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了?”
仁安王妃脸色煞白,急切询问。
说着就站起身往外走。
匆匆赶来的管家低声道:“世子爷又和前几日一样,疼的在地上直打滚。看样子像是比上次还要严重。”
“可曾请了太医?”仁安王妃问。
管家连连点头:“请了,可宫里的太医说,世子爷是身中蛊虫,他们也束手无策,都不愿来。”
但一想到赵彦疼的样子,管家不由得叹气。
“世子爷疼的样子,简直像是生不如死!”
仁安王妃听这话已是汗毛立起。
顾不得筵席未开,只得先赶回王府。
路上不禁想起昨日前来王府的那人,她又急忙问:“昨日那人,可曾派人去找过?”
管家一怔。
反应过来她问的是谁又轻轻摇头:“不曾派人找过,但皇城这么大,只怕是不好找。”
“不好找也去找!快!”
仁安王妃气的怒吼。
出了督公府上马车,带着嬷嬷和管家一起赶了回去。
仁安王府。
赵彦疼的在地上直打滚,周围的下人看的心惊胆战。
可却没有一人敢上前去。
他脸色惨白如霜,额头汗珠落地。
双手紧紧地捂着腹部,像是疼的受不住了。
“给我把刀!快!”
这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当真不如给他一把刀来的痛快。
可四周的下人自是都不敢把刀给他。
万一这出了人命,他们可就都完了!
直到仁安王妃回府,进门就见赵彦当真是在地上打滚。
“快去拿药来!还愣着干什么,快啊!”
她大喊着催促,生怕迟了,自己这唯一的儿子命就保不住了。
管家却不解:“王妃说的是什么药?”
“当然是能让世子不疼的药!”仁安王妃脱口而出。
又急忙上前,一把将赵彦扶起来。
她低声道:“彦儿,母亲已经派人去找那人了,定然能尽早找到。你先撑着点,母亲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看着自己儿子这般难受,她亦是忍不住红了眼。
还以为中蛊虫一说是假的。
如今看来应当是真的!
至少距离上次疼,刚刚好就是半个月。
万一这次也是要疼两日,他可怎么撑得过去?
两日,足以将他活活疼死。
“母亲还是给我个痛快吧,儿子实在是撑不住了。”赵彦有气无力道。
可才刚说完,腹部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简直像是有东西在啃食他的五脏六腑!
“母亲……把刀给我!”
赵彦伸着手,只等着有人将刀递给他。
可却无一人敢把刀给他。
仁安王妃哭着劝他:“彦儿再忍忍,至多两日,只要挺过这两日,母亲定然能将那人找到。只要将蛊虫逼出来,日后你定不会再疼了。”
但两日于赵彦而言,却是度日如年。
“王妃,这药或许能让世子一试。”管家跑到二人身边,将找来的药丸递过去。
正是平日里王妃头疼时服用的药。
仁安王妃虽不觉这些能有用,但眼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倒出两粒药丸送到赵彦嘴边。
他毫不犹豫的接过吞了下去,连口水都没喝。
万幸这药丸服下后,体内的疼痛慢慢弱了下来。
赵彦随还是觉得隐隐作痛。
但相较于方才,却好了许多。
仁安王妃赶忙将他扶起来,转而又吩咐管家:“将府中人都派出去,无论如何也要找到昨日前来的那人!无论是何人找回来的,赏银百两!”
“是。”
一时间,整个仁安王府都在忙着找人,皇城大街小巷到处都是仁安王府的人。
可越是如此,就越是找不到那人。
昨日主动上门之人,今日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督公府。
送走了府中宾客,天色已黑。
迎娶侧室一事,也就只剩下洞房了。
云初知道萧琛去了姜妩的屋子,这种日子他是该去。
可不知为何,她心底里却还是忍不住的酸涩。
明明前些日子她还在劝说萧琛莫要总是来她这里。
今日他不来,她却又觉失落。
当真是矛盾!
“夫人,该歇息了。”夏燕将床铺铺好,去到云初身边。
云初慢慢敛回目光,转身朝着床榻走去。
夏燕不由得看了眼侧室所在的院子。
“督公今夜应当是不会回来了,夫人还是早些歇息吧。”
云初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想到今日听府中下人所言,她又回头问。
仁安世子当真是又疼了?
夏燕颔首道:“是啊,此事在皇城都传开了。仁安王妃正在想法子找能逼出蛊虫之人,听闻还不曾找到。”
皇城之中,百姓多是连蛊虫一事都不曾听闻。
更不必提将蛊虫逼出来了。
可赵彦一事,却闹得皇城百姓人心惶惶。
就连夏燕也忍不住害怕,“也不知那些下蛊之人是如何下蛊虫的,难不成是做法下进去的?真若是如此,也不知日后还会有何人被下蛊虫。”
云初抬手,本想冲她比划,需得有伤口才能下蛊虫。
可她的身份本就容易被起疑心,这种事还是莫要说了。
免得引来更大的麻烦!
见她面露惧意,云初含笑比划。
下蛊虫也不会是那么简单的,更不会是做法下进去的。你也不必自己吓自己,没事的。今夜你也不必在此守着,回去歇息吧。
这些日子府中上下为了督公成亲一事,全都忙上忙下。
夏燕也不例外。
到今日也能得以歇息。
“是。”
没了丫鬟在,云初一人吹了烛火,躺在床榻上却全无睡意。
也不知萧琛和姜妩在做何事……
下一瞬,房屋门被打开。
“吱呀”一声。
惊得云初倏地看向门口,但说不出话来,只能盯着门口之人进来。
黑色身影大摇大摆的进入屋内。
即便没能看清人脸,但云初也认出了那人是谁。
竟然是萧琛!
他怎么会突然来这了?
这个时候难道不该是在陪着姜妩吗?
萧琛阔步走近,“初儿以为本公今夜会宿在侧室那里?”
若非如此,也不会连一盏烛火也不给他留。
她笃定了他不会来了。
走上前,将床头的一盏烛火点燃。
云初这才冲着他比划。
督公为何会来这里?今夜可是督公和姜妹妹的洞房花烛夜,督公该陪着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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