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停,大王子挛鞮拓向前走了几步。
只见一个身姿高挑的女子,撩开围帘探出了头,一只手则伸向里面扶着一衣着华贵的女子。
挛鞮拓看着下了马车的人,带着些试探性,“虞小姐?”
“你就是大王子吧,我们别那么多弯弯绕绕,直接说吧。”
看着环着双臂,眼里有些不耐烦的人,挛鞮拓完全放下心中的怀疑。
还真和传言中一样。
挛鞮拓隐下眼中的鄙夷。
“虞小姐真是爽快人,好,我们直接谈正事,请。”
见他这个样子,云栀就知道他是信了几分。
借着扶头上的步摇的动作,云栀往这院子的几处掩蔽位置投去一眼,也是个谨慎的人啊。
她高傲的抬起头,“那走吧。”
里屋内。
云栀嫌弃的看着里面的这里的桌凳,“就这样说吧。”
“给大王子的信已经写的很清楚了,我们拿盐换你们的马,盐我们就放在后面那辆马车上了,大王子可以让人去看看。”
对于她这样的嫌弃的动作挛鞮拓到也不生气,朝一个胡奴使了个眼神让他出去查看。
如今这盐,北蛮是越来越不好弄到了。
知道他们每年会来劫一次,县城中存的盐也不多。
能拿到这一批盐,想来父王今后定会更加重用他。
所以对虞姝这样的言行也无不满,反正他也没将一个侯爷的女儿看在眼里。
不一会儿,胡奴走了进来,对着他点点头。
如今见确实有按信中所写的送来,挛鞮拓马上笑了起来。
“平阳侯真是信守承诺。”
“那是,就是不知大王子承诺的两千匹马放在哪里了。”
“放在后方。”
挛鞮拓指了指后面的位置。
“本王带虞小姐去看看?”
“好,看看。”
来到后方,云栀看着那壮硕的马匹,内心满意的点点头。
不错,以后还可以拿来配种。
“虞小姐,如何?这马在我们那也算得上不错了。”
“还行吧。”
云栀看周逸风和陈元淑,“去数一数,看看数目对不对?”
“我们哪里会骗平阳侯,不过数一数也好。”
约一刻钟后,他们走回来。
“小姐,确实是两千匹。”
挛鞮拓看向她,“那…我们这交易算是完成了?”
“嗯,你们可以将那盐带走了。”
“哈哈哈,痛快,希望有机会再和虞小姐父亲交易。”
“下次再说吧。”
“行,那本王就先走了。”
挛鞮拓让人将马车上放着的一罐罐盐搬下来放在自己马车中。
“那虞小姐,我们后会有期。”
挛鞮拓翻身上马,带着这几人离去。
在他们离去后,云栀还是能感觉到周围若有若无的注视。
她踢了一下脚边的石子,“这里可真臭,以后绝不来做这种事了,真烦。”
话落,余光瞥向周逸风,肉眼可见的不满,“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信号弹拿出来放了,让父亲的人将这些马运回去。”
“是,小姐。”
周逸风摸出怀中的信号弹往天上一拉。
几息后,看到发出信号弹的几百人往这里赶来。
另一边。
挛鞮拓看着回来的人,“怎么样?”
“没出错,您走后,那位娇小姐就在那里一直抱怨,后面拉了信号弹让人过来接应,看那赶来的人,武力不低,我们在他们来之前撤离了。”
“那看样子就是平阳侯,不是谁冒充的了,走。”
……
在察觉到周围的人撤离后,陈元淑走到云栀面前。
“主公,他们撤了。”
“嗯。”
此刻,云栀卸下伪装,又成了往日运筹帷幄的样子。
不一会儿,五百人就站在云面前。
“将这些马运回去,绕一段路,从平阳郡路过,到平阳郡时假装不经意泄露行踪。”
“是,主公。”
将这里的事交代完后,云栀看向陈元淑和周逸风,“此事已了,我们回去了。”
“是。”
两人上了马车后,周逸风驾着马车往青云县回去。
至于刚刚来运盐的那个马夫则是驾着马车独自一人回县城。
回去时就不用不赶时间,速度也放慢了。
云栀在心中算着时间。
第三日。
云栀带着两人来到一座茶楼,坐在一间厢房里听着外面的交谈声。
“你们听说了吗?平阳侯竟然在匈奴那里买了马。”
“平阳侯?他要匈奴那边的马做什么,而且你是怎么知道的?”
“嘿,这事早就传开了,你竟然还不知道,平阳侯让人运马回去的时候,不小心被人瞧见了,至于为什么要买匈奴的马,这原因你都不知道?”
“小弟不知,还望老兄给我解惑一下。”
那人凑近他,压低声音,“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段时间他们争的有多厉害,好的马匹在战场上可谓是如虎添翼啊。”
此人一听,茅塞顿开。
“而且啊……”
后面的话云栀就没有再听了。
看样子此行的两个目的都顺利的完成了。
在云栀出发的时候,就有向埋伏在各地的探子下达命令。
命他们在收到信的几日后,开始散播平阳侯去匈奴那边买马的消息。
如今看来,应该是天下人皆知了。
这栽赃嫁祸的事也算是完成了。
至于那各方势力和百姓会不会多想,这就不是云栀能控制的了,不是吗?
平阳侯府。
“还没查出是谁散播的吗?”
下方的人擦了擦头上的汗,“没,就很突然,一下子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
“这就是阴谋,难道那些人看不出来吗?”
平阳侯整个人都处在愤怒中,一早起来就被扣了这个屎盆子。
这哪能不气。
“去查了恭亲王,前朝太子他们那边没有,是不是他们做的?”
其中,就属他们获利最大,让平阳侯不得不猜测是他们做的。
“还…还没查清楚。”
“废物。”
平阳侯气的在那里走来走去,“他们就不能用脑子想想,若我派人为什么不让儿子去,会让姝儿去。”
下首的人看着愤怒中的平阳侯,“他们说您让小姐去是为了不引人注目,若是公子去的话会引起各方势力注意。”
“还说若不是运回来的途中出了差错,还真让您成功了。”
各方势力一般不会派人时刻注意一个嚣张跋扈的女流,都会将人力放在几个关键的人身上。
“放屁!”
平阳侯气的胸膛急速起伏着,看着下方支支吾吾的人。
“他们还说了什么?”
“还…还说,您在匈奴那边买了马,说不定还和他们联手了。”
听到这话,平阳侯再也控制不住。
抓起案桌上的东西就往地上扔。
真是好毒的计,这是将他架在火上烤啊。
中原自古与匈奴人不和已久,如今传出他与匈奴人联盟,怕是要群起而攻之啊。
不要让他知道是谁做的,不然他定将他抽皮拔筋,让他不得好死。
“赶紧向天下解释,若是解释不清,推些替罪羊出来。”
“是,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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