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中时已经酉时一刻,主仆二人从包袱中拿出最后的饼子将它吃完。
打开水囊喝了口水后,感觉到已经饱腹的肚子,秦绾手肘放在桌子上,支撑着头。
哎,要为以后的生计做打算了,希望能早一点为这里的人看病,早一点获得食物吧。
至于明日,就只能先学这里的人挖些野菜或者捡些菌子填饱一下肚子了。
天空的太阳在白云中时隐时现,慢慢的朝西边而去。
在它消失在西边之际,时间还差一刻钟就到了戌时。
“白芷,我们走吧。”
“是,小姐。”
太阳虽然落山了,但余晖还在,脚下的路还是看的清的。
沿着昨日走过的那条路,两人朝那块空地而去。
那里已经点起了一把把火把,将那小片天地照的通亮。
来到那里的百姓已经自发的活动起来,而那些经过一次的实战的人,整个的神态,眼神都和之前不一样了。
在这一群老幼妇小中显得格外不一样,一眼就能看出不同来。
看着这一幕,秦绾喃喃自语的说道:“全民习武吗?”
这场景让秦绾想到了一个词,全民皆兵。
戌时到。
周逸风走出来开始了今日的教导。
“秦绾。”
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秦绾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
这也许就是起假名的坏处,别人叫你的时候不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她转过头看着后面的云栀,“原来是云小姐,抱歉,刚刚看的有些着迷了,反应迟钝了些。”
云栀没有理会她这拙劣的借口,直接越过她们,“跟我来吧。”
“嗯,好。”
秦绾两人就这样一路跟在云栀身后,来到了空地上方的高台。
其实那也不算什么高台,只是地势的原因,比那空地高了那么一截。
这段路走的多了,那里的地也就被压实了,形成一个有点斜坡的台阶。
秦绾站在云栀身边,也不敢问今日她要做什么,就这样和她一起看着下面的人练武。
今天周逸风教的是些拳脚功夫,以防没有武器的时候就乱了套,不知道如何反击。
见下面的人将这套拳法学了个大概后,云栀双手抬起置于腹前,左手在下,右手在上拍了约两三声巴掌。
声音不是特别的大,在有几个人听到后,忙叫上周围的人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不过几呼吸的时间,下面的人都很有纪律的站好,即使是那些好动的小孩,也在这半年来养成了这个习惯。
看着云栀无需一句话,就让下面的人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安静站好,惊的她红唇微张。
这个纪律性可是很多军队都做不到的,她却在这由什么人都有的队伍中看到。
见下面的人都将视线看向她,云栀用她那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我身后的两人,大家应该都知道其来历了吧。”
和云栀一起出去的人自然是知道,至于其他没有跟着去的人,也从他们口中知道了情况。
“秦绾,白芷,以后都是我们云家寨之人。”
云栀往秦绾那里看了一眼,“至于秦绾,秦姑娘,会些许医术,以后我们云家寨也算是有郎中了。”
“今日就趁着这个机会,昨日那些受伤之人或是感到不舒服的人,让秦绾秦郎中给你们看看。”
说完,云栀看向秦绾,“这样的决定,秦绾不会有意见吧。”
秦绾摇摇头,“没,我本来就是要给大家看病的。”
她看了一眼云栀,难道今日是想试一试她的医术如何。
云栀往下面看了一眼,“劳你们搬张桌子,和两张凳子出来。”
话落,距离家近的几个百姓走出了队伍,准备回去搬云栀要的东西。
两刻钟后,空地上摆好了桌子和凳子。
秦绾坐在桌子的一边,准备妥当后,看向那些百姓等着第一个人的到来。
可是一丈之外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人愿意第一个上来。
“平安叔,你先来。”
在无人上来的情况,无奈,云栀只能自己点一个。
“哎,好。”
被叫到的刘平安马上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挨着秦绾一起坐着的云栀一眼,乖乖的坐在秦绾对面的凳子上。
随着刘平安的上前,其他人也走近了几步,想凑个热闹看看。
在刘平安坐好后,云栀轻叩了下桌子,“以前找郎中看病都是给银子,但如今在我们这里久有些不受用了,那就给秦郎中吃食吧。”
刘平安也是脑子转的快的,他看着秦绾,“就劳烦秦郎中帮我看看这伤势了,到时候你需要些什么吃食,我若是有的,都给你送过去。”
听到云栀这句话,秦绾有些愣住了,她之前的打算是云栀公布她这个郎中的身份就可以了。
至于后面,就她和这些人商量,这个医药费该以什么方式结,至于顺不顺利就不知道了。
如今云栀这一番话说出来,一切都顺利解决了,毕竟她的话,这里的人奉若圣旨。
没想到这个云小姐人这么好,难怪这里的人都爱戴她,秦绾心里这样思忖着。
秦绾将心中的思绪压下,集中起精神来,看向对面的人,“劳烦你将伤口露出来一下。”
因刚刚练武,衣服也没穿得很厚,再加上衣服也宽松,刘平安很轻松的将衣袖卷了上来。
面对自己擅长的事,秦绾聚精会神起来,无视掉周围的一切,看样子真的有了几分郎中的样子。
只见刘平安的那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是却泛着异样的白还有些外翻。
秦绾皱着眉,抬头看着刘平安,“你这伤口是不是碰水了。”
被秦绾的视线看着,刘平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旁边刘平安的女儿听到秦绾的话,马上就附和道:“是的,昨晚我和娘让爹随便擦擦就可以了,他非要去洗澡。”
说着这话时候,脸上都是怒气。
听到女儿的话,刘平安马上反驳出声,“昨日浑身都是汗和血,哪能不洗一洗。”
他实在忍受不住那种浑身粘腻的感觉,不洗干净都不舒服。
“那你洗后,怎么没有上药包扎。”
“秦郎中,这都是些小伤,不用管的,放上过几天就好了。”
看着刘平安笑着,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秦绾的眉毛皱的更紧,“你难道都没注意到你这伤口都快发脓了吗?这伤口可不像你口中的小伤,若你一直这样,你这手都可以不要了。”
一般郎中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病人,好像他自己有自有一番理一样。
就像现在,刘平安还一脸郎中都是危言耸听,把小病说成大病。
真的是,只有等到那个时候他才会害怕。
在秦绾组织这语言劝他的时候,身边传来一道声音。
“平安叔,你这样可不行,后面还得靠你们,这伤势,还是要让它早些好。”
“那行,我听云小姐。”
所以我刚刚那些话就是白说了?
见云栀一句话,就让刚刚如何劝都不听的人马上同意下来,让秦绾第一次如此明显的感受到了双标。
刘平安看向秦绾,“秦郎中,你说该怎么做,我会照做的。”
“回去之后,用清水将这伤口清洗干净,然后用三七,马齿苋将它们弄碎,敷在伤口处,包扎好就可以了,这几天一定不要让伤口再碰水了。”
像是想到什么,她又继续说道:“那两个草药你知道是什么吗?”
那天上山的时候,秦绾在路上有看到过这些草药。
“马齿苋倒是知道,就是这三七…长什么样还真不知道。”
让这伤口这样晾一日,实在是不好,秦绾看了看旁边的密林,“你们之中有很多都是这种刀剑伤,一会儿我去附近看一看。”
“不用,我家有。”
听到声音,秦绾转头看向云栀,“云小姐你家有?”
“嗯。”
这些草药云栀当然也认识,一直都有在家中备用。
“那就太好了,现在就只剩下要喝的药了,明日我就去这山中采些药配好给你们送去。”
在有刘平安作为第一个人后,又陆陆续续上来几个人受了外伤的人。
治疗方法和刘平安大差不差,不一会儿就将这些人看完了。
至于其他人也没什么不适,此次的看病也算告了一段落。
戌时正,将这些桌子凳子收好后,云栀也准备离去,至于其他人则还有在练半个时辰。
见云栀离去,秦绾跟了上来,“谢谢云小姐。”
“无需言谢,如今你也是这里的一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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