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本公心中有数,初儿不必担忧。”
萧琛轻描淡写的似要将这事糊弄过去。
但云初又岂会好骗?
姜妩是个聪明的。
知道她的身份是南疆圣女的女儿才敢动手。
背后又有圣上撑腰。
真要是动了此人,圣上是不会轻易放过萧琛的。
“不行,这件事督公不能轻举妄动,实在不成,此事就我自己处置。”
云初生怕他拒绝,当即便道:“此事就这么定了。”
“初儿……”
“督公还是想想如何才能让圣上对南境人赶尽杀绝的念头吧。”
这才是重中之重。
真要是能改变圣上的念头,林华根本不用离开皇城。
但天子一言九鼎,又哪有那么容易改变?
萧琛知道云初如此只是为了让他别对姜妩出手。
但这件事交给云初,想必又是要留她性命。
终究还是要悄无声息的动手解决了才行!
到时候只要圣上抓不住证据,就拿他没法子。
“好,姜妩一事交给初儿,本公想法子扭转南疆人一事的局面。”
翌日一早。
高公公早早的就来了督公府,特意将云初接去了宫里。
路上高公公便问:“督公背后,可有胎记?”
“有。”
云初仔细想着那胎记的模样,“红色胎记,有拇指大小,像是一条鱼。”
胎记也对上了!
高公公抬手扶额,带着几分无力感。
好事,可也不是好事。
“圣上若是问起,你如实回答就好,别的都不必多问。”
云初见他这神色,自是看得出来这件事不对劲。
“这胎记可是有何来头?”
高公公抬眼看她,却也只是摇头。
这种情况,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
“你就莫要问了,到时候圣上如何问你,你就如何回答。别的不必多说。”
言毕更是频频蹙眉摇头。
倒像是萧琛背后有这个胎记,是个天大的错。
只是一块胎记,能有什么错?
“高公公,这胎记放在何人身上才是好的?”云初索性换个法子问。
就不信套不出话来!
高公公叹气,“自然是放在旁人身上,但凡是个寻常百姓也好。只要别是阉人就好。”
阉人?
萧琛也不是阉人,只是这些人都不知道罢了。
“只是一个胎记而已,为何就不能是在阉人身上?”
云初装的一副好奇模样。
却暗暗留意着高公公的神色。
“你不懂,这件事关乎到……”
嗓音戛然而止。
高公公定定地盯着她。
片刻后摆摆手,再没有说下去。
可云初却猜到了。
“难道是关乎到整个皇家颜面?还是说关乎到圣上的颜面?”
高公公仔细打量着面前之人。
难怪当初圣上会选中此人来做眼线。
确实是个机灵的。
连这种事情都猜得出来。
“确实如此,但你莫要再多问此事,免得受此牵连。”高公公严肃警告。
云初却丝毫不怕,甚至胆子愈发的大。
“高公公将事情告诉臣妇,臣妇才能尽力为公公做事。”
说着便将今日出门时萧琛塞给她的银票从衣袖中拿出来。
愣是塞给了高公公。
高公公捏了捏银票。
还挺厚!
看来给的不少。
“咱家倒是能告诉你,但此事你不能说出去,就连督公也不能说。否则,到时候你我性命都难保。”
云初倏地举起手。
“今日高公公说的这些话,臣妇若是敢说出去,便将臣妇遭天打雷劈!”
高公公蓦然笑了,“倒也无需发誓。”
银票一寸寸的往衣袖中藏去。
心下暗暗思忖着如何说才好。
片刻后,高公公突然长了口气:“此事啊,说来话长,但今日咱家就长话短说。二十几年前,宫里有位妃子诞下皇子,但皇子出生后却被掉包,后来此事败露,圣上便命人四处找寻这位三皇子。这么多年了,总算是有点眉目了。可就是没想到……”
双手一摊,轻轻甩了甩。
“就是没想到圣上一直在找的胎记竟然是在督公身上。”
云初似懂非懂。
“这么说督公实则就是三皇子?”
这事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可细想又是无巧不成书。
“若仅仅是胎记的话,这天下应当有不少有十分相似的胎记,未必就是督公。”
云初实在不敢轻易相信,总觉这件事另有真相。
“此事应当是差错了。”
“不曾查错。还曾查出来三皇子与前任九千岁相识,此事也对得上。”
高公公不愿再多说,“罢了罢了,不提此事了,入宫后见了圣上有的说呢。”
可云初所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怎么听这口气,倒像是萧琛若是阉人,圣上就不打算认下了?
“倘若查出来三皇子是阉人,难道圣上不打算认他了?”
高公公双眸登时瞪圆了。
“那是自然!”
这话说的理所当然。
倒像是萧琛真要是阉人,即便他真是三皇子,也绝不会承认他就是皇室中人!
免得丢了皇室的颜面。
“一个阉人,怎配是皇室中人?以后此事真要是传出去,圣上颜面荡然无存。”
云初莫名的心酸。
更觉可笑。
找了这么多年的皇子,哪怕真是个阉人,也该在找到以后好好补偿。
可皇室却是为了颜面,索性就不认了。
一路到了宫门口,云初被带着去了养心殿内。
这还是她头一次来养心殿。
掌心中尽是冷汗。
“臣妇参见陛下。”
云初上前行跪拜礼。
皇上淡淡道:“看见了吗?”
仍旧跪在地上的云初赶忙回话:“回陛下,看见了。是一个拇指大小的红色胎记,形似一条鱼。”
闻言皇上却无半分欣喜。
手里奏折合上,一手扶额。
“你退下吧。”
云初却不情愿就这么离开,慢吞吞跪伏在地,“陛下,臣妇斗胆,想多问一嘴,为何要臣妇看督公后背的胎记?”
高公公正站在皇上身侧,闻此言惊得到抽一口气。
还真是斗胆!
当真是不要命了。
皇上半阖着眼望向跪在地上的女子。
“你不过就是朕的眼线,不该问的,别问。否则,仔细你的脑袋。”
然而云初却也不是被吓大的。
至少她甘愿为萧琛搏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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