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征停下脚步，微微侧头，用眼角余光的瞟了瞟林笑笑，是头一次，他对林笑笑的语气那么冷。
“笑笑，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谁都没办法跟她比。”
徐征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这样的神色，让林笑笑整个人都为之一颤。
她几乎是颤抖着，从牙缝里面挤出来几个字，“那如果伯母还活着呢？她比伯母还重要吗？”
徐征本来是准备走的，可是听见这话，他又折了回来。
他很认真的盯着林笑笑：“笑笑，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亲妹妹，这点你应该明白的。”
这话可以说很直白了。
他几乎就快直接对林笑笑说：我把你当妹妹，你不要对我抱有任何幻想。
这其实不是很像徐征的性格。
如果换做是其他人，徐征早就直说了。
可是林笑笑不一样。
林笑笑为了救他，丢了一个肾。
从此不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的生活。
他永远都亏欠她。
他要留有余地。
可就算如此，林笑笑的脸色仍然白得像鬼。
她执着的问道：“如果伯母还在世的话，陈娇娇比伯母还要重要吗？”
徐征看了林笑笑半晌：“不，她和我妈一样重要，但我对她们的爱不同，一个是亲情，一个是爱情。”
“那我呢？”林笑笑歇斯底里道：“那我算什么？”
徐征道：“你是我最亏欠的人。”
他比任何一次都冷漠。
林笑笑不甘心：“仅此而已？”
徐征重重的点头：“仅此而已。”
其实林笑笑如果够聪明的话，就应该明白，徐征的亏欠，已经足够让她单方面的享有徐征一部分的情感。
但前提是，她不贪心。
她没有要求得更多。
但林笑笑见识过自己在徐征面前的特殊，她怎么会不贪心？
曾经，在徐征面前，自己永远排第一位。
但现在这个第一位被人抢走了。
她的第一反应当然是夺回来。
“我再说一次，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见陈娇娇。”徐征冷漠的抽身离去，只给林笑笑留下一个背影。
陈娇娇这一整天都没什么精神。
身子没力气，她想，应该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想了想，她把手边的文件推开，决定先睡一会儿。
可视线落到了林笑笑曾经做过的那个沙发上，陈娇娇怎么看都觉得心里不舒坦。
她冷声道：“郭雀。”
郭雀像是随叫随到的神兽，马上就飞奔了过来。
“娇娇姐，有什么事情吗？”今天早上吃过一次教训之后，郭雀谨慎了很多，现在跟陈娇娇说话都不太敢大小声。
陈娇娇指着那个沙发道：“把这个给我搬出去扔了。”
郭雀有点不敢置信，“娇娇姐，你是说沙发吗？”
陈娇娇的睡眠不好，所以对办公室沙发的舒适度要求非常高。
因为偶尔她要躺在上面小憩一下。
这套沙发，当时买的时候花了小十万。
这还没用多久，怎么就要丢了？
有钱人的思维，郭雀是真的不懂。
“还要我说第二次吗？”
陈娇娇见过郭雀没动，皱着眉开口。
郭雀浑身一震，回过神来，“哦哦，娇娇姐，我马上安排人去办。”
当搬运师傅在抬沙发的时候，徐征正好坐电梯上楼。
看见这场景，把郭雀喊过来问道：“沙发为什么丢了？”
他记得这套沙发当时陈娇娇选了很久，她很喜欢的。
郭雀抠着脑袋道：“不知道，但是徐总，今天娇娇姐的情绪很差，我跟了她这么久，她从来没有对我这么严厉过。”
徐征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其实想也知道，陈娇娇的情绪不可能太好。
推开办公室的门进去，陈娇娇正在烦躁着。
徐征等搬运师傅把沙发搬完了，才反手锁上办公室的门。
“陈娇娇，我们谈谈。”
他站在办公桌对面，面对陈娇娇的时候第一次这么认真。
“关于林笑笑的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
陈娇娇整好以暇，抱着双臂看着他：“你说，我听着。”
她明明没吵没闹，但是徐征从她的肢体语言中，读到了满满的抗拒。
陈娇娇以前跟他说话的时候，从来不会抱着手臂。
徐征深吸一口气，道：“我小时候在国，笑笑是我的邻居，他妈跟我妈的关系非常好，那时候左邻右舍都知道我在非法背枪，都不敢靠近我。”
“只有林笑笑敢来我家，我十八岁的时候被仇家找上了门，被打得差点没命，是林笑笑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的，拼命的拦住了那些人”
“那时候她自己的年纪也不大，硬是拼了命的保护我，却被我的仇家打坏了一颗肾，她妈妈因为这事情郁结在心，没多久就去世了。”
“我妈走的时候，也非常放心不下她，交代我一定要照顾好她，我对她，真的只是照顾，没有任何私情。”
“陈娇娇，你应该了解我的。”
陈娇娇似笑非笑的勾着唇，拍了拍手：“好感动的故事，我都快忍不住流眼泪了。”
她阴阳怪气的，徐征有点听不懂她的情绪。
“我已经跟你解释了，陈娇娇，她现在这样都是因为我，我总不能撇下她不管吧？”徐征耐着性子道。
陈娇娇道：“我从来没让你不管，你可以管，没关系，你管你的。”
徐征皱眉，总觉得她在说反话：“陈娇娇，我在跟你沟通，你不要用这种态度面对我。”
陈娇娇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徐征，你背着我跟别的女人逛街的时候，你没想过跟我沟通。”
“你忙着陪她的时候，你没有想过跟我沟通。”
“你一次又一次晚归的时候，你想过跟我沟通吗？”
“你自己扪心自问，你们之间，难道真的只是纯友谊吗？你们暧昧的时候，你想过我吗？”
“脚踏两条船显得你很牛逼是不是？”
陈娇娇说到最后，几乎是愤怒的咆哮着。
她顺手一个烟灰缸砸下去，面前的电脑屏幕瞬间被砸成了一片蓝屏。
吼完之后，陈娇娇深吸了一口气，“我本来不想跟你闹成这样，是你逼我的，徐征。”
她向来是个体面人，这本不是她的作风。
徐征顿了半晌，才缓缓道：“你觉得我是在跟她暧昧，是脚踏两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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