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见两人都不回话,回头一个冷厉的眼神,两人赶忙又恢复之前的动作。
“我们也动手了啊,只是没打她脸而已。”
苏林忍不住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但又怕被苏寒骂,只得很小声的说到。
而且,嫂子还卸掉她手腕呢!
“你怎么不说话?”
苏寒看陈月没有回答,以为她在难过或者生气,语气较之前温柔了许多。
“我只是听到舒清,不想对她动手。
而且,我也没想到,她想对我和孩子下手。
当时有人告诉我,你在楼底下,让我下去一下。
我还在想,平时你找我不都是主动来办公室的吗,今天怎么还让我下去?
我想你可能有什么急事,便小心翼翼的下楼,结果就被舒曼推下楼梯。
之后她跟我扭打在一起,然后苏林来了,她为了保护我,就把自己伤着了。”
陈月话落,一脸愧疚的看了眼苏林被抓伤的脸。
这脸被指甲扣破了,千万还是别留疤痕比较好。
苏寒给陈月投去一个‘说的好像你自己没伤着似的’疑惑神情,又回头瞅着车前的道路。
“你们两个也真是笨的可以,连一个毛丫头都打不过。”
苏寒又忍不住念叨,苏林吐了吐舌头,无奈捂住自己受伤的脸,免得前面的男人又责怪她两没本事。
“下次遇到这样的事,记得要还回去知道吗?我孩子还在你肚子里了,你得从小给他做思想教育,不能平白无故让人收拾一顿还默不作声。
我苏寒的孩子,不应该软弱。”
苏寒冷不丁的扯到孩子,苏林嘴角抽了又抽,觉得自家大哥话糙理不糙,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不如她这个做小姑子的勉为其难在折回去一趟,教教嫂子肚子里未知性别的孩子怎么打架。
“哥,要不你折回去,或者靠边停车,我带着你孩子去等那个小瘪三走出医院,当着你孩子面在重播一次打架的画面,帮他加深加深记忆。”
苏林话落,苏寒一个紧急刹车,回头看着一头栽倒在车上的苏林。
她有些怀疑,苏林去上海之后教的朋友质量严重有问题。
以前的苏林,除了钢琴油画之外,就是插花看书,沉沉静静,举止优雅,很少像这段时间这样多话,而且行为…
她要今天不跟人打架,他都不知道自己妹子变的这么的…这么的刁蛮。
“打一次都没打过,还想丢人丢第二次?你可千万别在把你嫂子给带坏了。”
苏寒的目光轻飘飘的从陈月身上飘过,苏林气结。
没良心的臭男人,她这是出手保护他老婆孩子了,还反过来说她带坏嫂子。
舒曼看着自己的实习册子上的不合格三个字,泪水夺眶而出。
医院提供的宿舍,舒曼一个人将自己包裹在被子里,默默的抽泣。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学医,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舒清死的时候,她不在现场,她也是后来才从家里佣人嘴巴里得知事情是如何发生的。
事情已发生,家里前前后后都是死一般的沉寂,阴冷的感觉让她心生恐惧。
就连爱自己的爸爸和妈妈,也变的面无表情。
妈妈整天以泪洗面,爸爸忙的白天到晚不着家,似乎从舒清死的那一刻,她的世界就坍塌了。
那个时候,她小小的,家里的人似乎都很忙,忙的照顾不上她。
她清楚的记得,有天晚上她感冒,是年少的苏寒带着医生救了她。
苏寒的怀抱很暖,他的笑容很好看,他的声音也很好听,他的身上有淡淡的薄荷清香味。
那时她不知道医生是什么,后来长大了才发现,医生就像苏寒一样,能给她带来希望,带来十足的温暖和安全感。
后来她逐渐长大,想着有一天,成为一名医生。
外人说,苏寒因为舒清的死,好长一段时间一蹶不振,她想去做治好苏寒的那个人。
她日思夜想,日盼夜盼,好不容易长大,想着可以去找他了。
没想到,他却结婚了?
结婚是好事儿,可为什么那个人偏偏是陈月?
如果没有陈月,舒清就不会死,爸爸妈妈也不会一直处在沉痛当中。
她恨,为什么对她这么不公平?
苏寒是她的希望啊!
舒曼想不通,紧紧咬着被子缩在被窝里痛哭。
今天的事情,现在想来, 是她太冲动了,当时脑子一热,压根就没想到做坏事前,应该先把自己撇清的想法。
这次实习不合格,她的成绩就不会合格,那么肯定对她的未来是有影响的。
舒家,现在只重视舒言修。
不对,舒家,现在只重视钱。
苏寒这边,回家之后,看陈月脸色惨白,便两人安顿到床上。
从医院回来的时候,陈月开了一些安胎药,苏寒倒了温水,监督陈月喝下药,又拿了医药箱过来。
看着陈月小腿上擦破皮的地方红肿了一片,一脸心疼。
“下次不管谁来喊你,都不许跑出去知道吗?
你没怀孕的时候,我都是直接跑你们办公室来找你的,你现在都怀孕了,我舍得让你走路吗?
舒家这帮人做事心里没个谱,你以后防着点。
这两天你好好休息一下,等你腿好了,你陪苏林去上海玩一趟。”
苏寒拿了棉签和酒精,小心翼翼的擦着擦破皮的地方。
陈月疼的倒吸一口凉气,细腻冰凉的手掌心紧紧抓着苏寒手腕,深怕他下手太重。
上海?
那个让人悲伤的城市她已经十几年没去。
突然过去,她一时真的无法接受。
“我不想去。”
陈月毫不考虑就拒绝,苏寒昨晚上跟上海那边联系过,苏林本来还有一个星期的实习期。
手握不明液体,他无法心安,便与上海那边的人脉沟通,连夜通知医院,提前结束实习期。
一大早,苏寒又去见了熟人,将瓶子里的液体转交给熟人,让帮忙检验一下,到底是什么成分。
医院打电话那会儿,他刚坐在办公椅上不久,听到陈月从楼梯上摔下来,他一颗心提在嗓子眼,恨不得带人将医院给拆了。
去医院的路上,他冷静之后又冷静。
想到舒曼,想到舒家的人,他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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