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不多时就亮起了烛火。
夏燕也从隔壁屋子走出来,一脸疑惑的看着跪在院子里的夏莲。
她揉了揉眼睛走上前去。
“怎么回事?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怎么在这跪着?”
夏燕手里还提着灯,走上前才看到夏莲脸色惨白。
额头更是满是汗珠。
“你、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身后的门就打开了。
夏莲有气无力道:“求督公救救奴婢!奴婢好像是、是中了蛊虫,是墨雪她……”
话没说完已经疼的晕了过去。
云初急忙上前。
可身中蛊虫之人把脉是无法看出来的。
只能是将夏莲先抬去隔壁屋子。
萧琛也跟着过去。
“去告诉墨江,就说让他去将赫连允找过来。”
“是。”
夏燕急匆匆的离开。
屋内只剩下云初和萧琛二人。
云初眉心不展,看着躺在床上的夏莲更是懊恼。
今日将这几人救回来,就猜到应当没那么简单。
没想到墨雪竟然会对这些下人出手!
她还以为会是给吕姨娘下蛊虫呢。
果真是够狠的。
等赫连允赶来,还在打着哈欠。
看到躺在床上的夏莲已然是彻底明白过来。
走上前去为其开始将蛊虫逼出来。
他一边下针一边说:“今日晚上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胡同口一个人鬼鬼祟祟的。那时候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了,如今想来应当就是那人给这姑娘下了蛊虫。”
“好歹也曾经是一个院子的,怎么会这么狠?”
“你们中原人还真是一点都不讲情面!”
萧琛的脸色本就阴沉。
听他如此明嘲暗讽更是厉声道:“让你来逼出蛊虫的,少废话!”
闻言赫连允便不敢再出声。
站在门口的墨江已然得知此事是墨雪所为。
一时甚至不敢进入屋内。
满脸的愧疚不安,心下更是对墨雪失望透顶。
直到萧琛从屋内出来,墨江才敢上前。
“此事属下定然会尽早找到墨雪,让她前来给夏莲道歉。”
可萧琛却是垂眼看着在他面前低头的墨江。
以前的墨江能跟时常同他说笑。
但如今却因墨雪的事情,一次次的在他面前低头。
“你以为此事仅仅是道歉就能解决了?”
墨江身子一僵,彻底没了话说。
可他唯一能做的似乎也仅仅是如此了。
“墨雪如今竟然敢给他人下蛊虫了,她和南疆人有何不同?如今南疆人抓住便是要送去诏狱司,你以为本公会饶了她?”
墨江闻此言顿时明白了萧琛是何意,吓得赶忙跪下。
“求督公饶她一命!求督公最后饶她一命!属下愿意代她受过!”
他极少给萧琛跪下。
毕竟是从小到大就相识的。
可如今却为了墨雪,不得不跪下。
“你替她受过?你已经替她受过一次了,本公也已经饶过她一次了,难道还要本公饶她?”
几句话说的墨江也无话可说。
萧琛不止一次的给墨雪机会,可墨雪却还是不知悔改。
“你要本公怎么做,你才能觉得此事能给府中上下一个交代,还能让墨雪受罚?难道仅仅是靠你代她受过?”
夏莲再怎么说也是督公府的丫鬟。
墨雪给她下蛊虫,究竟是何意,二人心中清楚。
无非是要对付这府里的人。
而云初便是她首先要除掉的人。
“属下……”
墨江只觉喉间发堵。
此刻除了这二字,愣是挤不出来别的话了。
他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才能保住墨雪。
“此事是属下的错。是属下没能教好她,可是、可是督公能否看在往日情分上,饶她一命。”
萧琛嗤笑,彻底无话可说。
屋内传来赫连允和夏燕的声音,云初也在屋子里守着。
然而院内却静的诡异。
“本公能饶她一命,但你且告诉本公,这次该如何惩罚她?莫要说什么你代她受过的话,本公不愿听,也绝不可能允许!”
但如此却也真的难住了墨江。
他低着头,思虑许久才道:“属下愿意将她送去边疆,找人盯着她,日后定然不会再让她入皇城。”
“难道送去边疆就平安无事了?你就不怕她给边疆那些将士下蛊虫?”
这才是最可怕的。
到时候真要是敌国来犯,但那些将军却个个身中蛊虫,这仗还怎么打?
云初听见动静从屋内出来。
她当然也清楚这次的事情棘手。
毕竟还要顾及墨江的想法。
思忖一瞬,云初抬手比划。
要不还是先将人找出来,她要是当真悔过了,实则留她一命也无妨。但若是不曾悔过,便将她留在皇城。给她下蛊虫,要她十日来拿一次药。
眼下也只有这一个法子能留住墨雪的命。
但又能困住她!
墨江看来她比划的法子,即便不忍心让自己妹妹再中蛊虫,可也没办法。
眼下只能是如此。
“倘若督公答应,此事属下绝无异议。”
萧琛长舒了口气,不情不愿道:“暂且如此吧。”
至少眼下也唯有如此了。
“明日你亲自带人先去将墨雪找到,无论如何也要将此人带来。南疆人的事纵然拖一日也无妨。”
“是。”
直到将夏莲体内的蛊虫逼出来,赫连允才从屋内出来。
“已经好了,不过她体内的这只蛊虫尚且不曾养好,她五脏六腑应当是受损严重。这些日子需得好生养着。”
云初轻轻点头,比划着。
知道了,此事有劳赫连公子了。
等赫连允离开以后,夏莲才慢慢醒过来。
见周围有夏燕和云初在,她才恍然想起是来求萧琛救命的。
她吓得急忙起身,“求督公和督公夫人救奴婢一命吧!奴婢还不想死,奴婢家中还有母亲呢!”
夏燕赶忙拦着她,彼时院内的萧琛也走进来。
“你体内的蛊虫已经逼出来了。”
夏莲抬眼望向门口的萧琛,像是不相信。
云初也指着地上的血迹,冲她比划。
确实是已经逼出来了!
夏莲垂眼望向地上,无意间看见自己手上有个伤口。
大抵这就是将蛊虫逼出来的地方。
她豁然松了口气,当即瘫坐在床上。
整个人更是出了一层冷汗!
“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活不了了呢,好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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