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仍然是上午开会,下午自由活动,南市一位女教授刚好这天生日,丈夫是位房产大享,直接在酒店给妻子庆祝生日,请了全场所有参会人员。
通知的仓促,没有人准备礼物,大亨和他妻子也不在意,只说,大家帮她庆生,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
并且当场送给每个人一支金笔,出手很大方。
“徐教授真幸福啊,老公看起来好爱她!”
有位女士忍不住羡慕,旁边的女士道:“所以嫁人要擦亮眼睛嘛!男人,你可以不图他长的帅,不图他多有钱,就看他心里是不是只有你一个。遇上一个既有颜,又有钱的,还对你忠心的呢,那就被窝里偷着笑吧!像京市那位教授,人人都知道他有位吴佳丽,谁还知他有时笙啊!”
女人喝了两杯酒,酒劲儿上头,说话也没把门的了,而时笙就在不远处,女士的朋友扯了扯她的袖子,试图提醒她,她也没有发现,“所以女人嫁人呀,可千万不能图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京市那位教授、吴佳丽,没有指名道姓,但谁不知道那是许明川和吴丽雅呢?
时笙沉默着,她有些后悔,来南市这一趟了。
许明川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来宴会厅找时笙,他没进去,就在门口问男服务生,“里面那么热闹,干什么呢!”
男服务生回:“有位参会人员过生日,她老公请了所有人为她庆生呢!”
这时,旁边的女服务生眼睛闪了闪,不无羡慕地道:“每人送了一根金笔呢,她老公真大方!我老公要能为我这样,我死了都愿意!”
男服务生道:“你老公要有这钱,保不齐家里一个,外面一个。你没看那个什么专家,成天带着个情妇上热搜,谁还记得他老婆什么模样啊!”
明明没提他名字,许明川就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被人扇了一耳光。
他一脸郁色的转身离开。
时笙的生日在五月,现在还不到二月,眼下是没办法给她过生日的,可他总得做点儿什么,让她知道,他爱她。
虽然,时笙不是一个爱攀比的人,她对珠宝、华服,以及过生日的形式这些外在的东西向来不关注,可不代表,她心里没有不甘。
不代表,她不会在某个时刻,被迫的和吴丽雅对比。
他没爱过吴丽雅,可他确实给过她许多纵容,在外人看来,那就是宠爱。
想到过往种种,许明川大脑又开始发涨。
他所有的任性妄为,都是伤害她的刀,而他现在,如履薄冰。
他终于体会到了后悔的滋味。
时笙回来的时候,表情如常,她先去洗澡,之后就躺下休息了。许明川推了推她,“马上寒假了,有没有想去哪里玩?”
换个环境,再由他制造一些浪漫,用一些心思,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也让她感受一下,他的爱。
时笙看起来困极了,她侧着身,闭着眼睛,鼻音回:“想休息。”
那就是哪都不想去。
许明川顿了顿,又问:“威尼斯怎么样,我记得你喜欢那个水城。”
他们刚结婚那几年,她想去,但一直忙工作,她忙,他更忙,一直没能成行。
“现在不喜欢了……”
时笙没什么兴味,有些东西,当时可能很想要,可过了那个时间,那个东西就会变得索然无味。
她尾音含糊,最后一个音落,人已经睡了。
许明川凝视着她疲惫的睡容,他叹了口气,收回撑在她身边的手臂,直起身形。
房间是他强制升极的高等间,里外两部分,外面的带一个露台。
许明川穿着睡衣到露台上扶栏而望,远处的山峦起起伏伏,眼前细雨斜飞,凉意沁人。
他拿着手机,发微信给陈院长。
“怎么能让她忘记那些不快!”
陈院长:“路都是你自已走出来的,你来问我?”
许明川:“如履薄冰,忐忑不安。”
陈院长:“解了衣服,捆个麻绳,道歉去!”
许明川:……
“她可能不太吃这套。”
她像来不显山不露水,不争不抢的性子,不逼急了,都难得表露一下情绪,看似对一切都看得很淡,但谁能保证,她心里没有不甘。
陈院长:“那就照她吃的那套做。”
许明川沉默,现在,他也看不清她了。
陈院长语重心长:“学校里很多风言风语,时笙回京大这段时间,耳朵怕都磨了茧子了。到南市也许能清静几天。”
许明川叹了口气,风言风语如影随形,根本无从躲避。
冰冷的细雨打湿了他的发丝,从领口灌进去,许明川感觉到了寒意,他带上露台的门进屋去了。
只是终究是睡不着的。
如果老天能给他一次重活的机会,他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回到十几年前,她回来的那个午后。
绝不,和吴丽雅有半分暧昧。
时笙困在梦里了,那些流言蜚语一直追到她的梦里,那些人对着她指指点点,说她活的一点尊严都没有,说许明川和吴丽雅都把她的脸面踩在脚底下了,她还可以活的这般若无其事,说世人只知有吴丽雅,哪有人知时笙。
吴丽雅也来了,她对着她咯咯笑的得意,说,时笙,你回到他身边又怎样,他对你,终不敌,他对我的半分好的。
我生日,他陪我去清迈,去巴黎,他送我的礼物数都数不过来,那根簪子只是冰山一角啊,这些年他花在我身上的钱,不计其数,时笙,你有吗?
人都知我吴丽雅,还有人记得你吗?
哈哈哈……
时笙头痛。
她两手捂着脑袋,五官扭曲着,身子也蜷起来,翻滚。
听见卧室里的异声,许明川起身走了进去。
“时笙?”
他轻唤,眉眼焦灼担忧。
他走过去,轻拍她的身体。
“醒醒,时笙,你做梦了!”
时笙睁了眼。看到眼前帅气的容颜,她神情有些迷惘,慢慢的,她坐起身形。
呼吸有些紧促,额头的发丝里,藏着汗珠。一会儿后,她又轻吁出一口气来,好像到此刻,才是真正醒过来。
“没事,你睡觉吧!”
她轻声开口。
复又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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