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疼的吸气,却强制自已不吭一声。
这么个浑不吝。
门被叩了两下,李甲走进来,见到许诺,他唤了一声,“许小姐。”
许诺眼睛红红的,没作声。
欧阳寒星挑开眼皮,“我受伤的事别告诉别人。”
李甲点头。
欧阳寒星:“说我出差了。”
李甲咧了咧嘴,“我的爷,这么重的伤,得出多久的差能胡弄过去!”
欧阳寒星漂亮的眼睛里射出一缕寒光,李甲就道:“好好好,我知道怎么做。”
欧阳寒星收回视线,便又闭上眼睛,那一拨一拨的疼,海啸似的,。
忽然,他又睁了眼,“傻丫头!”
许诺一顿,湿漉漉的眼睛瞧着他。
欧阳寒星眼尾噙着笑,“出去呆一会儿,丑死了!”
许诺嘴角抽动,湿漉漉的眼睫颤了颤,心头莫名升起一股委屈,一转身就走了。
李甲气无语,“哥,许小姐哪里丑了,你就是不让人家看见你这副样子罢了!”
欧阳寒星疼的咧了嘴,“知道还说!嘶……你去问问有止疼泵吗?”
“放着呢,哥!”
李甲回。
许诺从病房出来的时候,许明川正走过来,经过她身边,他驻足,注视她几秒,他说:“去学一些防身的本事。”
或许是对这个父亲的感情太过复杂,太过压抑,许诺直接失控的吼了一句:“你早干嘛去了!”
为人父这么多年,你刚知道你女儿该有防身的本事吗?
许明川脸色变了变,他盯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走了。
远处,小漫朝这边望了望,直到许明川离开,她才敢过来。
“诺诺,你没事吧?刚刚真是吓死了,那个人跟疯了一样!那个刘小蕙呀,真不知怎么想的,她一医学生,也敢给人孕妇开药,害得人家胎死腹中,真丢我们医学生的脸!不过好在,她这行,肯定干不下去了,医院不要她,学校也会开除她的。”
小漫越说越气愤,义愤填膺,“这个害群之马,多少医闹都是这么来的!哎,你男朋友,他怎么样了?”
小漫话峰一转问。
许诺道:“醒着,就是疼。”
小漫道:“麻药劲儿过了,肯定疼啊!我听梁医生说,他的伤都见骨头了。诶,诺诺,你真福气,有个肯为你挡刀的男朋友!”
小漫好不羡慕的样子。
许诺不置可否,如果没有程小溪,她会这么想,可现在,她心情很复杂。
她只扯了扯唇角,没说话。
一抬眼,看到从诊室出来的刘小蕙,她已经脱掉了白大褂,想是以后也没有穿上的机会了,她背着装满她个人物品的背包,眼睛里是灰色。
许诺呼吸一屏。
拜她所赐,她今天差点儿丧命,而且,奔跑中,推她一下的那个人,也是她。
许诺抬腿走了过去。
刘小蕙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眼底似乎闪了闪。
许诺一耳光甩过去。
十成的力道。
美目里盛满了冰冷的怒火。
她眼瞎,识人不清。竟然跟这样的人做过朋友!
刘小蕙没还手,也没说话,只是一双眼睛里全是恨意,恨恨地瞪着许诺。
那种恨意,仿佛能将眼前的女孩儿撕碎。
良久,她才狠狠地吐出一句话来,“许诺,我们走着瞧!”
她一定要出人头地,混得比她好,拿走她现在的一切,让她所有的一切都属于她!
刘小蕙转身走了。
背影都透着狠意和恨意。
小漫攥着手指走过来,“只扇一下太不解恨了!”
差一点儿,一层的医护给她陪葬了。
她相信,如果刘小蕙不走,她也会给她一耳光的。
一抬眼,看见许诺脸色煞白,小漫又关心的问:“诺诺,你真没事啊?你要是吓着了,我去请大仙给你叫个魂!”
许诺:……
d城
打从一早上知道欧阳寒星为许小姐挨了一刀的消息,总裁就把自已关在办公室里,到现在已经三个小时了。
早上的高层会议取消,和客户的约,也临时改期了,想找他签署文件的高层站在门口犹豫着不敢进去,那种低气压,站在办公室外面都能感应得到。
还有等着汇报工作的部门经理,也站在门口,没人敢推开那扇门。
最后,他们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他。
于助理也不敢进。
必竟,他见到了陆擎那种因为强烈的震惊而带来的挫败失落、颓唐、各种说不出的情绪带来的那种沉重肃凛的气场。
他把电话打给了周天,现在恐怕只有周天能劝得动陆总了。
“周公子,您得过来一趟。”
于助理特意走到安静没人的地方去打的电话。
周天诧异,“老陆追妻不成,想不开自杀了?”
于助理:……
“反正不太好,您过来劝劝他吧!”
周天很快就来了。
和他一起去买婚戒的小女友被留在车子里,周天一个人上了楼。他抬手在陆擎办公室的门上叩了几下,便推开走了进去。
诺大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如果不是一口气没上来,被呛得咳嗽半天,周天就以为自已一脚踏进了天界。
“不是,你这慢性自杀呢?”
周天瞅着云雾笼罩中的那个人不可思议地开口。
办公桌上的烟缸里,已经横七竖八的不知道放了多少根烟头,男人坐在那儿,嘴里兀自衔着一根燃了半截的烟,男人坐在那儿,目光瞅着虚无处,不发一言。
想了想,周天开口:“欧阳寒星为许诺挡刀,你应该高兴才是,要不是他挡那一刀,许诺说不定没命了,你还追个屁!那么狠的一刀,”
网络上没有任何关于那件事的报道,想是被人刻意压下了,但周天刚刚听于助理说了。
“那一刀要是砍许诺身上,你觉得她那小身板能受得住吗?直接把骨头砍折了!”
周天不是危言耸听,必竟女人和男人的身体不能比。
烟雾笼罩后面的人,似乎慢慢回过神来,男人的眼睛里消失了数个小时的光,终于慢慢凝聚成,两点星芒。
许诺晚上没回家,她给欧阳寒星买了晚餐,走到病房门口,就被李甲拦住了。
“许小姐,我哥说他不见你,让你过两天再来。”
一边又低着声对许诺说:“我哥是怕自已禁不住疼,脸上难看,让你笑话了去。”
许诺嘴角一抽。
那就如他的意吧,她把晚饭往李甲手里一塞,“那就有劳李公子喂他用晚餐吧!”
许诺转身走了。
李甲提着饭盒进屋,欧阳寒星望过来,“她走了?”
李甲:“走了!”
“扶我去卫生间!”
他开口。
李甲扶着欧阳寒星起来,极尽小心,但仍不免牵动伤口,他呀了一声,全身绷起,牙关都咬得紧了。
李甲道:“您还是得了吧,被窝里解决吧!”
话音未落,就感觉到一股锐利的锋芒,李甲心脏一抖,“行行行,去卫生间!真不知道这种时候讲究个什么!”
李甲一边埋怨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扶了欧阳寒星去方便,一只手还得举着输液瓶。
许诺没走,欧阳寒星为她受伤,她不可能安心的回家,在走廊的长椅上坐到半夜,她又回病房了。
欧阳寒星睡了,只是睡眠中,眉心紧蹙,不时还会发出一声声的轻嘶。
李甲在旁边守着,无聊的打游戏。不时会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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