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的房门锁着,但门锁是密码的,陆擎试了几下,居然给打开了。
许诺正沉浸在一片梦魇中……
相貌英俊,面寒似水的中年男人步步逼近,“道歉!”
“不!”
许诺眼含着泪珠,倔强地大声回。
男人:“不道歉就滚出去,永远别回来!”
“永远别回来!”
“别回来!”
许诺在梦里哭成泪人。
陆擎一进屋,就听见低低的哭泣声,他阴鸷的眉眼紧了紧,狐疑的抬腿迈上二层。
二层的床铺上,淡蓝色的被子鼓成一团,被子下的人哭的一抖一抖的。
陆擎走过去,捏住被角掀开,“许诺?”
搞什么,大白天哭成这样!
许诺睁开眼睛,双眼含泪,有些茫然的看着他,虽然被唤醒了,意识却没能全部回笼,视线里的眼前人,变成了三年前模样。
她和那个人闹得正僵,他走进来。
不是神祗,却像救赎。
许诺嘴巴一瘪,起身扑到陆擎怀里,抱住他的腰,“陆擎,我没有家了,我没有家了……”
陆擎心头像被什么猛然击中,一下子想起三年前那一幕。
他去京城公干,奉母命绕道去接许诺来陆家过暑假。
许家气派辉煌的大厅里,剑拔弩张。
一道高大挺拔,和一道高挑纤细的身影对峙着,男人冷眉怒目,女孩倔强坚韧。
父女二人,谁都不肯让步。
最后男人冷冷吐出一句:“不道歉就永远别回来!”
女孩攥紧手指,“那就不回来好了。”
她转身离开,清冷的身影却透着一身傲骨。
……
许家那点事,陆擎听母亲说起过,作为考古系教授的女人常年为事业奔忙,事业大成的男人不甘寂寞在外面养了个小的,并有了个女儿。
女人伤了心,提出离婚,男人却不肯。
女人除了每年回家探望女儿那一次,再不回去。
男人外面的女人故意跑到许诺面前去挑衅她,许诺失手将她推下楼梯。
那女人流产了。
男人听信外面女人的一面之词,要许诺道歉,许诺坚决不肯。
父女就此闹僵。
“你有我……”记忆拉回,陆擎环抱住许诺,大掌轻拍了拍她的背。
那一刻,浑身的戾气忽然就没了。
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已经很可怜了,他要是再对她不好,她该怎么过?
许诺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哭声戛然停住,陆擎能感觉到,怀里的身体整个都僵硬了。他微的勾了下唇。
许诺意识到这不是梦,她是真的抱着男人时,眼睛瞪圆了,身体立刻退后。
“你……你怎么进来的!”
她怒问。
同时还没忘了,一把把被子拉到胸口。她虽然穿着睡衣,可睡衣里面是真空的。
陆擎瞅着她那样子好笑,“走进来的,还能怎么进来!”
就她那身上,他哪没见过呀?还这么藏着掖着的。
许诺气鼓鼓的,“你怎么知道密码!”
陆擎就无语,“大姐,连小朋友都知道设置密码不能用生日!”
许诺敏锐的抓到他前面两个字:“你才大姐!”
陆擎:……
算了,不跟她计较。
陆擎想起她刚才那副样子,心头就软了软。
他起身,双手插兜慢悠悠的步下楼梯。
室内狭小逼仄的空间,让他感觉很压抑。
他回过身来,不可思议的开口,“我是紧着你了是怎么着?给你那么多房子,你就住这么个鸽子窝?”
许诺:……
“大叔,这是我自己的房子好伐!”他给再多的房子是他给的,这房子可是她自己真金白银买的。
他刚刚叫她大姐,她特意回他一声大叔,气他。
陆擎无语。
手机响,他接听电话。
是陆老爷子叫他带许诺去大宅用餐。
陆擎接完,就对许诺说了一句:“爷爷叫过那边。”
说完,他就拉开房门走了。
爷爷叫,许诺一准儿会去,陆擎不担心。
他坐在车里等她。
许诺很快下来了,背带裤,脑后随意的挽了个丸子头,素面,身上挎了个帆布包,怎么看都不像个豪门阔太,倒像个去春游的女大学生。
陆擎按了按车喇叭,以为她会过来,却不料许诺没听见一样,径直走向不远处的白色速腾,那是她的座驾。
当年结婚时,明明给了她一辆跑车的钱,她却买了这个。
剩下的钱全装自己包里了,小财迷!
陆擎窝火的腹诽着。
两辆车子一前一后驶出小区,到大宅时,天都快黑了。
许诺下了车,陆擎正好经过她身边,他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车技不好,下次还是别开了!”
一路上,憋了两次火,车速像爬窝。
害得他像个蜗牛似的,后面跟着,都快得心梗了。
许诺:……
那也比坐你车半路上被赶下来强!
餐厅里,只坐着陆老爷子一个,陆夫人和陆先生都不在。
陆擎就觉得有点意外。
老爷子笑呵呵说了一句,“他们两个去你外公家了,我这一个人空的慌,叫你们两个过来陪陪我老头子。李妈,快把宝贝端上来!”
李妈端了一盘黄澄澄的东西上桌,“来了,来了呢!”
竟是一盘菜饽饽!
许诺:……
陆擎:……
“这叫忆苦思甜饭!陆擎,诺诺,你们尝尝!”
老爷子给每个人都分了一个。
许诺还挺爱吃这个的,她以前在农家院吃过。
只是今天这东西味道有点特别,不知道什么菜做的。
许诺吃了一个半,吃不动了。
另外半个被陆擎拿了去。
他吃了两个半。
吃完饭,陆老爷子就让管家陪着他消食去了。
许诺觉得身上热的慌。
她就去了楼上,她和陆擎的那间卧室,里边有独立的空调。
还没把空调打开,身后的房门却被推开了,陆擎闯了进来。
他脸上发红,气息有点不稳,进屋就说了一句:
“饭里有东西!”
然后,就疾步走进浴室。
许诺没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看他进了浴室,便也想洗澡了。她拉开浴室门跟了进去。
“你出去我先洗!”
陆擎上半身已经脱光了,正要解裤子,此刻就异样的眼神看向她。
许诺只想立刻疏解身上的燥热。
已经忘了他们要离婚了,不应该再有这样的暧昧。
她七手八脚的把身上的衣服脱了,径直走到莲蓬头下。
丝丝的水流冲下来的时候,许诺舒服的闭上眼睛轻吟了一声。
就这一声轻吟,让男人破了防,他上前一步顶住她,“要么?”
他原是想冲个凉水澡缓解一下的,不忍心再对她用强。但这一刻他不想忍了。
许诺睁开的眼睛像藏了媚骨,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吻了过去……
外面
李管家陪着陆老爷子在花园里绕圈,“老爷子,您这下要抱孙了!”
老爷子哼了一声:“要早点这样早报孙了!”
李管家笑:“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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