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完美的继承人,对徐孤舟来说,是绝对的优势。
他先前用那么丰厚的报酬去跟陈娇娇谈条件,那女人不知道珍惜,那就别怪他使用非常手段了。
不识时务的人……哼。
此时,窗外的陈娇娇,只觉得手脚冰凉,头皮发麻。
宋锦书和徐孤舟所说的那些话,是她理解的意思吗?
那两人达成了合作。
徐孤舟帮助宋锦书霸占自己。
而宋锦书,则在事成之后,帮助徐孤舟得道陈星辰?
他们所说的篡改记忆……
如果陈娇娇猜得不错的话,那就只能是……那段记忆。
一时之间,陈娇娇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她何德何能,让温润如玉的宋二少,为她变得如此癫狂?
悲怆之下,一直小心着不要弄出动静的陈娇娇,不小心轻轻的碰到了窗户。
顿时,窗户玻璃发出轻轻一声闷响。
真的是极其轻微的一声响动。
若是周围的环境嘈杂一点点,很有可能忽视了过去。
但令人窒息的是,贵宾接待室里,原本正在谈话的徐孤舟和宋锦书,竟然同时住了口。
陈娇娇立刻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先前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此刻也没心情去想了。
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房间里面,有脚步声开始往窗户的位置靠拢。
陈娇娇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水,她想要立马撤退,可她现在一只手拉窗沿,如果松手,势必会发出动静。
那就一定会惹得宋锦书和徐孤舟注意。
可是不走,好像又已经被发现了!
正在陈娇娇进退两难,正在苦心思索着脱身方法的时候,窗帘被猛地拉开,徐孤舟的脸猝然出现在眼前,推拉窗被狠狠的往外一推——
窗户玻璃在陈娇娇的脸上撞出‘duang’的一声巨响!
陈娇娇再也扒不住墙壁,直直的朝后方仰去!
她现在处在二楼的位置,距离地面足足有三四米的距离,若是后脑勺着地,被摔成白痴也有可能!
但所有的一切已经来不及挽回,因为陈娇娇已经在半空中飞速下坠。
这短促的几秒钟,她只听到宋锦书急促又担心的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娇娇!”
下一刻,宋锦书的脸就出现在窗内。
徐孤舟显然是没想到扒窗角的人竟然是她,在看到陈娇娇的脸的时候,他已经推开了窗户。
人已经被撞了下去,再想收手已经来不及了。
而且他也压根儿没想过收手。
他在看到陈娇娇的时候,心里最先出现的念头只有一个,那就是——做掉陈娇娇。
他密谋的事情已经被发现,再想走这条路得到陈星辰是绝不可能,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做掉陈娇娇,再想办法从陈星辰方面下手。
在他心念电转之间,陈娇娇已经飞速坠楼,马上就要被摔成脑震荡。
这结果徐孤舟其实是相当满意的。
最好是摔失忆,那一切都好办了很多。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事,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们的视角盲区里,竟然突然蹿出一道身影,在陈娇娇落地之际,直接一把将女人拦在怀中,接了下来!
为了缓冲人体下坠带来的重力,那人还顺势倒在地上,就地滚了好几圈。
陈娇娇的心脏咚咚的跳着,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落了地。
而抬眼所看见的第一个人,是——徐征!
她有些愣愣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徐征被砸得胸腔生疼,他没有回答陈娇娇的问题,而是将充满杀意的眼神投向了二楼的那两人。
宋锦书在看到徐征的那一刻,心已经沉了下去。
他心乱如麻,各种问题一同涌向脑海。
娇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听到了多少?
她……
不敢再想下去了。
在脑子还没做出反应的时候,身体已经很诚实的代替他做出了反应。
宋锦书立刻跑下楼去。
陈娇娇才刚刚从地上爬起来,正捂着鼻子蹲在地上,仰着头企图止住狂飙的鼻血。
宋锦书几乎是忐忑的,强颜欢笑着,去拉陈娇娇的手,“娇娇,你怎么会在窗户外面,那可是二楼啊,摔出好歹怎么办?你怎么样?没事吧?”
陈娇娇摔是没摔痛,但徐孤舟推窗户的那一下,简直是心狠手辣,存了心的要置人于死地一样。
她的鼻梁被撞得生疼,如果是做的鼻子,恐怕假体都被撞得插进脑花里面了。
剧烈的酸痛感使她满脸通红,眼泪都直在眼眶里面打转。
鼻血顺着手指缝往外飚,宋锦书没有带纸巾,有些着急的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道:“娇娇,快捂住鼻子,我带你去医院。”
陈娇娇忍住疼痛,瞥了他一眼。
她突然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好陌生。
记得三年前,第一次跟宋锦书见面的时候,这个男人疏朗的对她伸出手,“你好,我叫宋锦书,是你的心理医生,如果你有什么不想开口的秘密,我尊重你的个人意愿,希望你康复出院你的时候,我们可以是朋友。”
他真的做到了。
他让防备心极重的自己敞开了心扉,真诚的接纳了他。
可是,到底是什么时候起,他变成了这样?
两个人之间的友情,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变质成了这样?
这一个眼神,看得宋锦书心里发凉。
有些话几乎想要冲口而出。
他想质问:你为什么跟踪我?
你到底听到了多少?
可是这样的话,怎么能够说出口呢?
女人那陌生的眼神,几乎是让他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个受伤的、戒备的陈娇娇。
他用尽三年时间没能让她接受自己。
这次,又要用多少个三年,来消除彼此之间的隔阂?
徐征冷着脸,从西装口袋里面掏出纸巾,然后把纸巾撕碎,拧成条状,硬邦邦的拍开陈娇娇的捂住鼻子的手,道:“仰头。”
陈娇娇下意识的抬头,他将纸条塞进陈娇娇小巧的鼻孔里面,鲜血瞬间染红了纸条。
只不过,好歹算是不再飙血了。
徐征又抽了几张纸巾,粗暴的擦掉陈娇娇满手的鲜血。
陈娇娇全程没有说话,任由徐征摆弄着自己。
也任由宋锦书的手,尴尬的举在半空中。
徐孤舟此刻才慢慢的踱步下来,挑眉讽刺道:“陈总这是什么癖好,爱扒人窗户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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