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墨江的惊讶,萧琛倒是淡然。
“拓跋寅行事狠厉,此人给墨雪下蛊虫,倒也不足为奇。”
只不过墨雪求到云初面前,倒是出乎意料。
萧琛留意着云初的神色。
见她淡然如常,萧琛才问:“初儿是想出手救她?”
云初轻轻点头。
是有此想法。
即便墨雪对她是三番两次的出手,甚至此次要取她性命。
可如今墨雪慎重蛊虫,也于她有关。
即便是要让墨雪受到惩罚,也不该是用蛊虫。
至少该是用别的法子!
但思及心中顾虑,云初又比划着。
我只是怕我母亲将她体内蛊虫逼出来,到时候她万一对我母亲恩将仇报,怎么办?
墨江刚要说不会。
可一想到自己家妹妹做的那些事情,哪一件不是恩将仇报?
甚至是至今无悔。
眼下他这个做兄长的也不能保证墨雪不会如此行事。
萧琛就更不能保证了。
“初儿如果是担心,也可不救她,此事交给赫连允。他应当也有法子将蛊虫逼出来。”
闻言墨江激动的拍大腿,“对啊!怎么把他给忘了?”
赫连允可是南疆的人。
这种人定然能将蛊虫逼出来。
“属下这就去找他!”
反正就在隔壁院子,不消片刻便能将人找来。
萧琛和云初不曾阻拦。
眼看着他去隔壁院子。
然而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墨江才赶回来。
一脸疑惑的看向门口。
“督公,赫连允不在那个院子,不知是去了何处。院子里的下人都说,此人一早就出门了。”
萧琛不禁想到拓跋寅,“或许是去找拓跋寅了。”
墨江恍然大悟,“应当是的,不过这天都黑了他还不回来?”
该不会是已经抓到拓跋寅了吧?
“要不属下派人四处去找找?”
“不必了,他迟早会回来的。”
说话间只见一个墨色身影从院门口走进来,萧琛见是楚问,低声道:“初儿先去歇息,本公还有点事要忙。”
云初自是猜到他有事要问楚问。
便识趣的不曾纠缠。
等萧琛带着楚问一起去了书房,就连墨江也被拒之门外。
墨江小声嘟囔:“这二人到底是有何事是我不能听的?”
以前都是他帮萧琛办最要紧的事情。
但不知是从何时起,似乎就变了。
成了楚问帮他去做最要紧的事了!
书房内。
楚问才刚进去,便低语道:“属下查明那些人是在找三皇子,当年三皇子被掉包,假的三皇子被留在皇宫,多年前夭折了。如今要找的是真正的三皇子,听闻真正的三皇子就在皇城。”
“三皇子的后背有一块胎记,红色的,约莫拇指大小,形似一条鱼。”
萧琛双眸缓缓垂下,近乎是下意识的伸手朝后背伸去。
巧了,他后背也有一个胎记。
刚刚好就是红色,正是一个拇指大小的鱼形!
但思及出温柔所说的那人,萧琛笑着收回手。
可却更似是自嘲。
他怎么可能会是三皇子,当真是自作多情了。
“此事不必插手,由着他们去查。”
省的圣上知道此事又说是他恶意插手,到时候即便找到了三皇子,也不会轻易相信那人的真正身份。
楚问拱手道:“是。”
皇宫,养心殿内。
高公公站在皇上身边,将好不容易才拿来的信,双手奉上。
皇上迫不及待的拆开,看见信上所写,反反复复看了几遍,皆是三皇子当年入皇城以后的事情。
“三皇子与前任九千岁相识?”
烛火下,皇上盯着这句话反复看了几遍。
可无论是前任九千岁还是如今的九千岁,二人都是阉人。
三皇子怎么会和这种人相识?
皇上心下莫名的不安,“就只查到这么多?”
仅仅是查到三皇子自有和两个挚友一同入皇城,后认识了前任九千岁,仅此而已。
“这些人当真是废物!朕给他们那么多银子,竟然就只是查到这么点事!”
气的皇上一把将信甩在桌上。
却因信纸太轻,飘落在地上。
高公公急忙上前去捡起来,“陛下息怒,此事过去太久,这些人不好查明此事也是情理之中。但好在是能查到一点线索,日后定然能找到三皇子。”
“吉人自有天相,兴许三皇子如今正在何处享福呢。”
皇上冷哼。
摆明是不相信高公公这话。
“都和九千岁相识了,怎会享福?朕如今只盼着三皇子别是……”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皇上没敢说下去。
毕竟真要是最坏的结果,他宁可不认三皇子。
也不能让整个皇室跟着丢脸!
皇子之中出现一个阉人,这可是奇耻大辱。
来日他去地下实在是无言面见列祖列宗。
“你派人去查,这些年东厂净身的太监里面,可有与三皇子年岁相仿的。”皇上低声吩咐。
高公公一怔,但旋即就反应过来,低头道:“是。”
将手里的信纸放下,提脚就要出去吩咐此事。
然而还没出去,皇上又突然开口:“等等!”
高公公止步,回过头冲着皇上一揖。
“此事不可派人去查,你亲自去查,务必要仔细。无论如何,此事不能被旁人知道。”
也唯有如此,在查到三皇子如今已经是个阉人的时候,才能悄悄的将此事掩下。
不至于闹得皇室颜面尽失!
高公公了然:“陛下放心,此事老奴定然办的万无一失。”
随后便直接退了出去。
只留下圣上一人还在养心殿内。
盯着桌上的信陷入沉思。
可千万别是真的阉人!
重重的叹声气,皇上站起身将信和信封拿起来,去到烛火前点燃。
直到彻底燃尽,才放心的扔到盆中。
夜色渐浓,乌云闭月。
皇城之中偏僻小巷中,拓跋寅恨得咬牙切齿。
真是没想到他算计了别人几十年,这次竟然被他人算计了。
今日眼看着萧琛就要追上来,小巷中一扇门突然打开。
赫连允一把将他拉进去。
正好躲开了萧琛!
拓跋寅以为此人是好心救他,毕竟二人都是南疆人。
却没想到此人竟然在茶水中给他下了迷药。
趁他睡着,居然给他下了蛊虫。
拓跋寅恨不能将面前之人千刀万剐,“赫连允你果真是够狠,竟敢对我出手!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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