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萧琛饶了墨雪一命,墨江已是感恩,再不敢奢求更多。
他拱手道:“多谢督公,多谢云姨娘。”
言毕便识趣的将斋饭端走,又重新端来一份热乎的。
一同落座用饭时,萧琛才问:“她如此对你,你为何还要帮她隐瞒?”
云初看向门外。
即便墨江已经不在外面守着了,但萧琛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因为墨江救了她。
“往后再遇到这等事,不可如此仁慈。”但这次萧琛亦是又一次仁慈了。
墨雪与她人到底是不同的。
他又何尝不是看在墨江的面子上才留她性命?
只是没想到她如今会如此冲动,竟胆敢冲到柱国寺动手!
一只小手突然搭在他的手臂上。
萧琛抬眼看她。
云初放下双箸,双手比划。
此事就莫要再提了,反正我也不曾受伤,往后再仔细些就是。督公也莫要将此事放在心上。今日既是来了柱国寺,不知何时能去上柱香,我也想跪拜菩萨佛祖。
明日是太子携文武百官跪拜菩萨佛祖的日子,她自是不能去。
这等事也只能问他了。
萧琛略作思忖,“今夜如何?”
这几日因着太子前来为国祈福,柱国寺已放出话,这几日百姓都不可前来。
云初也不能在白日里上香。
唯有夜间能去。
她点点头,倒是也不挑时辰。
只要能让她去上香祈福就好。
用过斋饭,萧琛就带着她前去柱国寺的正殿。
方丈在此,见他带着女子前来,不由一怔。
这还是九千岁头一次带着女子前来。
他不免多看那女子几眼。
面相慈祥,眸子清澈,笑意随和。
“这位施主是……”方丈上前问。
萧琛道:“府中姨娘,前来上香祈福。”
方丈笑呵呵的点头,转而冲着不远处的徒弟吩咐道:“戒嗔,带她上香。”
“是,师父。”戒嗔应下。
萧琛也松开了云初的手。
云初随着那位小师傅前去点香,戒嗔取出香柱在烛火上点燃,待引上火苗,又用手轻轻扇灭了火苗,将其送至云初面前。
云初接下,执香冲着菩萨与佛祖三拜。
香柱插进香炉中,又去蒲团上跪下,双手合十,仰望着高大的菩萨佛祖。
心下祈愿:一愿佛祖保佑母亲身体康健。二愿佛祖保佑督公事事顺遂。三愿天下太平,再无战乱。
她眉目认真严肃,望向佛祖时,满脸的虔诚。
萧琛看着她的侧脸,不觉间已然出神。
他从不信佛,也不觉佛祖能助他,但此刻却仍是想知道她许了什么愿。
“这位施主看起来,颇有佛缘。”方丈淡淡道。
萧琛垂眸看向低他一头的方丈。
这些年他时常陪着圣上一同前来柱国寺。
与方丈一来二去的也熟了。
倒是头一次听他如此说。
“如何看出来的?”萧琛好奇。
方丈却故弄玄虚道:“感觉。”
说与不说都一样!
但不可否认,萧琛也如此觉得,云初犹如慈眉善目的菩萨。
这种感觉他早就有了。
可她这一生都休想做个菩萨,谁让她被他拉入这尘世了呢?
从正殿出来,萧琛拉着她的手离开。
路上听见从不远处几间厢房传来的歌舞乐声,驻足看去。
来柱国寺祈福,却还带着丫鬟舞姬。
一国储君,如此德行,来日岂能治理好国家?
但萧琛终究不曾前去,仍是带着云初回屋。
“初儿跟佛祖许了什么愿?”
他进门便问。
云初却摇头,比划。
许愿一事,若说出来就不灵了。
“无妨,佛祖不灵,本公灵。初儿同本公说说,本公定然能让你那些愿望成真。”
然而云初却还是摇头。
挣开他的手,意欲去将床榻整好,却被他长臂捞回到怀里。
“那初儿同本宫说说,你那些愿望中,可有本公?”
结实臂膀箍的紧,云初挣脱不得,只得红着脸点头。
“这个愿望总能告诉本公吧?”他只好奇云初到底在为他祈求什么。
可云初还是摇头,佯装生气似的比划。
说出来就不灵了,督公莫要问了,我是不会告诉督公的。
看她气鼓鼓的模样,萧琛抬手捏了下她的脸颊。
“好,本公不问了。”
反正是为他好的!
“叩!叩!”
敲门声响起,紧接着便响起一声尖腔:“千岁,太子殿下有请。”
此时将他找去,多是没好事。
萧琛不情愿的应了声:“知道了。”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走远,他才放开云初的腰肢。纵是不舍,也需得去一趟。
“你先歇息,不必等本公。”
云初点了点头,但还是不放心的比划。
夜深了,督公少吃些酒,会不舒服。
此时被太子找去,免不了要吃几杯酒,二人心中都明白。
只是还从没有人如此担心过他。
一时只觉心中暖暖的。
萧琛低下头,吻上润泽红唇,长驱直入,肆无忌惮的索取。
气息浓重,直到小腹升起异样之感才不得不放开她。
她总能轻而易举的撩起他的欲望。
“与其前去应付那些人,本公倒是宁可陪在初儿身边。”
云初红着脸,口脂都花了。
佛门圣地,督公不可胡言乱语。快去吧,免得去晚了要被罚酒的。
萧琛再不舍也得去。
只是临走也吩咐墨江守在门外。
“若再出事,唯你是问!”
“是。”
等萧琛离开,云初也早早躺下歇息。不知是累了,还是佛门圣地的缘故,她睡的格外好。
守在门外的墨江却是心下五味杂陈。
不时望向树林的方向。
也不知墨雪如何了。
夜色下,柱国寺的几间厢房中却热闹非凡,犹如酒楼一般。众人推杯换盏、左拥右抱,伴随着乐声传出来的,还有个个扯着嗓子大喊声。
直到旭日高升,那几间厢房中才静了下来。
而今日也正是太子亲去上香祈福的日子。
吃醉酒的太子被人强行喊醒,更衣后勉强撑着往正殿去。
萧琛跟在他身侧。
相较于太子歪歪扭扭的脚步,走在他身侧的萧琛每一步都踏的极稳。
单单是二人的背影,萧琛便是满身贵气难掩。
更似天潢贵胄。
云初站在门口望着那二人的背影,比划着问。
督公昨夜都不曾回来,莫不是在那边陪着太子吃了一夜的酒?
墨江点头,“是啊,不过督公心中有分寸,他不会让自己吃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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