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回了浣衣院,就见墨雪刚拎着东西先她一步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夏燕见到云初,连忙迎上前去,疑惑地询问。

    云初瞧着她,翻转双手解释。

    下毒之人是她,墨江替她受罚,她被赶来浣衣院做事了。

    夏燕了然地点头,瞧着墨雪的眼神多了几分敌意。

    “原来就是你谋害云初啊。”夏燕并未息事宁人,而是故意扬声道,让所有人都知晓她丑恶的嘴脸。

    “呦!这有些人在督公身边伺候的好好的,怎么来我们这浣衣院了?你以前不是最看不上我们浣衣院的人吗?”翠竹围着她绕了一圈,故作奚落。

    以前墨雪得意时,她们多多少少都遭受过她的轻视。

    “是啊,以前仗着家兄是督公跟前的红人,就觉得自己不可一世,把自己都当成了主子一样。如今怎么了?还不是要和我们一同共事。”

    “有些人就是自作自受,心思歹毒,才落得如此下场。还是我们云初好,不与你计较。”

    墨雪听着她们的冷嘲热讽,气得不轻。

    “都说够了没有?”她厉声呵斥。

    “哎呦呦!好凶啊?我好怕啊,还当以前你跟在督公身边呢?现在你是浣衣院的丫鬟,与我们一样。”

    “就是,到了这浣衣院,你就是有什么不甘的,你也只能憋着。”

    ……

    云初瞧着她们替自己鸣不平,心里为之动容。

    “行了,你们都少说几句吧。”海棠在一旁帮忙替她说话。

    “呦!海棠啊,你算是找到同类了,你们就是一丘之貉。”

    “是啊!”

    旁边有人纷纷附和。

    墨雪看向海棠,稍作打量。

    她倒是不同旁人。

    “行了,时辰不早了,都赶紧休息。”郑嬷嬷的声音蓦然传来。

    所有人闻声看去,就见郑嬷嬷从门口走来。殊不知,她方才已经在门口驻足了片刻,她们的话也听个大概。

    翠竹又瞪了墨雪一眼,“散了散了!”

    所有人回了屋去。

    墨雪迟迟未进屋,唤住郑嬷嬷,“嬷嬷,我住在哪里?”

    郑嬷嬷被她问的一愣,随即觉得好笑。

    “你自是同她们住在这屋里。”

    “与她们同住?”墨雪眉心一皱,在主院时,她都是有单独的屋子独自居住,不用同其他丫鬟挤在一处。

    “是我忘了,以前你独自居住,可今时不同往日,你已经不是督公身边伺候的丫鬟了,来了这浣衣院,自是与之前不同了。”

    “你应当不知浣衣院的规矩,我姑且在同你说说,日落而歇,鸡鸣而起,起身后便要开始干活,除了三餐外,皆要劳作,不得偷闲躲静。”郑嬷嬷一本正经地同她讲述规矩。

    墨雪听得烦躁不已,胡乱地敷衍,“好,知道了。”

    “知道就好。”郑嬷嬷白了她一眼。

    云初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下五味杂陈。

    墨雪愤愤地瞪了云初一眼,“你别得意。”

    云初默然。

    郑嬷嬷不理她,看向云初问,“云初啊,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站着没有回屋休息啊?”

    云初比划着手势。

    郑嬷嬷看个大概,大致明了她的意思。

    嬷嬷,督公吩咐让我即日起搬到主院去。

    “云初啊!这是好事啊!”郑嬷嬷替她欣喜。

    “我就知道,你搬到主院是早晚的事,你赶紧收拾东西去吧,莫要让督公等急了。”郑嬷嬷笑道。

    云初点了一下头。

    “云初,你这去了主院,便不是我们浣衣院的人了,之前若是我哪里有得罪之处,你莫要放在心上,也别忘了我们的好啊!”郑嬷嬷话里有话。

    云初自知她的意思。

    嬷嬷放心,我不会忘记你们的照拂的。

    “那就好!”郑嬷嬷笑着点头,跟着她一同进了屋去,“夏燕,赶紧帮云初收拾东西,她要去主院了。”

    “你们若有什么话说,赶紧的。”郑嬷嬷招呼众人。

    所有人都起身,将云初团团围住。

    “云初,我就说你迟早会去主院,会成姨娘的,你荣华富贵了,可别忘了我们啊!”

    “是啊,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有得罪的地方多担待,有好的地方,您也别吝啬。”

    ……

    她们七嘴八舌,她一言她一语。

    墨雪在一旁瞧着,心里满是愤恨与不甘。

    海棠亦是嫉妒不已。

    墨雪看向海棠,恰逢她看了过来,二人一时四目相对。

    只一个眼神,二人便凑到了一起。

    “你怎么不同她们一样巴结巴结云初,说不准会有什么好处。”墨雪眉稍轻佻,好奇地问。

    “我才不巴结她,她不记恨我就不错了。”海棠回答道。

    墨雪一听这话,便知她是同道中人,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她望向云初,双眸一眯。

    云初,你得意不了多久。

    夏燕帮云初将东西收拾好,交给她。

    云初笑了笑,最舍不得的便是夏燕。

    我会时常来看你的,给你带好东西。

    夏燕笑了笑,“好。”

    众人将她送到院子门口,似是依依惜别,再见不了面一般。

    云初披星戴月地去了主院,刚一入院子,就见一丫鬟过来,“云初姑娘,督公还在等你。”

    云初瞧着灯火通明的屋内,迎着头皮走了进去。

    “你来了。”萧琛抬眸看她一眼。

    “你过来。”他朝着她招手。

    云初见他手边摆着一沓折子,以及几本账簿,疑惑地走上前去。

    “你来帮本公将这本账簿原原本本的抄撰下来。”萧琛吩咐道。

    云初点头,坐在椅子上,提笔抄撰起来。

    萧琛瞧得累了,便躺在榻上睡去。

    云初掌灯,足足抄撰了一夜。

    次日,清晨。

    萧琛缓缓睁开眼眸,就见云初趴在案桌上睡去。

    他揉了一下眉心,从榻上起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云初嘤咛一声,便挪了挪身子,寻个舒适的位置,似是小猫儿一般,惹人怜爱。

    萧琛瞧着怀里人,嘴角不由自主地微扬。

    他将她放在榻上,拉过被子盖上。

    他打开门,唤了丫鬟前来打水更衣。

    丫鬟入内,朝着里面张望一眼,依稀瞧见榻上的人儿,随即应声退下。

    云初睡了许久,直到日上三竿方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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