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谢方式,怕只有鬼才会喜欢吧?
“苏寒哥哥,你说看在我姐姐的面子上?
如果你真的顾忌我姐姐的面子,又怎么会娶陈月那个女人,她就是个杀人犯。
苏寒哥哥,难道你忘记了吗,我姐姐是因谁而死的。”
苏寒不提舒清还好,一提起来舒曼就激动。
她吸了吸鼻子,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来。
她无数次幻想过,跟苏寒再见面时,他会不会像十几年前一样,大大的手心握着她的小手,一脸温柔的哄她睡觉,还会用温柔的语气讲故事。
她有时候骂自己傻,她都长大了,苏寒哥哥肯定不会在讲故事哄她了。
当然,她也有想过,如果她的苏寒哥哥结婚了,只要那个女人喜欢他,像自己一样爱他就行。
到时候,她就站在那个女人面前,抱一下她的苏寒哥哥,然后笑着祝福他们。
这些画面她真的都想过,但唯一没想过的是,苏寒居然会娶陈月。
她究竟有什么好?
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犯。
她无法接受,温暖了她整个童年和青春的人,居然会娶舒家恨之入骨的人。
这怎么能让她接受?
舒曼情绪失控,之后一句话,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苏寒看着舒曼歇斯底里的样子,哂笑一声,一脸淡定的说到:“看来你还真不知道你姐是什么死的。
你们舒家的人,果然够狠,瞒着外人这么久,居然连你们本家的人都不知道原因。”
苏寒突然觉得,如果舒言修和舒曼都不知道舒清死亡的真相,盲目的来找他们夫妻报仇,他们是多么的可怜。
恨了这么长时间,如果知道真相,他们会不会受到沉重打击而奔溃?
“什么真相?”
“你姐当年救了我爱人,她因此失去腿这是事实,但是你姐事后情绪依旧很乐观不是吗?
为什么后来的几天,你姐突然情绪失控反常,从楼顶一跃而下?”
苏寒一脸沉重,真相往往是最伤人的。
苏寒沉思了几秒,接着说到:“是你爸妈去问陈家要了你姐姐失去双腿的补偿费,陈家一半的家产。
你姐姐本是好心救人,因为你爸妈的贪心,你姐姐心中失去了希望,觉得你爸妈卖了她,觉得她是个废人,绝望之际,她才从楼顶一跃而下的。”
苏寒说完,面无表情的看着床上不停发抖的舒曼。
舒曼听到真相,只觉得脑子嗡嗡嗡的作响。
她爸妈是多么正直的人,他们怎么可能拿走陈家一半的家产作为姐姐失去双腿的补偿费?
这怎么可能?
“不、不是这样的。你一定是骗我的,不可能的。”
舒曼情绪激动,她抱着头,表情很是痛苦的挣扎。
这一定是苏寒为了吓唬自己,故意编造的故事。
“你可以不相信。
如果我没猜错,恐怕连你那个脑残哥哥都不知道真相。
如果你哥知道真相,怕连你们舒家的大门都不愿意进了。”
这些往事,苏寒如今放下,在提起来,心中除了感慨万千,再无其他。
造化弄人,谁又能想到,一个人的死会让自己的弟弟和妹妹对仇恨变的如此执着。
“怎么可能是因为我爸妈,这不可能的。”
舒曼只觉的无力在听下面的话,她一直因为舒清的死,恨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当然除了苏寒。
因为舒清死了,她在爸妈脸上没有看到过丁点笑容,她们对自己的态度也是冷冰冰的。
舒清死了,她还没死。
她也是他们的女儿啊。
她恨,恨陈月。
如果没有陈月,往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恨了这么多年,不知道什么是爱。
本以为自己快要接近唯一一个对她温暖的人时,这个人更残忍的告诉自己,她恨的应该是自己父母。
舒曼无法接受突如其来的真相,她心力交瘁,看着苏寒的脸,突然哭着哭着就笑了。
到底苏寒不在乎她,才会将这么伤人的真相说出来。
舒曼的脸色变的惨白蜡黄,整个人看起来有气无力,只是不停的傻笑和痛哭。
苏寒没有要安慰她的意思,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如果心胸放宽一点,凡是都看淡一点,她今天又怎么会这么痛苦?
“好了,现在真相你已经知道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在来杨县这个地方。
回去告诉舒言修,他想玩,我奉陪到底。
谁敢伤我的女人一丝一毫,我让他无路可逃。”
苏寒说的咬牙切齿,舒曼哭的撕心裂肺。
真相果然是最伤人的东西。
她一直以为,是舒清的死,让她爸妈伤心过度,这么些年才对自己视若无睹。
原来,他们不是没有爱,而是真的唯独不爱她。
苏寒的话,深深的刻在了舒曼碎裂的心里。
她疼的无法喘息,准备了十几年的相见大会,就这样以悲伤而告终。
她突然能理解舒清当时的心情。
那种在生养自己的人身上看不到希望的感觉,大概就是哀莫大于心死吧。
这一天,舒曼将自己反锁在招待所痛哭了整整一个下午。
人生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舒曼能想到的,就是这句话。
夜幕降临时,她向服务生借来一巴剪刀,将自己齐腰的长发剪成了齐耳的短发。
境随心转,她的命运就像一本书,前半本被人死死控制,这后半本虽结局未知,但她不想照着前半本来谱写。
舒曼撕掉了手提箱里,关于陈月的所有资料。
往后,修清净心,随遇而安。
苏寒从招待所出去之后,坐在驾驶员的位置上,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一个人安静的坐在车子里,手里的香烟一根接着一根。
他一字不落的说出真相,看到舒曼脸上的忧伤时,他觉得自己有点残忍。
他父母的贪婪,造就了舒清的死,造就了舒言修和舒曼的恨。
真相对于刚成年的舒曼来说,或许是比死亡更沉重可怕的打击。
苏寒可以看得出来,舒曼的情绪不是很好。
他静静的坐在车子里,等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深怕舒曼想不开,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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