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海棠出府，菊涟气冲冲的去找了主院。
夏燕正好从屋内出来，见她来了，柔声道：“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
菊涟口气不善，直接冲了进去。
见云初正在看账簿，屋内并无萧琛的身影，她更是直奔云初去了。
“我家小姐与夫人无冤无仇，夫人为何要如此害我家小姐？”
夏燕迟了一步才跟进去。
听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夫人何时害过侧夫人了？你休要胡言乱语！”
菊涟却回头看她，勾唇一笑，带着几分嘲讽。
“若不是夫人要害我家小姐，那就是你了！我家小姐用了你们给的药膏，这会儿脸肿的更狠了，看样子比之前更严重！”
“定然是你们看我家小姐不顺眼，才要对她出手。”
云初顿时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收起账簿起身就要去侧夫人的院子。
菊涟却急忙出声阻拦：“夫人又要去做什么？难道还要去害我家小姐？”
但云初却像是没听见一样，急匆匆的往偏院去。
夏燕也跟了上去。
菊涟见状一路小跑去追，“我家小姐定然不想见你们，还请夫人别去打扰她！”
但她终究是迟了一步。
云初先进了偏院的厅堂。
屋内，姜妩已然带上了面纱。
见云初来了，福了福身子道：“这么晚了，还害的夫人跑一趟，都是妾身管教不利，还望夫人恕罪。”
一时没能拦住菊涟，竟让她跑去找夫人算账了。
姜妩瞪着赶回来的菊涟。
“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私自去找夫人。”
菊涟气鼓鼓的站在一旁。
她也是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
可偏偏小姐就是不领情！
“小姐脸都被毁了，奴婢气不过。”菊涟小声嘀咕。
云初看着她脸上的面纱，眸光落在凸起的那一边脸上。
即便面上能遮住她脸上的伤。
但肿起来的那块，却遮不住。
姜妹妹是用了我那药膏，脸才肿起来的？
姜妩垂眸，似是不好回答。
菊涟抢先一步道：“正是！要不是夫人的药膏，我家小姐的脸也不可能毁了！当真不知夫人是安的什么心，竟然敢做出这等事！”
云初倒也不急于否认，反倒是看向了夏燕。
夏燕急切辩解：“奴婢拿的是督公之前给夫人用的药，绝不会拿错了！”
“没拿错，说不准是在里面动了手脚呢？”菊涟冷哼。
姜妩拧着眉，“菊涟。”
口气中含着几分警告之意。
菊涟抿着唇看向别处，但还是不肯服软。
她自小跟在小姐身边长大，怎么能看着小姐受气？
“本来就是，要不然小姐的脸怎么可能肿的这么厉害？定然是有人嫉妒小姐美貌，才会下此毒手。”
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就是云初做的这事。
云初回过头冲着夏燕比划。
快去请郎中前来。
“不必了，海棠已经去请了，晚些便能回来。”
菊涟也看懂了云初比划的话，当即冷声道。
“都已经动手了，就别假惺惺的了！”
当真是愈发的肆无忌惮。
姜妩急忙道：“你先回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出来。”
再这么说下去，怕是真得罪夫人了！
“可万一小姐被欺负……”
“回去！”
菊涟还想劝说，但姜妩一句话就让她彻底无话可说。
只能先行回去，却是一步三回头的看。
回屋后亦是特意留了条门缝，生怕姜妩被欺负。
姜妩一脸歉意，“我这丫鬟，是自幼同我一起长大，她只是心疼我。还望夫人莫要与她计较，她本性不坏，只是……只是想护着我。”
她清楚菊涟是为她好。
但这丫鬟的性子未免也太冲动了。
如今就连督公夫人都敢怼了！
当真是胆大包天。
好在云初也不计较。
我知道她心疼你，你身边有这么一个丫鬟护着，也是好事，我自是不与她计较。只是姜妹妹这脸，我等实在不知是怎么回事。妹妹若是不信，我愿亲自试用那药膏。
姜妩闻言淡然一笑。
稍稍侧过身子，请她进去。
她不疾不徐道：“我相信夫人不会做这事，只不过眼下倒不知是何人所为。害的夫人平白无故的背上这等恶名。”
夏燕在二人身后不由得低声道：“难道是……”
二人一同看了过去，反倒是吓得她没敢说出来。
“是谁？”姜妩问。
夏燕怯怯的望着云初，片刻后才道：“兴许是海棠呢？”
云初倒也想过可能是她。
但无凭无据，不可污蔑他人。
况且她也不知这院中都发生了何事。
亦是无从查起。
“夫人不必插手此事，我自会将此事办妥。”姜妩突然道。
云初比划着问她。
妹妹猜到是何人所为了？
该不会真的是海棠吧？
姜妩轻轻摇头，“没有，不过既然是在我这院中发生的，应当是不难查。倘若需得夫人出手相帮，我自会去请夫人出手。”
云初不再强求。
“夫人。”外面传来管家的一声喊，“宫里来人了，说是要见夫人。”
这么点突然来了，多数是要说入宫一事。
她自是能去，但姜妩……
姜妩像是也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先给出了法子：“倘若公公是要我等入宫，夫人只说我受伤了，这几日只怕是去不了，需得下次才能去。免得吓到圣上。”
云初也只能先这么说了。
旋即就带着夏燕一起离开了偏院。
见二人走远，姜妩才去了菊涟的屋子。
“你如今胆子是越发的大了，与夫人也敢那般说话，当真是不要命了。”
“奴婢也是想替小姐出口气！”菊涟一脸委屈。
可姜妩却道：“那药膏是夫人吩咐丫鬟拿来的，即便他们是想毁了我的脸，也不会是在此时。否则，府中上下定然皆知是她动的手脚。这样岂不是太过明显了？”
菊涟恍然大悟。
如此说来似乎也有些道理。
“这么说并非是他们害的小姐了？可如若不是他们，能会是谁呢？”
姜妩心下已然有了猜想，但就是不告诉菊涟。
省的她一时冲动又都给说出去了。
“自然是想陷害他们的人。”
恰在此时，小院外响起海棠的声音：“菊涟姐姐，郎中已经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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