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心下一惊,慌忙要起身,却被他紧紧禁锢。
萧琛一手搂着她,一手轻佻起她的下颌,仔细瞧着她的眉眼,从她的眉一路向下,落到她的樱唇上,他的眼神算不得清白,慵懒中带有一抹促狭。
他的指尖轻轻磨挲她的下颌。
云初僵直身子,戒备地盯着他,樱唇微张。
此刻她的模样,落在他的眼里,似是在请君采撷一般。
萧琛缓缓靠近她,就在唇快要碰到她时,她偏头避开。
她奋力推搡着萧琛,耳根隐隐泛红。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萧琛在她耳畔低言,嗓音低醇。
云初挣扎着起身。
萧琛松开了她。
云初站起身来,摇了摇头。
我没有。
萧琛轻笑一声,玩味地看着她,指尖在案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瞟了一眼被茶水阴湿的折子,并未恼怒
“那你来这所为何事?”
云初如实相告。
嬷嬷让我来去脏衣裳。
“取脏衣裳?”萧琛觉得好笑,“以往都是丫鬟送去浣衣院,你当真不知郑嬷嬷的意图?”
云初后知后觉,难怪她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连连洗完头,急忙解释。
没有,我真不知道,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萧琛见她慌张地模样,颇有趣味。
“你将茶水泼洒在折子上,阴湿了折子,看不清字迹,你说如何处置?”萧琛语气带有一分慵懒。
云初看了看折子,依稀瞧得清墨迹。
我可以拓印一份。
萧琛绕是有兴致的挑了挑眉,“你识字?”
云初点头。
自幼跟家父学过。
“好!”萧琛站起身来,将他的椅子让给云初。
云初顺势落座下来,提起毛笔,在空白的折子上抄撰。
萧琛落座在一旁,静默地看着她。
云初认真地抄撰,连字迹都写的相差无二。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认真地模样。
很快,云初便将折子抄撰完成,拿给萧琛过目。
萧琛有些惊讶她的字迹,与那折子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你会描摹字迹?”
云初点头。
看过几遍,就能描摹个大概。
“你倒是让本公有了意外之喜。”萧琛笑了笑,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锦盒,拿出里面的两封信给她瞧看。
云初见他递过来的信,踌躇片刻,并未打开。
他的信,还是不看为好,知道的越多小命越难保。
“你看看,这两封信有何不同。”萧琛淡淡地说道。
云初犹豫一下,将信打开。
里面的字迹几近相同,但却细节之处,仍有区别。
她指着其中明显的几处。
这里和这里不同,落笔时的笔力轻重不同。
“若你写,可能描摹的更像?”萧琛问。
云初点头。
可以。
“好,你照着这信上的内容描摹出一模一样的。”萧琛有些惊喜。
云初应下,提笔书字。
信上虽然简简单单的一行字,但她相信,这封信绝对不简单。
她偷瞄萧琛一眼。
知晓他的秘密越多,小命越难保唉……
萧琛洞悉她的心思。
“你放心,本公暂时不会要你的小命,不过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云初连连点头。
我保证今日之事,绝不透露半分。
萧琛满意地点头。
过了一会,云初便将描摹好的信给他。
他对比几眼,完全看不出端倪。
“墨江。”他大喊了一声。
墨江麻溜地从门口入内,“主子。”
他进来的速度之快,令云初惊讶地瞪大美目。
他不是去拿脏衣裳吗?怎么就在外面?
萧琛将信递给他。
墨江接过来一看,当即明白他的意思。
“属下这就去。”墨江说罢,离开屋内。
云初张了张嘴,想出声又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很想问,脏衣赏在哪?
“你可以走了。”萧琛看了看她,语气平平。
云初点头,朝着他欠身一礼,步履匆匆地离开屋内。
迎面碰到了墨雪。
“云初,你怎么来这了?”
云初回答道。
来取脏衣裳。
她见墨雪听不懂,便指着衣裳,比划。
墨雪听个大概,“你给我来吧。”
云初点头,跟在她的后面。
在她转身的刹那,眼里闪过一抹阴狠,转瞬即逝。
云初跟着她七拐八拐的走到一处屋子门前,她四处张望一眼,察觉不对劲。
墨雪姑娘,这里是哪?
墨雪眸光暗了暗,“你进去就知道了。”
不待云初多言,她一把将她推了进去。
云初猝不及防被大力一推,绊倒在门槛上,重重摔进屋内。
墨雪当即将门拉上落了锁,眼里闪过一抹得意,你就好好在这屋里待着吧!看你还能不能看到明日的太阳……
不等云初从地上爬起来,就听到一声声低吠。
她身子不由得一抖,急忙爬了起来,就见一只硕大的狼狗从暗处走出,它抖了抖身上的毛发,伸着前爪,抻了一下懒腰,面对云初这个不速之客,徘徊未前。
云初戒备地盯着它,心下满是疑惑。
督公府还养狼狗了?
狼狗朝着她龇牙,缓缓靠近。
云初摸了摸身上并无吃食给它,见它对自己充满敌意,她不着痕迹地往门口移着步伐。
她推了推门,发出锁的声响。
她眉心一皱,心里满是疑惑,墨雪为何要害自己?
狼狗逼近她,一声声低吠。
云初张了张嘴,试探地发出啧啧声。
狼狗一听,顿时收起獠牙,尾巴垂下轻轻摇摆。
云初蹲下身子,表现出友好的意思,朝着它伸出手。
她又啧啧几声,狼狗朝着她更近了些,在她身边绕了一圈,嗅了嗅。
云初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它的头,动作轻柔。见狼狗没有反抗,她更加大胆起来。
她露出笑容。
狼狗坐在她跟前摇晃着尾巴,用鼻子拱了拱她。
她见狼狗友好下来,紧绷地精神,放松下来。
她敲了敲门,外面没有任何响动,亦没有回应。
此处距离萧琛的屋子较远,平日里都知晓此处有狼狗,都不敢轻易靠近,喂养它的亦有固定的一人。
此刻还未到喂养的时辰。
云初扒在窗户缝隙朝着外面张望,并未瞧见有人路过。
狼狗所待的屋子窗户都被木板钉住,只有房梁顶上开了天窗,以防它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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