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鸿锡搪塞道:“陈总监,我们都是跟着公司的规定走。”
陈娇娇是气疯了才会问出这样的话。
她不想再啰嗦,直接点开了手机录音——
“徐董,有件事我必须得提前跟你报备一下,我的学历是大学肄业,贵公司如果接受的话,我们再谈谈合同的事。”
“当然不介意,向你发出邀请之前,我已经做过背调。”
“还有,我有些心理方面的疾病。”
徐鸿锡的语气明显的迟疑了一下,“心理疾病?”
“对,人格分裂。”
“这……”
“关于这方面,我只能说尽量控制好病情,只不过这毕竟是很大的不确定因素,你跟集团高层商量一下吧,可以不用现在做决定,我会理解贵公司的一切决策。”
徐鸿锡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应该是在考虑,“不用商量了,陈总监,我相信你的能力。”
短短几句话,太有力量!
直接把徐鸿锡架了起来。
陈娇娇除了冷笑,已经不知道自己该露出什么表情,“徐董,从你出现在我面前起,我们的每一次谈话录音记录,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徐鸿锡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乍青乍白,“你!”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第一次跟陈娇娇见面的时候,对方竟然就已经留了这一手了!
明明当时,他们之间的气氛很融洽。
这个女人,简直太有心机了!
陈娇娇满脸怒色:“我?我怎么了?徐董,我陈娇娇进这公司时间虽然不长,但成绩你们是看得到的吧?我敢拍着胸口说,我对这公司尽心尽力,问心无愧。徐董你呢?你敢拍着胸口说,你这不是报复吗?不就是我跟徐征之间的那点儿事让你记恨了吗?你有本事,另找一个女人来吸引他的注意力,咱们光明正大的来,用不着搞这些小动作!”
她一直是一个很克制的人,不是被逼急了,绝不会当场跟人撕逼。
可徐鸿锡,实在是做得太过了。
哪怕以这个理由让她离职,让她付违约金,她都可以接受。
但,基于人道主义,是不是该私底下找她谈。
五个董事,公开处刑!
简直把她踩进泥地里面了!
陈娇娇一把抓起自己面前的文件袋,狠狠撕碎!
徐征闯进来,刚好看见陈娇娇怒喷徐鸿锡。
而投影仪的激光幕布上,陈娇娇那段不堪的过往,就这样毫无掩饰的展示在这么多人面前。
陈娇娇大口的喘着粗气,显然被刺激得不轻。
她额头上在不断的冒冷汗,双拳颤抖。
徐征立马上前,单手抡起一个实木椅子,夸嚓一声把投影仪砸得稀碎!
徐鸿锡愤怒的用手杖指着徐征的鼻子大骂,“徐征!这次会议你没有资格参加!谁允许你进来的?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徐征一把薅开他的手杖,“我没有资格参加?那谁有资格参加?徐孤舟吗?爸,我告诉你,你别把我逼急了,否则我直接毁了天盛你信不信!你别以为徐孤舟现在站起来了,你就后顾无忧了,这天盛的旗子,他扛不起来。”
说完,他狠狠的把椅子扔到地上,单手抱住陈娇娇的肩膀,把失魂落魄却故作镇定的她带离了现场。
而小董,则站在门口,愣愣的看着那个被徐征砸烂的投影仪,眼神都有些发直了。
他想不通,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徐鸿锡会这样对待陈娇娇?
之前,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很融洽吗?为什么……
他不敢想象,陈娇娇此刻到底怎么样了。
另一头,徐征把陈娇娇带到自己的办公室,把她安置在自己的办公椅上,转身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他头一回,这么细致的对女人。
陈娇娇抱着头,空洞的盯着虚空某处。
徐征把热水晾凉,递到陈娇娇嘴边,“喝点热水会好些。”
陈娇娇的表情麻木,直直的盯着桌面上,那份绝密文件。
她凄楚一笑。
原来,连徐征,都收到了这份文件啊?
她麻木的问:“徐征,亲子鉴定的结果呢,给我看看。”
之前,徐征做亲子鉴定的时候,她自己心里还在想,她儿子到底是谁的,她还能不清楚吗?
可是现在,她是真的不清楚了。
刚才那份资料,让想起了很多事。
但又不完全。
在大排档的那天晚上,她好像就想起了这份残破不全的记忆。
她甚至想起,上次从大排档回家之后,宋锦书和几名心理医生趁她睡觉,进了她的卧室,给她催眠,让她忘记这段回忆。
所以,她也不确定了。
徐征顿了顿,从抽屉里拿出了那份鉴定书。
陈娇娇浑身冰冷,她伸手,去拿徐征手中的那份鉴定书。
然而,徐征却紧紧将那鉴定书捏紧。
她茫然的抬头,“你看过了?”
说完,她自嘲一笑。
徐征当然看过了,不然何苦又做这份鉴定呢?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徐征竟然摇了摇头,“我没看过。”
陈娇娇好像突然之间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徐征道:“这份鉴定书,我没看过,而且以后,也不需要看。”
他抬手,直接将鉴定书撕得稀碎。
“陈娇娇,你给我振作起来,我告诉你,这算个屁!我不允许你被这点小事打倒。”
徐征的语气很坚定。
陈娇娇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是豁了一个洞。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内心的感觉。
她苦笑,“徐征,你不用安慰我,这对我来说,不是小事,这是我人生的污点,我一辈子都不会释怀,你也是,你更不会释怀,那天晚上的事,你忘了吧,我也忘了,我明天订机票,我要带着儿子去国生活,我不会再回来了,这个地方,让我觉得耻辱。”
她在那么多客户之间游走,却自命清高的守着底线,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哪有什么底线?
徐征的脸色沉了下来,“陈娇娇,你觉得我是在安慰你吗?”
陈娇娇的肩膀耷拉着,整个人是前所未有的萎靡。
明明从前,她无论任何情况,都从不弯曲她那笔挺的背脊。
徐征一字一顿道:“我再告诉你一遍,陈娇娇,我不是在安慰你,这件事对我来说,无所谓。”
陈娇娇反问道:“这话你自己信吗?徐征,你如果信我,你就不会去做亲子鉴定,而且,刚才你也看见了,那段往事,已经是铁铮铮的事实,你敢说你一点都不介意?不可能,我自己都介意。”
徐征狂暴的站起来,猛地踹了一脚办公桌,怒吼道:“陈娇娇,我跟你说了,我不在意!老子不介意你听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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