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哑疾是天生的，还是？”
墨江话问一半，萧琛就已然将卷宗收好，折返回来。
“天生也好，后天也罢，总要试试看能不能医好。或许天生的也能医好。”即便天生的能医好的少之又少，但他也不愿让云初听闻此言后失望。
墨江含笑点头：“既是督公吩咐，属下这就照做。不过有两个卷宗了，楚问那边……”
楚问正是被派去调查此事了。
如今卷宗上所写已然够清楚明了了。
或许他也没必要调查了！
“让他查，或许能查出来别的事。”萧琛道。
闻言墨江也就不再追问。
直到他退出去，萧琛又在书房里坐了足有半个时辰才起身去云初的屋子。
烛火下，她睡得正香。
即便是有人来了，她也毫无察觉。
萧琛看着她的睡颜，眼前却全然是卷宗上所写。
倘若云初当真是南疆圣女的女儿，往后就更不能让她用血为旁人解毒了。
否则迟早有一日是要被发现的……
翌日。
云初醒来时，身侧仍旧是平整的，像是没有人睡过。
起床盥洗，夏燕也跟着忙前忙后的找衣裙。
“晚些诸位姨娘就要来请安了，奴婢要在那些姨娘来之前，将夫人发髻梳好。”
说起此事云初都觉得头疼。
坐了府中夫人，好似也并非是什么好事。
尤其是要应付这么多的妾室。
等夏燕忙着给她梳发髻时，已然陆陆续续的来了几个妾室。
小院的厅堂内坐不下，椅子也不够。索性有人站着，有人坐着。
等云初来时，众人才齐齐起身行礼。
“给夫人请安。”
十九个姨娘齐刷刷的福身，云初看着这一幕，仍觉震惊。
她忙比划。
不必多礼，都坐下吧。
说着又冲夏燕使眼色。
夏燕将她的话翻译以后，便带着几个丫鬟去搬来椅子。
原本只是两侧各放了四把椅子，如今却两侧各放了三排。
厅堂内近乎是坐的满满当当。
云初逐一看去，只得先问。
不知诸位姐姐今日可有何事，若是有事直接说来就是。倘若没什么事，今日我倒是有一事要说。
随着夏燕的翻译，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看来是都没什么事。
云初便冲着众人比划，夏燕的嗓音也随之响起。
“既然诸位姐姐都没事，从明日起，也不必来请安了。诸位姐姐在自己院子里，多睡一时，也是好的。此事督公已然知道，诸位姐姐不必怕督公不准。”
话音刚落冯姨娘就跟着开口：“这不妥吧。”
云初不解。
冯姐姐觉得有何处不妥？
“夫人是督公的正妻，我等前来请安，一来是我等的敬意，二来也是万一有事，夫人也好及早知道。免得哪日督公问起来，夫人却不知，此事实在是不妥。”冯姨娘说的头头是道。
云初也觉是有些道理。
但每日里这么多的姨娘都来，她又实在是认不全。
“要不姐妹们莫要每日都来，每日来四个或是六个，如此夫人也能认出诸位。”冯姨娘提议。
这倒是个好法子。
云初仔细算了一番。
那就每日来四个，其中一日来三个。
有了这话，诸位妾室就开始各自挑选与何人一起来。
夏燕一一记下，又递给了云初。
待此事定下来，诸位妾室才纷纷离开。
“督公这些妾室，只怕连他自己也认不全吧。”夏燕见人都走了，才敢小声嘟囔。
云初将纸张放下，又冲着她比划。
这府中需得再挑出来一个丫鬟才行，否则你一人忙不过来。只要你觉得不错，想来是不会有错的。
毕竟两个丫鬟是要时常相处的。
“此事奴婢也没主意，若是夫人也不知让何人前来，不如眼下就先如此撑着，日后遇到合适的再调过来就是了。免得此时随意找来一人，只会添乱。”
夏燕一番话也打消了云初想随意选一个调过来的念头。
也只能先如此撑着了。
临近午时，沈姨娘就带着绣好的鞋子赶来。
正是给小世子绣的一双虎头鞋。
一针一线，绣的她指腹通红。
上面肉眼可见有几个针扎过的痕迹。
云初仔细看了看手中鞋子。
沈姐姐的手真巧，这鞋子真若是拿去街上卖，只怕是能卖不少银子呢。沈姐姐是自幼便学了刺绣吗？
“实不相瞒，我娘正是绣娘，我便自幼跟着学。”
沈姨娘看着她手里的虎头鞋，指尖慢慢往衣袖中缩了缩。
“不过我的绣工远不如我娘。”
云初只知道府中这些妾室多是朝中大臣家的女儿。
亦或是达官贵人家送来的。
几乎没有嫡出的，多是庶出。
沈姨娘便是府中庶出，被送来萧琛身边多年，其父亲就是想让她巴结萧琛，再换的他升官。
但自从沈姨娘来了，萧琛见过她的次数屈指可数。
这种情况，是绝不可能巴结上萧琛了，沈父自然也不指望靠着她能升官了。昨日听管家说，沈家已经许久没有派人来看过她了。
云初将手中的虎头鞋收好，冲着沈姨娘比划。
沈姨娘可愿回家看看？
随着夏燕的将她的话翻译出来，沈姨娘已然是惊讶的瞪圆了眼，“我、我能回家看看吗？”
云初也不能确定，冲着她比划。
此事我也不知，不过我可以问问督公，应当是可以的。
她不知是何缘由，府中妾室竟然没有出府的。
反倒是他们身边的丫鬟能随意出府。
但常年被困在府中倒也无趣，还不如每年让他们回家几次。
听着夏燕的翻译，沈姨娘急忙站起身，“倘若能回家看一眼，我也知足了。有劳夫人问问督公，多谢。”
她红着眼冲云初福了福身子。
生怕她希望太大，到时候失望又大，云初又特意比划。
此事需得听督公的，万一督公不答应，到时候沈姐姐也莫要怪我。
“夫人放心，督公若是不答应也无妨。”
有了她这话云初才放心。
只是等沈姨娘离开后，夏燕就低声道：“夫人不该同她这般说，这府中姨娘早就被督公下令不准私自离开。即便是回娘家，也要前去找督公言明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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