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华骤然面色一沉:“不!你不懂那些人的厉害,不仅仅是蛊虫,你去了也难逃一劫!”
说话间一手搭在萧琛的手腕上,紧紧一握。
“一定不要让初儿去南疆,让她离南疆那些人远些!你也不能去!”
最后一句听的萧琛心头一暖。
倒像是林华将他也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萧琛还是头一次感受到有人这么护着他。
但有一点他却不得不说清楚。
“母亲,这件事我恐怕也拦不住初儿。”
莫说是拦住云初了,他自己都觉得需得去一趟。
又何况是云初呢?
见林华目露担忧,萧琛又忙宽心:“母亲放心,此事我二人心中有数,有我在,定然能保护好初儿。到时候也定会多带些人一起去。”
然而林华却还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握着他手腕的手也慢慢松开,无力的朝着屋内走去。
“你们怎么就是不听我的呢?那些人真若是知道初儿是我的女儿,定会对初儿出手,甚至会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说着不由得又是一声叹气。
“真要是出了事,我……我未必能救得了你们。”
萧琛当然明白林华是为他们好。
但他和云初也有自己的想法。
这件事谁也劝不动对方。
林华回过头看向他。
“等过些日子,让初儿来一趟,我有事与她说。”
猜到是要劝说云初莫要去南疆,萧琛也只能答应。
晚上,督公府。
菊涟花银子将海棠捞出来。
此人再次跪在姜妩的面前时,已然是浑身是伤。
姜妩面无表情的翻看手里的书,甚至不曾抬眼看她。
“你以为你在府中做的那些事,我真不知道?”
冷漠的嗓音响起,听的海棠浑身一颤。
只觉得面前之人当真是惹不得。
此人和云初不同。
云初行事素来讲究人证物证,可她不一样,行事只凭着自己的猜想。
即便是猜错了也无妨。
似乎也不会悔过。
海棠不敢说话,对面的姜妩抬眼看她。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若再敢有下一次,也不必送去衙门了,这府中的下人便能将你仗杀了。”
海棠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她从来没有怕过别人。
但此人是一个。
“奴婢记下了。”
姜妩冲着菊涟递个眼神,菊涟上前。
“起来吧。”
说话间将人抬手扶起来。
海棠慢慢起身,但仍是不忘冲着姜妩福了福身子。
“多谢侧夫人。”
姜妩又接着看书,不曾看她一眼。
直到人走了,她才抬眼看向门口。
“一个下人,竟也妄想对我出手,真是不自量力。”
莫说是海棠,即便是菊涟,若是敢对她下此毒手,她也不会轻饶了!
看见外面有熟悉的身影经过。
姜妩站起身从屋子里出去。
“督公。”
萧琛脚下一顿。
只看见姜妩正站在房门口,屋内的烛影落在她身上,衬得她整个人都格外温柔。
想到这两日府中发生的事,萧琛走过去。
“脸可好些了?”
姜妩福身道:“托督公的福,已经好多了。”
她侧过身,像是想要请萧琛进去。
萧琛迟疑后走进去。
看着屋子里的几把椅子,缓身落在主位上。
“这些日子在府中可还适应?”
自从姜妩来了督公府,他还是头一次这么淡然的同她说话。
即便那日回门,两人在马车上也是一路无言。
进了姜家以后,更是没个好脸色。
今日倒像是心情不错。
姜妩颔首道:“夫人事事都为妾身着想,又曾多次来问妾身可还缺什么,府中姐妹也都很好。妾身再没有比如今更自在的了。”
说话间缓步走上前去。
去到萧琛的身侧帮他捏着手臂。
但才刚捏了两下,萧琛就避开了。
摆明是不愿意让她碰。
“适应就好,等过些日子脸上好了,到时候再入宫。”
说话间又站起身,像是要走。
姜妩急忙道:“督公,妾身想要找几本书看,不知督公的书房可否……”
“书房中没什么书,你想找书,就跟夫人或是墨江说。”
萧琛直接打断她的话。
此刻嗓音也彻底的冷了下来。
哪里是要去书房找书看,分明是要去书房找证据和把柄。
“往后这府中大小事都交由夫人做主,你有事就去找她。这种想找几本书看的小事,也无需说和本公说,去找她就行。”
言毕直接走了出去。
姜妩看着他的背影走了出去,却是直奔对面的主院。
那是他和云初的院子!
她入府这么长时间了,从来没见萧琛在别的院子留宿。
每夜都是去找云初。
当真是独宠一人!
不多时,对面的院子里就传出了夏燕的声音:“夫人,督公回来了。”
话落萧琛跨进屋内。
云初正坐在桌案前看着账簿。
即便听见了夏燕的声音,也像是没听见。
甚至看也不看萧琛一眼。
倒像是生气了。
萧琛似笑非笑的走上前,“今日何人惹初儿生气了?与本公说说。”
除了督公还能有谁?
云初急切的比划着。
气的瞪他一眼。
萧琛还装着一脸的无辜,“本公何时惹初儿生气了?”
一听这话云初便侧着脖颈,露出了脖颈上的那抹红。
似是要让他看看!
都证据确凿了,还敢不承认?
云初红着脸比划。
今日府中妾室前来请安,都看见了,往后我在这府中还怎么待下去?督公昨夜实在是太过分了,不该在此处留下痕迹。
闻言萧琛也配合着点头。
甚至出乎意料的柔声道:“初儿所言,本公记下了,日后定不会在此留下痕迹。本公换个地方。”
听起来怎么莫名的有点奇怪呢?
云初只觉耳根发烫。
正巧夏燕端来饭菜,二人只得不再多言。
饭菜放下,两人去到矮桌前一同用膳。
夏燕端着托盘走出去。
屋内只剩下二人,萧琛才低声道:“母亲要你过两日去一趟,说是有事。应当是要劝说你我,莫要与赫连允联手,也莫要去南疆。”
云初一怔。
母亲怎么会知道这事?督公告诉她的?
萧琛也没瞒着,“正是。今日前去,正好碰见了拓跋寅,本公这才问起了赫连允的事情,母亲不愿让你我冒险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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