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袁成筹找到天晟帝,说胞姐尚季公主为了小姑姚玉儿的亲事,愁的日夜难寐。
胞姐忧虑如此,他无法回去向父皇母后回禀。因此请求天晟帝赐婚,将姚玉儿许给隽王做正妃。
原来如此!怪不得姚玉儿方才如此嚣张。
皇后叹了口气,接着说:
“陛下说,天晟周边强敌环伺,天承国兵强马壮,与天晟北境相邻,两国关系非常重要。”
这个情况,音宛也清楚。
天晟东北的天景经常犯边,天晟只能跟天承修好,才能腾出精力御边安内,暂保国家安稳。
皇后叹了口气,握了握音宛的手:
“那天承太子说,胞姐的小妹跟隽王结亲,天晟和天承两国就是姻亲关系,在边境守护上可以亲密合作。陛下还能说什么?只是要委屈你了。”
皇后安慰音宛道:
“凭隽王的身份才智,就是做隽王侧妃,也是京城闺秀们挤扁脑袋要争的。想开点儿,退一步也没啥不好。”
“娘娘放心,音宛没啥想不开的。”
皇后又告诉音宛,天晟帝已下旨令礼部筹备,以最高规格迎娶姚玉儿,务必让袁太子满意。
音宛淡然一笑,没言语。
隽王爷迎娶丞相府千金的事,是近期京城酒楼茶馆、瓦肆勾栏、甚至花街柳巷中的热点话题。
隽王府又一次开始装饰粉刷。一串串灯笼红光喜庆,一条条彩绸鲜亮缤纷,红毯铺地,鲜花着锦。
府中到处点缀着玉树琼枝、金珠玉贝。管弦鸣奏,仙乐飘飘,衬得隽王府如人间瑶池一般。
王府里的喧闹喜庆,更加衬得宜华苑愁云惨淡。
宫里已经将“褫夺王妃封号,改封为侧妃”的懿旨送过来,她们的主子何音宛,从今后降为侧妃了。
本来主子就不受宠,再来个与主子不和的正妃,今后的宜华苑,还不更得夹着尾巴过日子。
宜华苑的下人私下里议论纷纷,可瞧她们的主子,却跟没事人一样从容平静。
于是众人猜测:大概是主子的正妃原本就有名无实,所以她才能无动于衷吧!
次日就到了婚期了。
宫里的徐贵妃,在如妃和尚季公主的陪同下,到隽王府察看婚礼的筹备情况。
她们一行来到宜华苑时,见这里冷冷清清,不披红不挂彩,连个喜联都不贴,丝毫没有办喜事的样子。
如妃含沙射影地开口了:
“这门亲事可是陛下的旨意。何音宛如此,想是心怀怨怼,故意抗旨不遵吧?”
徐贵妃眸光沉了沉。
与姚玉儿的这门亲事,对隽王助力颇多。音宛如此作为,实在是不识大体,没格局。
于是,她出言责备道:
“女子当贤惠宽容,尊敬夫君。隽王府娶亲是大事,你也该有胸怀气度,考虑大局。赶紧把你住的院儿,好好装点一下。”
没想到,音宛却丝毫不给她面子:
“隽王府有喜事,我这宜华苑里可没有!新人又不在我这儿住,何必苛求如此呢?”
徐贵妃没想到音宛会顶撞她,怔了一下。
尚季公主在旁边冷笑道:
“隽王娶亲,你这做侧妃的,就该做好迎亲准备。难道你在王府里只是个摆设不成?!”
“摆设?还真被你说着了!”如妃夸张地“扑哧”一笑:
“满京城都知道:隽王跟何侧妃井河不犯,王妃的位子形同虚设呢。”
“如妃娘娘久居深宫,想不到市井传言都能听闻。不知娘娘还听说什么了?”
如妃见音宛回嘴,张了张口想斥责,却又没想出什么话,脸色有些红胀。
“说正事吧!”
徐贵妃讲话的语气透着烦躁,
“音宛,明日正妃进门。你是做侧妃的,到时候带着府里全体仆从,到门口去迎接新人。”
尚季公主随即补充道:
“玉儿说了,她治理王府得先立威。进门那天,何侧妃和仆从们需在府门外跪迎。你可记清楚了。”
何音宛眸光闪了闪,看不出丝毫情绪在里面。
隽王迎亲的吉日,到了!
鞭炮喧嚣,太乐局的鼓乐,声震云霄。
徐贵妃、如妃亲临隽王府,主持隽王的大婚典礼。
巳时时分,府外迎亲队伍的吹吹打打声由远及近,鞭炮声不绝于耳。
一个仆从飞奔来禀报:
“回来了!回来了!王爷迎亲回来了!”
如妃已多次派人去叫何音宛迎接,只是对方磨磨蹭蹭的还没过来。
徐贵妃见状,就派了自己身边的一个嬷嬷,吩咐她去晓以利害。
这嬷嬷风风火火地闯进宜华苑,咋咋呼呼地喊道:
“回来了!回来了!何侧妃,贵妃娘娘让您赶紧出去迎接新人!”
何音宛掀起眼皮,眼神讥讽地打量一眼那嬷嬷,懒洋洋地开口了:
“这么大年纪了,为老不尊,一惊一乍的成何体统?!不过娶个偷汉的贱人,用得着这阵仗吗?”
那嬷嬷仗着自己是贵妃身边的,就装起架子教训她说:
“何侧妃,今日可是隽王爷娶亲的大喜日子,您说这个话可是太不恭敬了。得有点儿忌讳才是。”
“忌讳?!”
音宛淡然一笑,“我只忌讳奴才在我面前拿大,给我滚!”
那婆子被呛得涨红了脸,可何音宛到底是主子,她忍了耻退下,回头就添油加醋,向徐贵妃拨弄了口舌。
徐贵妃怒火腾起,可迎亲队伍已到府门前,她只得亲自带着人去接。
姚家送亲的人,是尚季公主夫妇和天承太子袁成筹。
看见花轿到来,府门口管家带领众人,恭恭敬敬地下跪叩首,迎接王府未来的当家主母。
尚季公主扫了眼下跪的人,对袁成筹递个眼色,吩咐轿夫落轿。
袁成筹颐指气使地问徐贵妃:
“隽王娶正妃,为何不见府里侧妃出来迎接?!这是没把正妃放眼里吗?!贵妃娘娘,这事儿可怎么说?”
徐贵妃见袁成筹果然挑这个理儿,愈恼音宛不顾大局,心里恼火。
可这么多宾客都看着,也不好闹得太僵,让人看着不像话。
她只好赔着笑,敷衍说:
“贵太子,何侧妃……身体不适,无法出迎。要不这样吧:不能耽误了吉时,先让新人拜了堂。随后,再让侧妃来向隽王妃赔礼、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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