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我答应了王大爷，下次去将他村里的几十头羊卖出去。”
叶泉水表示自己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
明天就去县城找那两个饭馆的老板，看他们最多能收多少头羊。
“我寻思着，实在不行，我就将羊赶回来自己家养着。”叶泉水道：“到了冬至以后，羊肉就好卖多了。”
“那本钱也压得久了！”叶佳荣有点担心。
“但是赚得也多。”叶泉水算了一下帐：“现在的价格不高，我也不好中间吃王大爷的钱，就只能挣个中间费，一头羊一块钱。”
真便宜啊！
“但是如果我买下了那批羊，到冬天慢的时候，不仅仅价格会比现在高，羊喂了这么久也会长重量，到时候我就是两头都要赚了。”
这就是用时间去换金钱。
叶佳荣点了点头，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你还是要去石山崖？”李秀兰担心不已：“钱咱们可以下挣一点的。”
犯不上用命去搏。
“没事儿，我说的那个险地方现在不险了。”
信了才有鬼！
“真的，解放后他们就是石山崖村了，再也不怕有官兵和地主找麻烦，自己村里的人还是要和山下的人有联系要过日子，先是砍竹子编了栅栏去挡着两边。谁知道插进两头的竹子居然活了以后年年生出竹笋长成竹子，他们就又在两边栽了很多葛藤，现在那地儿外面的悬崖都看不见了，那两根竹林经过几十年的生长现在就是一片大竹林，葛藤也密密麻麻的，人就算摔下去都没事儿，立即就被篼住了。”
李秀兰半信半疑，叶佳荣却觉得这就是大自然的馈赠了。
“爹，你什么时候去石山崖，我跟您一起去。”
男人满身都是好奇冒险因了。
杨智听老丈人说起王家人的事儿简直恨不能立即长了翅膀飞去看看。
解放前当过强匪的人啊，老天爷，还活着的历史人物。
真是太具有吸引力了。
“正巧，我也是这样想的。”叶泉水觉得女婿乖啊：“村里有几十头羊，我要是全带出来一个人还不好搞，你去帮忙更好。”
杨智……
原来我只是一去当羊倌的啊。
“好，我帮您。”
老丈人下了命令岂有不遵守的道理。
就不知道牵那么多羊走几十里山路行不行。
“山脚下的村子大路上能过架架车，我就在想这个问题，是用架架车拖还是赶着羊慢慢走。”
当然是拖着走来得快得多
“但是架架车拖的话就要准备笼子，还得砍竹子编，将羊撵进笼子也是一件麻烦事儿。”
总不至于就真的是放羊了吧？
“ 我这次带了六头羊去县里，用了两天时间。”
“爹，你路上吃喝怎么办？”
叶佳荣才发现自己对老爹的关怀太少了一点点。
“这几年乡下粮食没前几年紧张了，只要开口就有人帮忙。”叶泉水吃的是百家饭，掏钱买的时候都少：“村民们很热情，我又是常年累月在那些地方晃荡的。”
最早的时候就开口讨口米汤啥的混着自己的干馍吃。
干馍吃完了就掏钱想买点吃的，村里的大娘大叔们直接就请他吃了，家里有啥吃啥。
“当然，我也没有白吃的，有时候看家里是老人水缸空了就给他们挑满水，要是遇上雨天出不了门就给劈劈柴，我路过的时候看他们抢收的时候也会帮忙的。”
“你爹这是家懒外勤。”李秀兰笑问：“家里的柴火你劈过几次？”
叶泉水挠挠头，他一次都没劈过。
以前是老爷子，现在是杨智的事儿。
“这些村民是真的好，现在见着我就像亲人一样，有时候还托我从镇上带东西回来，比如说带把镰刀带点针线什么的。”叶泉水道：“我也从他们口中得到很多消息，拉拉家常就知道哪个村有生意，哪家亲戚需要买什么。”
叶佳荣看向老爹，未必除了当牛行户再顺便卖卖羊外，难不成老爹还发展到有第三产业。
“我也给人看肥猪啊。”叶泉水发现自己的本事家里人实在是小看了：“你去打听打听，四里八乡的屠户有几个不认识我的。”
“爹，敢问您在江湖上的名号是什么”
叶佳荣可以保证真要去向杜屠户打听叶泉水，估计他只会说不认识。
叶泉水愣住了，脸都给涨红了。
李秀兰都看向他，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吗？
“我长得矮，他们叫我叶矮子！”
叶泉水最后心一横很没底气小声的说。
这个……
戳心啊！
“乡下人都不讲究，矮了些就叫矮子倒也没有恶意”李秀兰苦笑了一下：“像你舅舅，寨子里的人就叫他李瘸子。”
这一点叶佳荣也明白。
村里有脑子不好使的，村民们直接送上一个傻子的称呼，至于瞎子麻子什么的，反正都是戳心窝子的称呼，也不管被喊人高兴不高兴，他们觉得方便就行。
人啊，有时候还真是不要太在乎称呼。
“反正就是一个称呼，叫什么无所谓，只要他们能记住我就行。”
叶泉水倒是满不在乎。
只是在家里人面前提起来有点害羞。
“那改天我要去问问杜屠夫认不认识你。”叶佳荣想要验证一下。
“哪一个杜屠夫，是不是左脸上有一个黑疤的。”
“对啊！”
“我前天才给他介绍了一头肥猪呢。”
那您介绍一头肥猪得多少中介费啊？
“一般就是两块钱。”叶泉水道：“我又不是专门干这一行的，不过因为走村蹿巷的信息多一点，顺便就告诉他们，牵个线赚点茶水钱。”
“爹，不错啊，您这是广撒网重点培养，收入不错啊？”
叶佳荣挺佩服老爹的，谁说不能种庄稼就吃不起饭啊，你没看人这里挣两块那里挣一点的，一个月挣的钱也不比正式工人少。
“要不然哪来钱养这个家。”
叶佳荣给他竖起了大拇指，男人养家的方式多种多样，能养得起家就是好爹啊！
“杨智，你跟着我爹好好学。”
“行，我跟着爹学。”
“学我这个做什么，小智给人照相就不错。”
叶泉水觉得这活儿轻松灵便，比自己干牛行户这一行更体面。
“我爹是怕你抢他的饭碗。”叶佳荣抱着肚子笑了起来。
叶泉水觉得女生外相是真的，他哪有这想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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