刘表的府门之外。
刘备下车之后随即独自进府赴宴,让赵云率军士去一旁驿馆歇息。
宾客宴请,推杯换盏,也只为一时之乐。刘表也已经上了年纪,虽然喜好宴会雅乐,但也难以长时间应付。
在大宴会结束之后,刘表单独留下刘备再行交谈叙话。
“玄德,你我都是刘氏族人,为兄痴长几岁,也就妄自称兄了。”刘表道。
刘备笑道:“无论以年龄,还是论德论才明公都远胜于我,合该我尊明公为兄长。”
“玄德啊,你别看我在荆州一呼百应,随意召集一个宴会。便高朋满座。实际上真的服从我,听我调遣的寥寥无几。”
“真正能与我交心的,像你我这般坦诚相待的就更少了。”刘表对刘备说道,脸上有些许落寞之色。
“明公坐拥荆州,虎视八方,令人有所忌惮也是在所难免的。”刘备说道。
刘表叹了口气,说道:“玄德啊,我单独把你留下来,就是想找一个难得能跟我说真话的人。”
“你别看我名义上是荆州之主,风光无限。可实际上这荆州之中,派系林立,各自之间争权夺利。我这个刺史加州牧没有多少实权。”
刘备叹了口气说道:“景升兄,你既然想敞开心扉的聊一聊,那我也就直言不讳了。”
刘备:“方今天下大乱,汉室衰微。天下州郡皆落于人手,分裂割据。我刘姓宗亲之中,也只有景升兄你,还有益州刘季玉。还掌握着两州之地了。”
“别的不说,景升兄你还能在这乱世中保有一州之地,维护一方百姓,已经是当世英雄了。”
“而我……”刘备说到自己顿时神色黯然,有略微伤感。
“景升兄,你看我,早已年过中年,起兵二十余年屡战屡败,以至于眼下连个立身之地都没有。”
“作为刘氏子孙,上不能安社稷,下不能保黎民,相比于景升兄你,备常感惭愧不已。”刘备叹息道。
“玄德何必如此感伤,大丈夫生于乱世必将有所作为。玄德你文韬武略皆上佳,日后必定能有所成就。”
“唉,人过中年又如何?”
刘表叹息道:“你看看为兄,如今也已经是年近六旬了。”
“垂垂老矣,无能挽救汉室天下。更无有余力主持荆州,偌大的荆州,日后该何去何从尚在未知啊!”刘表感慨道。
刘备这时候突然端起酒盏笑着说道。
“景升兄,你看看,言语之间竟然伤感至此,实是不应该啊!”
“来,暂且饮下此杯!”刘备道。
“好!”
被刘备这一打断,两人之间的伤感氛围也消散了许多。
“景升兄,荆州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在兄台的治理下,俊秀之才数不胜数。”
“近日坊间传闻的卧龙凤雏,不知兄台可知晓?”刘备突然试探性的问道。
刘表作为荆州之主,又向来喜好文雅,对荆州之中的有名之士怎会不了解,刘备就是在有意试探。
刘表闻言随即了然一笑,显然对此并不陌生。
“卧龙凤雏之名由水镜先生而来,荆襄之地早有传扬。不知玄德何故问此,是起了招揽之意?”刘表看向刘备问道。
“那里”刘备矢口否认。
“备刚到荆州,二人之名传扬之盛,实属好奇,所以才有意询问景升兄。”
刘备又暗自叹气道:“备能留存此身,尚且有懒景升兄你接济,那里有什么资格再去招贤纳士啊。以备之才德,岂不是白白浪费。”
“唉,玄德何必自我菲薄,玄德英雄之名海内皆知。今你驻军新野,也可助为兄守卫荆州,共保大汉疆土。”刘表道。
“至于这卧龙凤雏二人,我早有耳闻。”
刘表道:“虽未曾见其真容但相信水镜先生所言绝非虚假,二人或有才华。”
“我也曾派人相请,只是二人无一人应召,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刘备听着刘表所说,只是微微点头应付,眼神之中略有深意。
接下来刘表也没有再与刘备谈论此事,闲聊慢饮,直到午后,刘备才从刘表府中脱身出来。
出府之后,刘备坐上马车一言不发,唤来赵云返回新野。
赵云也不明白为何主公自刘表府内出来后,便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可看自家主公又没有任何损伤之处,赵云也不便过多询问。
马车内,刘备凝眉沉思。自在席上跟刘表提过卧龙凤雏之后,他心中便已经在思虑此事。
他这些年来屡战屡败,究其根本原因他也明白一些。一是没有可靠的根据之地,二就是没有谋划策的谋臣。
行军打仗,他自然行家里手,可一遇上对手谋士布局,他也无法破解呀!
这些年来,本来是统帅的刘备,却硬要和人家的谋士去比拼智谋,不败才怪。
“卧龙凤雏……”刘备轻轻呢喃,目光渐渐透露出坚定之色。
不管只是招摇过市的骗子,还是沽名钓誉的儒生。他一定要去见一见卧龙!
若是这卧龙真的不负其才名,那便是上天怜惜他刘备。他倾其所有也要请卧龙出山!
…………
刘备一路疾驰,在赶回新野后,顾不上几天来的跋涉。急忙让赵云去找关羽和张飞来。
“子龙,大哥这一回来就找我们来。难道是跟那刘表没喝尽兴,找咱们来接着喝呀?”
关羽张飞赵云三人并肩而行,张飞扯着大嗓子说道。
张飞的话搞得关羽和赵云也是颇为无奈,关羽一个眼神飘过去,张飞略微收敛了些。
你以为大哥跟你似的,整天离不开酒了。
“子龙,大哥有没有说什么事?为何如此着急?”关羽一边走一边问道。
赵云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主公找你们到底有什么事?”
“这一路上主,公自从出了襄阳之后,一直是一副思绪重重的样子。”
“我想主公这么着急,应该是有极要紧的事情吧。”
三人一边说话,脚步也没有慢下来,快步走进了府衙之内。
“大哥”
“主公”
在府衙内的刘备也没有安坐于榻上,反倒一直站在屋内等着关羽他们。
刘备转身,“二弟三弟你们来了。”
“大哥,你刚回来便急着找我们,是否有要紧的急事?是不是刘表有铲除我们的迹象?”关羽问道。
他们寄居刘表麾下,身为外人,关羽他们时常担心刘表对他们的态度。
每一次大哥受邀前往襄阳,他们都会暗暗担心。
刘备刚从襄阳回来,便如此急促,由不得他们想到此关节。
“二弟猜的没错,为兄确实是有要紧的事情和你们商量,只不过此事跟刘表并无关系。”刘备道。
“此事事关重大,若能成功,则对我们有得天独厚之裨益!”刘备一脸郑重的说道。
关羽张飞,赵云闻言脸色皆是一惊,先不说是何事能让主公如此重视,就说于现在而言对他们会有什么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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