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在府中传开,府中下人无一不称赞侧夫人的。

    夏燕听闻此事后却撇撇嘴,“才刚做上侧夫人的位置,就如此大张旗鼓的在府中拉拢下人,真以为夫人是好欺负的。”

    到底是云初身边的贴身丫鬟,夏燕自是要向着她说话。

    云初简直哭笑不得。

    我何时不准他们拉拢下人了?府中妾室都能拉拢下人,只要他们愿意就好。

    况且给银子这事,她自然更不能阻拦。

    否则府中下人只怕是要在暗中骂她了!

    “她拉拢了府中下人,夫人怎么办?以后府中下人还怎么跟夫人一心?万一是看在银子的份上,事事都帮着侧夫人,到时候夫人岂不是会受欺负?”夏燕越说越严重。

    云初知道夏燕是为她好。

    可她是督公夫人,是正妻。

    府中下人即便再厉害也不敢欺负她。

    况且下人跟姜妩一心,也是无用。

    至多在小事上有用罢了。

    眼见夏燕仍是一脸怒意,她却含笑比划着。

    我身边有你跟我一心就足够了,别的下人是否跟我一心,都不重要。

    贴身丫鬟才最要紧!

    这一点云初在云家的时候就明白。

    夏燕看着她如此比划,脸上怒意顿消,反倒是笑了出来。

    “夫人放心,奴婢自然是跟夫人一心的,绝不会被侧夫人的银子收买。”

    更要紧的是侧夫人不曾给她银子!

    恰在此时,院内突然传来一声喊:“夏燕姐姐。”

    云初轻轻挑眉。

    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夏燕也是一怔,提脚走了出去。

    见是侧夫人身边的丫鬟菊涟,再没了方才的气势。

    尤其是眼看着菊涟递上前的荷包,她更是往后退了一步。

    云初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

    “侧夫人说了,府中下人都有赏钱,只当是讨个彩头。夏燕姐姐是夫人身边的,这些日子定然是最累了,这赏钱也就夏燕姐姐的最多。”

    正如菊涟所言,给夏燕的荷包是其他几个荷包中,最鼓的一个。

    夏燕双手紧紧握着。

    怎么都不愿伸手接下。

    “这银子我就不要了,你拿回去吧。”

    才刚跟云初表过忠心,这个时候接下这银子,倒像是方才所言全是假的。

    她可不能为这点银子就得罪了夫人。

    实在是太不划算!

    不料云初却走上前,从菊涟手中接过荷包,拉过夏燕的手塞给她。

    姜妹妹既是给你,你就收着。好歹也是妹妹的一番好意,晚些记得亲自前去谢过侧夫人。

    夏燕只好收下银子。

    转而冲着菊涟莞尔道:“晚些我亲自前去谢过侧夫人。”

    闻言菊涟连连点头:“好。”

    她冲着云初福了福身子。

    “奴婢还要去给其他下人送赏钱,先行告退。”

    云初点了下头,见她走远,才与夏燕一起折返回屋内。

    夏燕握着手里的荷包只觉得像个烫手山芋。

    “夫人为何要让奴婢收下这赏钱?”

    她既是给府中所有下人赏钱,你若不收,传出去还以为是我不准你收呢。如此一来,这事岂不是就更麻烦?到时候府中传言,只会对我更不利。

    云初耐心同她解释。

    更何况,在她看来也不过就是些银子。

    夏燕收了也无妨,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还不至于如此小气,竟不准夏燕收赏钱!

    云初又特意同她比划叮嘱。

    往后再遇到这种事,只管收下赏钱就是,不必客气。

    “夫人所言极是,是奴婢思虑不周。”

    夏燕到此时才反应过来,“奴婢记下了。”

    随后夏燕在云初的吩咐下特意去姜妩面前谢恩。

    等她离开时,菊涟才回去。

    却只看见了夏燕的背影。

    进门后,菊涟就问:“小姐,方才是夫人身边的丫鬟来了?”

    “是啊,特意前来谢我的。”

    府中这么多的下人,只有夏燕是特意来谢她的。

    倒是格外的重规矩!

    菊涟思及给夏燕银子时的一幕,不禁道:“夏燕姐姐的赏钱,还是夫人特意帮她接下,她才收了的。若非如此,看样子是当真不会收。”

    “她到底是夫人身边的丫鬟,行事自然是需得谨慎些。”

    可惜夏燕已经是云初的丫鬟了。

    否则姜妩倒是想将人留在身边。

    至少夏燕行事还算谨慎,正好是她想要的贴身丫鬟。

    姜妩见菊涟手中已经没有荷包了,才又吩咐道:“这两日在府中多打探消息,尤其是督公和夫人的消息。还有那位海棠,问问此人品性如何。”

    “是。”

    仁安王府。

    足足找了一整日又找了一夜,也没能找到那日前来的人。

    萧琛赶到时,赵彦已然是疼的浑身都没了力气。

    像是仅剩一口气吊着。

    仁安王妃哭的双目红肿,哽咽道:“督公可有法子帮王府找到此人?”

    即便以前是曾得罪过萧琛,萧琛更是对仁安王府不屑一顾。

    可眼下这种情况,仁安王妃也不得不低头。

    只要赵彦能活下来,哪怕是让她跪下,她也毫不犹豫的跪了。

    “本公不知此人是何模样,即便是派手下前去找,只怕也难找到蛛丝马迹。”

    萧琛只好寄希望于林华了。

    仁安王妃忍不住又落了泪。

    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就这样疼着?

    真要是疼到明日上午,说不准赵彦命都没了。

    还是要想想法子找人才行!

    “王妃!”

    管家冲进了赵彦的屋子。

    “那人又来了,就在府门外!”

    听这话仁安王妃急忙道:“快请进来啊!快!”

    可管家却先看了眼萧琛。

    “不过那人说需得九千岁先离开,她才能进来。否则她是不会来帮世子爷将体内蛊虫逼出来的。”

    萧琛不免想到了林华。

    难道当真不愿让他看见蛊虫被逼出来的一幕?

    “这……”

    仁安王妃一脸为难,但却还是先看向了萧琛。

    显然是想让他先离开,可又不好开口。

    萧琛了然,“既如此,本公改日再来。”

    言毕便提脚走了出去。

    仁安王府赶忙福身道:“多谢督公。”

    直到萧琛出了院子,上到马车上,随着马夫驾车离开。

    躲在拐角处的身影才探头看出来。

    斗篷下面,却是一张约莫二十多岁的脸。

    眼见萧琛越来越远,她才走出来。

    并非是林华,而是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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