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征的眼球剧烈震颤着,马上一把将陈娇娇抱起来,冲向了电梯口。
而他身后,宋锦书被撞扁的车子在瞬间爆炸。
火舌燎进了驾驶室,一瞬之间就把驾驶室中的人影淹没。
楼上就是医院大厅。
徐征猛烈的用脚踢了一脚电梯门。
可刚才那一阵变故,多半是震坏了电梯,现在电梯停在三楼,迟迟下不来。
徐征当机立断,马上抱着陈娇娇从安全通道走。
陈娇娇的意识有些模糊。
她在徐征怀中,听着男人剧烈的心跳声,声音非常虚弱。
“徐征,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徐征脚下大步生风,抱着一个人,一步两阶台阶,跑得飞快。
“陈娇娇,坚持住,孩子保不住了就保自己,孩子还会有,但你只有一个,你别睡。”
这一刻,巨大的恐慌将徐征包围。
他甚至共情到七年前。
那时候暗夜的风头正劲,他仇人无数,不知道多少时刻,陈娇娇自己深陷危机而不自知。
每次他奔了老命挽救陈娇娇一条小命的时候,都没有如今这般恐慌。
七年前的陈娇娇生命力旺盛。
虽然从没有受过专业训练,但一口气绕着操场跑十圈儿气都不喘。
就算受了伤,身体的恢复能力也是极强的。
可七年后。
她历经磨难,已经脆弱得像个瓷娃娃一样。
徐征想扇自己一个耳光。
为什么陈娇娇不清醒,他也要跟着陈娇娇一起发疯?
为什么非要保住这个孩子?
明明他们已经有陈星辰了。
他就该在医生不建议保留这个孩子的时候,果断的做出决定,让陈娇娇流产。
虽然流产对身体不好。
可总比生产的损耗小。
更往前推一步。
他为什么要跟陈娇娇有一个孩子?
他在这一刻简直恨不得挥刀自宫,阉了自己。
一楼早已因为地库里的变故而乱成了一团。
病人们都跑得差不多了。
徐征抱着满身是血陈娇娇跑上去,马上就被医护们一眼看见。
“医生!医生都死哪儿去了?”徐征咆哮狂怒。
护士马上把救护车推了过来。
徐征把陈娇娇放上就护床,他感觉自己的手都在发抖。
“赶紧,她怀孕了。”
医生一看这出血量,马上觉察事情不妙。
“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徐征猛地揪住医生的衣领。
“给我保大人!不惜一切代价,保大人!”
医生赶紧把陈娇娇推进了急救室。
徐征瘫坐在外面的走廊上,目光都呆滞了。
为什么会这样?
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子的?
他口口深深的说自己爱着陈娇娇。
可是回首一望。
怎么陈娇娇的苦难,都是他带来的?
如果可以,他希望在里面受苦的人是自己。
一个护士匆匆忙忙的跑出来。
看到瘫坐在地上的徐征。
一个看起来非常精英的大男人,竟然哭得不能自已。
那痛苦自责模样,足以看出他到底有多爱急救室里面的那个女人。
护士跑过去。
“这位家属先别哭了,等会儿别人还以为我们医院出什么医疗事故了呢。”
徐征这才发觉有人靠近。
他胡乱的擦了一把那不值钱的眼泪,声音沙哑又低沉。
“情况怎么样?”
小护士道:“病人的孩子还有希望可以保一下,只不过有些风险,医生让我出来问问你的意见。”
徐征想都没想,“把这孩子做了。”
护士没想到竟然得到了这么个回答,有点意外和犹豫。
“可是医生说还是有挺大希望,病人虽然有出血,但不多,大部分还是因为她腿上被刮了个伤口……”
徐征双眼圆瞪,像个戾气十足的暴君。
“我说把这个孩子做了!做了你听不听得懂?你聋了吗?”
他这一吼,不远处有路人看过来。
压低声音啧啧唾弃。
“现在的男人真不是个东西,自己的孩子都不要。”
“对啊,以后找男朋友可得擦亮眼睛。”
“跟着这种男人也太倒霉了。”
徐征还在咆哮:“老子说了不要这个孩子!你他妈赶紧给我进去转告一声,做掉!做掉!”
小护士被他吓得一愣一愣的。
只能呆呆的点头:“那好吧,你签个字。”
徐征签字的时候,那笔都快在纸上画出残影了。
那字迹比医生开处方时候的字迹还难辨认。
小护士都有点怀疑这个签字到底有没有法律效力。
一个小时之后,陈娇娇才被从急救室里面推出来。
徐征盯着女人那惨败的脸色,觉得陈娇娇此时就像是一朵枯萎玫瑰。
他颤抖的摸了摸陈娇娇平坦的小腹,牙齿打着颤,深深地亲吻了一下女人的额头。
“陈娇娇,你赶紧给我醒过来,老子还要做饭给你吃。”
一旁的医生看到他这样子,有些欲言又止。
想了想,口中的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在徐征专心照看陈娇娇的时候,另一架急救车飞快的从他身边擦过去。
急救车上躺着一个的血糊糊的人。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皮肉烧焦的糊味。
医护人员跑得几乎都快要飞起来,一边跑还一边在大喊着。
“赶紧让烧伤科主任下来会诊!”
可见那急救车上的病人情况是何等糟糕。
徐征满心都是陈娇娇,压根儿没注意到。
没过多久,霍灿急匆匆的赶来,隔着病房看了陈娇娇一眼,有些担忧的问:“征哥,嫂子怎么样?”
徐征专心的看着点滴,“去帮我挂个号。”
霍灿更紧张了:“征哥,你也受伤了?”
他刚才在电话里就听见了混乱的爆炸声。
紧赶慢赶赶紧过来了。
但还是完了一步。
他到的时候,地库都已经烧得什么都不剩下了。
而且在医院门口还碰到了警察想要带走徐征做调查。
他周旋了一阵,才把警察糊弄走。
征哥紧张嫂子,就算受伤了估计也是的忍着。
“还挂什么号啊?伤哪儿了赶紧叫医生啊!”
说着马上就去检查徐征到底伤哪儿了。
然而把徐征上下看了个遍,也找到了些皮外伤。
最严重的也就是手掌的贯穿伤了。
霍灿想到了某个可能,说话都结巴二楼:“难不成是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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